流著淚,她一再接受他的衝擊,他的汗水滴在她的臉、她的雙峰,她放開自我,接受這對她重要的一課,直到雙雙達到高峰,完全釋放為止。
稍稍平復呼息後,她再次試探:「你會為我拍寫真集吧?」
只要他點頭,他們相處的時間就會更多,她也就有更多的機會得到他的心。
「不會。」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什麼叫作不為什麼?」她依然把玩著他的頭髮。
「我不為『有夫之婦』拍寫真集。」他惱怒地扯下她的手。
「如果我不是別人的妻子呢?」她反問。
他怔了下,直勾勾地看著她。
「會嗎?」她再次逼近,心緒仍沉浸在剛剛的歡愉中,完全察覺不到悅卜群已然變色的眼神。
「我已經退出攝影界了。」他拐著彎拒絕思考這個問題。
「只是讓我留念也不行?」她又問。
他不語。
「好,那我拍你。」她頑皮的一個大轉身,抽出自己事先備妥的相機,飛快地按下快門。
「你想做什麼?」他小人地以為她想以他的裸照威脅他。
「作個紀念嘛!還是你想和我一起拍?」她笑吟吟地說著,忽略了悅卜群越來越陰沉的神色。
「休想!」他大聲地喊道,並起身去搶相機。
悅卜群不悅的口氣,讓梅艷波心頭一驚,她拿著相機急急地躲進浴室,在裡面吼道:「我不會給你的!」
「該死!你給我開門!」他用力槌著門。
「不開!」
悅卜群的動作越來激烈,她的心跳如失序的擂鼓聲,越擊越慌。
她不知他為什麼會突然變臉,而那彷彿要毀滅一切的驚爆力,讓她直覺必須將這卷底片藏好。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再說一遍,把門打開!」他怒吼道,這下子更相信她這麼做是別有用心的。
他真是看錯了人,也放錯了感情!
梅艷波越想越害怕,不知該將這卷底片藏在哪裡才好。就在這時,她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好地方,立刻將那小小的底片塞進那裡,然後再將一切恢復原狀。
幾乎是同時,浴室的門被撞了開來,她嚇了一跳,節節往後退。
他的怒顏已如火燒,「拿來!」
「不!」她昂起頭,堅決拒絕。
「你這個該被吊死的女人!」他撂下狠話,「如果你敢將它公佈,我會以席·悅卜之名,讓你永無寧日。」
梅艷波的心強烈地顫抖了下,她終於見識到這男人如沙漠風暴般的性子。
突然,他一把將她強拉了出來,壓在床榻之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底片拿出來,否則休怪我無情。」
她停頓了一會兒,不知他會以何種方式懲治自己的堅持。
「拿出來!」他冷聲吼道。
她用力吸了口氣,決定賭上一把。「不!」
他氣得爬起來,抓起自己的相機,朝她裸裎的嬌軀按下快門,一張又一張,隱約中,他捕捉到她眼眶中的淚水,突生不忍,旋即放下相機,但仍冰冷放話:「這叫禮尚往來。」
她立刻逼回淚水。看來,她搞砸了一切!
拍攝他,只是因為她想擁有一張他的照片,一張能讓她永遠記得這甜美時刻的照片,但是,他卻誤解了她的意圖。
看來,她真的對他認識不深,或者該說,她對自己太有自信了。
這局賭注,她是全盤皆輸了!
在他心中,他永遠都是約旦王子,而她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女人、附屬於男人的女人、卑劣的紼聞製造機!
但,即使如此,她仍是深愛著他……
唉……
她緩緩穿起衣衫,故作不在乎地說:「謝謝你的合作,我想,我會記住你一陣子的。」
砰地一聲重響,悅卜群用力掃掉桌面上的所有東西,震怒的程度令人難以想像。
「我可以上一下廁所嗎?」她故作鎮定地問道。
他不語。
她於是從容走進廁所,將先前藏放的底片裝進自己的皮包內,並以口紅在鏡子上面寫了幾行字。
再次走出浴室時,她故意問道:「我要走了,你要查一下我的皮包嗎?」
「滾!」他大吼。
「謝謝!」她轉過頭快步往外走,壓抑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門扉合上的同時,悅卜群用力將他最寶貝的照相機往牆上一砸——
匡啷!相機摔了個粉碎,他的心也在這時完全解體。
他砸了相機,只因為他根本不想傷害她!
他的心在這個時刻,格外的清明,無法否認,他愛這個女人!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如沙漠玫瑰般的女子!
打開手機,他撥下席·帕卡的專線,「我明天就走。」
這裡已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事物了。
「發生了什麼事?」席·帕卡聽出他沮喪聲調下的絕望。
「你是先知,應該猜得到。」他自嘲道。
「她不隨您回沙漠,對嗎?」席,帕卡冷靜地問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刻意閃躲道。
「您還是多留三天整理行李吧!我剛剛得到最新消息,國王的病況有好轉的跡象。」
「不用,我沒有行李,相機也已經砸了。」他洩氣道。
「那你更需要時間清理。」席·帕卡一語雙關地暗示。
他氣憤地合上手機,往浴室走去,抬眼一望,就看見鏡面上以口紅書寫的字句——
悅卜群:
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悅卜群,而非席,悅卜,這樣想,我的心會自由些。
你一定恨我剛才的「惡行」吧?我不想解釋我這麼做的原因,但是他日我會給你一個答案,如果你還記得我的話。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不是王子殿下,那麼,你會和一個緋聞製造機在一起嗎?如果我不退出模特兒界,你是否會來遷就我?
別了!
波
他看著她的留言,終於明白席·帕卡剛才要他再多留三天是為了什麼,他早就知道他和梅艷波不會就這麼了結!
再次折回房間,他拿出父親當年送給他的第一台相機,將梅艷波留給他的字跡拍了下來。
從來沒有女人走進過他的生命,梅艷波是第一個打動他,也為他所深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