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兒? 你以為落到我手裡,還有機會跑嗎? 」他大手一攬,將她整個人緊箍在他胸前。
「放開我!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是吶! 」她驚恐不已,極力想掙脫他的掌握,但他的鉗制如鐵般堅固,令她動彈不得。
「告訴我,有其他共犯嗎? 」他不怒反笑,但笑容卻冷得令人發寒。
「沒有,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我要怎樣才能說服你,我根本沒去過巴黎,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啊!?」她用盡全力,又氣又慌地大喊。
「你在午夜時分偷偷從飯店安全門離開,過程都讓走廊的監視器拍下來,你還不承認? 」他冷哼一聲。
證據確鑿,容不得她狡賴!
「你是死腦筋嗎? 」為什麼他就不能聽聽她的話? 那根本不是她! 不是她、不是她!
他雙眼微瞇,「你說我死腦筋? 」
從沒有人敢這麼指責他,更何況,現在她的生死還操縱在他的手裡,她居然還有膽罵他? 該說她勇氣可嘉,還是不知死活?
「對,就是死腦筋! 我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使勁推開他,退了好幾步。她已經受夠這種荒謬的狀況了!
「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合作的。」他冷笑,大步朝她跨去。想必剛剛是對她太客氣了!
「你想做——呃! 」她還來不及逃,就被逼到牆角,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令她無法呼吸。
「親愛的,我已經給你很多次機會了,記得嗎? 我的耐心有限。」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臉說道,陰森的氣息吹拂在她頰上。
「我……唔……」她想推開他掐住脖子的手,卻怎麼也推不開。
「你有共犯嗎? 」看她小臉因缺氧而漲紅,他稍梢鬆手。
「喝! 」氣管重獲自由,她用力深呼吸。
「回答我。」他瞇起眼。
「我不知道……呃! 」他大手一使勁,她再次失去氧氣。
「很好。」眸裡燃著熊熊怒濤,他對這狡猾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辯,已徹底失去耐心。
既然她這麼嘴硬,那現在就讓她為麥克斯的死付出代價! 反正她有沒有共犯,憑他的能耐,照樣可以查得出來。
她的黑眸蓄滿淚水,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狠,真的要置她於死地,可是,她說的是實話啊……
她漸漸無法呼吸,眼前開始模糊。爸、媽,女兒就要去陪你們了……
他冷眼瞅著她逐漸發紫的臉,與眼角打轉的淚花,突然間,鬆開了手。
「該死的! 」他低聲咒罵。
重獲自由,衛亞璇癱到地板上,不停的咳嗽,拚命的呼吸。想到自己差點喪命,她身子不自覺地發顫,完全沒有力氣起身。
他在做什麼!?瞪著自己的手,他皺緊眉心,他竟然在最後一刻鬆手!?他明明憎惡這個兇手,怎麼會在見到她絕望的表情時,下不了手!?
看著她那抖顫的雙肩與脆弱的模樣,他握緊了拳頭,惱怒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怪異情緒。
她是殺害麥克斯的兇手啊! 他怎麼可以對她心軟,甚至被她楚楚可憐的表象給吸引!?
對自我的厭惡,讓他恨不得先殺了自己。
「你、你這變態、瘋子! 我告訴過你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是她的表妹! 」小命差點不保的害怕,交雜著被誤會的氣憤,讓她不顧一切地吼了出來,可惜沙啞而發抖的聲音壞了氣勢。
「我叫衛亞璇,出生在南部,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家庭主婦,十歲時父親過世,母親帶我投靠表姐家……」她從地上爬起來,盡可能的述說自己的經歷,以及人們如何說她與表姐的相像。
看著她氣憤的表情,聽著她長篇大論的敘述,他從自厭中抽離,冷靜下來,但眉心依舊緊皺。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可以隨口編出這麼一套故事,以求脫罪? 或者……真如她所說,她是無辜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不要再誤會我了。」往事述說完畢,她屏息等待他的反應。
「我該讚賞你編故事的本領,還是該恭喜你有一位長相相似的表妹可利用? 你們小時候是不是常玩互換身份的遊戲,而她總是當被你陷害的角色? 」縱使對手下調查資料的正確度起了疑問,他的語氣仍舊嘲諷。
「你耳朵有問題嗎? 聽不懂我剛說的話嗎? 我說了! 從頭到尾,你都搞錯人了! 我是衛亞璇,我不是劉莉筠! 」她幾乎要尖叫出聲。
她到底要怎麼證明自己不是表姐啊?
咦? 等一下,她的包包呢? 被迷昏之前,她還背著包包要去上課,那裡頭有她的證件,可以證明她的身份!
「先生,我可以證明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急忙嚷道。
「是嗎? 」
「先生,在我被你們帶來之前,我應該有背個包包吧! 那包包在哪? 裡頭有我的證件,證件上就有照片。」她一邊解釋,一邊放眼四周,卻沒有看見任何屬於她的物品。
他雙手抱胸。「抱歉,我的手下只有把你帶來。」
「什麼? 」她整個人像消氣的球。完了,這下子她要怎麼證明?
不行,她不能這麼輕易放棄! 她推翻心頭的懊喪,重新振作。
「先生,我拜託你,聽我說了這麼多,你起碼也去調查一下我所說的是真是假。難道你就這麼有把握絕不會有錯? 還是你怕誤會澄清之後,必須拉下臉來跟我道歉? 」她使用激將法。
他挑眉,「道歉? 」這時,一道敲門聲打斷兩人的談話,他看向房門,說道:「進來。」
「殿下,公司的專務來電,希望您接聽。」頂著撲克臉的山姆走進來,以著瑞典語稟報。
安德烈睨了衛亞璇一眼,便舉步離開。
他一走,她再一次癱坐在地上。感謝方纔那名灰金髮的外國人及時出現,因為那男人可怕的氣勢與威脅,讓她幾乎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