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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哇,我沒有聽錯吧,癡園耶,那個禁地!」顏含情激動的喊出來。一路行來,她是知道樓主對那個小白臉很好啦,想不到居然連癡園都撥給了他住,天哪!

  「含情,你小聲點,沒半分女孩子的樣子。」慕雄飛打了她一下頭,心裡其實也為冷清寒的舉動驚異不已。

  「呵呵,看來樓主對那位楚公子真是特別啊,也許樓中要辦喜事了。」孫堯笑呵呵的道。

  「喜你個頭啦,孫老,你下巴別笑掉了。」顏含情瞥了一眼南富影。

  「丫頭,你生什麼氣?真是。」孫堯被吼得一頭霧水。

  「孫老,你別理她。」慕雄飛搖頭無奈的歎息。這含情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見楚公子就像見到仇人似的。

  南宮影默不作聲,心中一陣刺痛及失落。她連癡園都撥給他住了,他黯然的向樓內走去。

  南宮影臥雲院的聽濤小榭,任早春冰冷的細雨打濕臉頰。

  楚落塵來到殘月樓已經五天了,這五天中,任誰都可以明顯感受到冷清寒對他的重視。她會對他笑,有閒暇便在癡園陪伴他,會因他身體稍有不適而放下手中一切事務。他明白,這絕不是一個女人對恩人的態度,她動心了,雖說他並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他不甘心,即使他竭力說服自己豁達的祝福她,但他做不到,五年前的驚鴻一瞥使他對她一見鍾情,認定今生的新娘注定是她。

  而後,她創立殘月樓,他更是放下自負與驕傲,甘心屈居她之下,守護著她,為她出謀策劃,助她成就霸業,他希望有一天她會感動、會接受他,但她現在卻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為什麼,為什麼?」南宮影仰天大吼,一掌擊出,離他十步之遙的一棵梧桐應聲而倒。

  他實在不懂,他有哪點比不上那個病慨慨的書生,他對她不夠好嗎?為什麼她不愛他,卻愛上別人?不,不可以,她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誰也不能。

  「軍師,小心著涼了,奴婢送軍師回房。」柔軟的話聲響起上把油紙傘擋在南宮影頭上。

  南宮影回頭,望進一雙溫柔的眸,她就像顆香扇墜子,纖細嬌柔,她是他的隨身婢女,名喚萍兒,是他一年前自人口販子手中救下的。

  「嗯。」他頷首,莫名的感到一陣溫馨。

  雪冷霜嚴,倚檻松筠同歲傲;日遲風暖,滿園花柳各爭春。

  癡園之中,柳煙花霧,風簾翠幕,令人如入桃源仙境,畫圖難足。一陣悠揚平和的琴音伴隨清風飄蕩其中。

  冷清寒步入癡園,淡泊寧靜的琴聲令她有種洗盡鉛華之感,生出一種欲與楚落塵就此一同退隱山林的衝動。她知道是他在撫琴,只有他的琴聲會如此純淨,不染一絲塵雜,她隨琴聲尋去,立刻見到了他,他向她微笑,最後一次撥弦,一曲終了。

  「寒兒,過來這邊坐。」楚落塵起身,指指身邊的黑雲石凳含笑道。

  她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口。每次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再煩亂的情緒都能奇異的平復。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輕聲問。寒兒的氣息有些浮躁,像是有什麼事困擾了她。

  她搖頭,只是依偎著他,聽他略比常人緩慢的心跳。

  「別瞞我,我知道有事,乖,告訴我,讓我為你分擔。」他有些心疼,他的寒兒呵,總是自己扛下所有的重擔,也不管自己纖弱的肩膀是否承受得住。

  「沒事,真的沒事。」他總是那麼細心,那麼注意她的心緒,但這件事,她不想讓他知道,也不想將他扯進去。

  「寒兒,你不相信我嗎?所以,你寧願自己一人承受,卻不願我與你分擔。」

  他的聲音有些失望,她的憂慮當真不願他分擔嗎?

  「不是、不是。」她推開他,抬頭望著他,「我只是不願你擔心,為什麼你要那樣想?」

  「是我多想了,我們坐下來,你再慢慢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楚落塵拉她坐下,靜靜的等她開口。

  「昨天夜裡引劍樓失火,兩名守衛遭人殺害,後來雖及時撲火,但樓中帳房己被焚燬。」冷清寒以手撫額,疲累的道。

  「怎麼會?殘月樓外有九轉千回陣防衛,可謂固若金湯,外人如何進來,何況是放火?」

  楚落塵沉吟,第一次進殘月樓,他就看出松林之中蘊藏機巧無比的九轉千回陣,此陣極其高深,由五行八卦輔以奇門遁甲之術演化而成,每日隨時辰變化,萬一陷入是萬難脫身的。

  「九轉千回陣昨夜被破了,南宮影早在三天前病倒,現在,樓中防禦成了一個大問題。而且,不知怎的,九轉千回陣被破的消息一大早就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她一撥身邊的琴弦,七絃琴反出嗡的一聲顫響,使四周的氣氛添上幾許煩悶。

  楚落塵站起,微微皺眉的踱著步子,九轉千回陣向來只可由內部開啟,要從外界破壞可說是不可能。難道是殘月樓中出了內奸?但這等猜測卻是說不得的,看來如今只可從長計議。

  還有一點也奇怪得很,當日他見到南宮影時,他氣色極好,實在不應突然病倒,而且又是在這個時候,難道其中另有蹊蹺?沒有理由啊,他何必這樣做呢?

  但若不是他,又會是何人?

  「樓主,樓主,不好了。」顏含情匆匆趕到,滿臉通紅的她焦急之色溢於言表,她向冷清寒微微行了一禮,對楚落塵則是視而不見。

  「誰准你進來的,不知道癡園是禁地嗎?」冷清寒微怒。

  顏含情撇撇嘴,吐吐舌頭,又被罵了。

  冷清寒看她的樣子,著實氣不得又笑不得一隻得問道:「說吧,出什麼事了?」

  「洛陽城中殘月樓名下最大的祥瑞錢莊昨夜被人洗劫一空,掌櫃的今天早晨才發覺。現在主顧們都得到消息,在錢莊門前聚集著,要求取回銀兩。」顏含情想起來此的目的,急將剛收到的消息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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