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雄飛聽罷,苦笑搖頭,果真是「右護法方才與寒兒在一起」啊,看來他陷入他的文字遊戲中。
楚落塵抱歉的嚮慕雄飛笑笑,轉身對顏含情打了個揖,「右護法見諒,當時我實是別無他法,還望右護法勿放在心上。」
「你倒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從來沒有人這樣招待過我,你既然做了,這件事就別想輕易了結。」顏含情不甘心,哪有這麼輕易就放過他,這件事可是令她顏面大失耶。
楚落塵撫撫前額,一陣倦意襲來,他還是一樣不擅應付她,無奈道:「那右護法待如何,在下悉聽尊便便是。」
顏含情怔住,她待怎樣?她又能怎樣呢?他是樓主的人,身子又未恢復,殺了他還是打他一頓,根本行不通的,她可還想活下去,不想被樓主追殺。顏含情恨恨的跺腳,怒道:「要不是有樓主給你撐腰,我一定要你……」
「呵呵,丫頭又要怎樣啊?」
孫堯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不消片刻,便看見冷清寒攜同孫堯向他們走來。
顯然冷清寒看見了楚落塵,因為她在皺眉,除了他,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令她皺眉的。
不是叫你別出癡園嗎?你是一定要我擔心嗎?」她有些憤怒,她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當時就是怕他操心,才不讓他知道殘月樓昨夜發生的事端,萬一他知道了,只怕是要插手到底了。楚落塵迎上她微怒的眸,溫和的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寒兒。」她有事,叫他如何能袖手旁觀?
「好了,好了,大夥兒別盡在這兒耗著,回去吧,都回去吧。」孫堯像趕鴨的人催促著。
洛陽城內飄香院
飄香院是洛陽最大的青樓,於一年前開業,如今已聞名各王公貴族、富商大賈之間。院中夜夜笙歌晏舞,來客盡可享受暖玉溫香,羅儒半解的醉人風情,佳餚,醇酒,美人,都在這裡集聚。
毋庸置疑,飄香院的美人自是極多,環肥燕瘦之間也不乏有著沉魚落雁容貌的佳麗,但從設有人否認或質疑過張素屹是最美的。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玲瓏嬌柔的身段,顧盼流轉的雙眸,再加上白柔媚的吳儂軟語,她根本就是一個誘人犯罪的妖姬,但這樣一個絕色卻不是那些王孫貴胄可以嘗到的。因為她是飄香院的老闆,唯一的老闆。
深夜,飄香院中歌舞昇平,歡聲笑語不斷,一片燈火通明!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一個嬌小的黑衣人輕巧的翻過飄香院後院的圍牆,進入院內那棟小紅樓中。
小紅樓是張素屹的居處,房內全是粉紅的色調,引人綺旎遐思。此刻張素屹正半臥床上,衣衫不整的露出胸前大片雪肌與一雙玉腿,但她毫不在出忌,自顧自的為指甲上著蔥丹。
黑衣人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沒有尖叫!沒有驚惶,甚至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
出乎意料的,黑衣人單膝跪地叩拜道:「屬下瑤光叩見玉姬。」黑衣人蒙著面,但從嗓音判斷,無疑是個女子。
「晤。」張素屹不經意的應了一聲,也不叫她起來,逕自望著雙手十指上血紅的蕙丹。
「稟玉姬,昨夜屬下己依令縱火燒了殘月樓的帳房,開陽與璇璣也順利的自祥瑞錢莊劫得黃金五百餘萬兩。」瑤光恭恭敬敬的向張素屹稟告。
「殘月樓沒有懷疑到你吧?」張素屹終於抬起頭。出乎意料的,她的臉竟屬於端一壯秀麗的那型,若是輔以清雅的氣質,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如玉佳人,可惜她目光一轉,便現出一種蕩人心神的妖媚,展現勾魂攝魄的風情。
「沒有。」瑤光肯定的回答,「昨夜殘月樓軍師南宮影竟親手毀了九轉千回陣,加上他在幾日前佯病,所有的嫌疑都會轉移到他身上,絕不會牽扯到屬下。」
「喔?為什麼?據說南宮影對冷清寒那妮子可是出了名的死心塌地啊。」張素屹有趣的勾勾嘴角,顯出幾絲媚態。
瑤光眼神一黯,隨即迅速斂去,「殘月樓最近來了個姓楚的男人,冷清寒對他極好。所以……」
「咯咯咯,原來南宮軍師吃醋了。」還沒等她說完,張素屹已開心的笑起來,「不過,你可別學他因私忘公啊,有些人不是你愛得的。」張素屹說得輕描淡寫,卻含帶警告。
瑤光身子一顫「屬下不知王姬的意思。」
張素屹蛾眉一挑.「不知道就算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罷了,白骨教要入主中原,殘月樓就一定不能存在,它是最大的絆腳石,一定要毀掉,別因兒女私情誤了大事,晤……縱使南宮影是個吸引人的男人,但他的心中另有佳人。」
「是,屬下明白。」瑤光恭敬回應。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是什麼人?能讓冷清寒這冰人對他另眼相看,叫什麼名、長什麼樣子?」
「稟王姬,那人叫楚落塵,屬下並沒有見過,但所有見過他的人,沒有不驚懾於他絕美的容貌的。」瑤光把自己知道的據實以答。
「好吧,你退下吧,記得放機靈點,別洩了底。」張素屹軟聲的提醒。
「是,屬下告退。」像來時一樣,瑤光沒驚動其他人的離開。
張素屹緩緩起身,隨手披了件衣裳在身上,望著窗外朦朧的夜色,喃喃道:「楚落塵,你當真是冷清寒的命門嗎?」
第五章
毫無徵兆的,楚落塵來到南宮影的居處,聽濤小榭。
「楚公子請坐,奴婢為您上茶。」萍兒向他福了福,早已聽說過太多關於這位公子的傳一一言,但見著他本人卻依舊令她有著與其他人相同的反應,天下竟有這等飄逸出塵的人.她本以為軍師已夠俊美了,但與他比起來,仍差得太遠。
「不必麻煩了,我只是想探看一下南宮軍師。」楚落塵微微一笑,說明來意。
「楚公子不曾聽說嗎?軍師已染病臥床多日。」萍兒語帶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