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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楚落塵眼中出現一抹稚氣,卻未直接回答她,反問道:「先告訴我你的遭遇好嗎?為何你會在千湖幫,又是何時失憶的?」

  眼中浮上空茫,司徒無憶照實回答,「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昏迷中醒來時人就已在千湖幫了,是義母,也就是幫主夫人救了我,她告訴我她在湘水湖畔發現了我,於是救我回來。而自醒來以後,以前的事我全不記得了。」

  「幫主及夫人對你可好?」

  司徒無憶點頭,「千湖幫幾乎每個人都將我視作親人,雖然義父為人有些剛愎自用,但他是個好人,義母溫雅善良,待我更是極好。」

  楚落塵一陣欣慰,溫和的笑了。這兩年來,她過得很好,這讓他安心,對千湖幫司徒朝武夫婦更是由衷的感激。

  「該說的我都說了,該你告訴我了。」

  楚落塵才要啟口,門即被推開,司徒平一臉陰霾的進來,他向司徒無憶道:「你果然在這裡。」

  司徒無憶皺眉,淡淡的看他一眼,別過頭去。

  司徒平恨恨的咬牙,強忍怒氣笑道:「無憶,爹讓你去趟書齋。」

  微一躊躇,司徒無憶向楚落塵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司徒平目送她離開,自己則拉了張椅子坐下。

  「司徒公子還有事?」楚落塵略帶倦意的問。

  司徒平表情生硬的望著他上言語不善,「無憶是我的女人,識相的話少惹她。」為何她對他如此不同?他實在不解。

  「她並不是誰的,沒有人可以主宰她,你並不瞭解她,對她的感情也只是一時的征服欲,並不是愛。」 

  「女人向來只是男人的附屬,將來我娶了她,她當然就要以我為尊,至於我愛不愛她,與你何干?」司徒平傲然道。

  「若你真這樣想,那你便該去尋個會以夫為天的尋常女子,她,永遠不會是誰的附屬。」楚落塵將身子半靠在榻上,雙眸微闔,語聲帶點慵懶。

  司徒平煩躁的揮手,「夠了,我只是來提醒你,不是要你教訓我,這裹不是你的殘月樓,少擺你的樓主威風。」

  「司徒公子盡可離去,在下從未強留。」

  「你……」司徒平一時語塞。深深吸了口氣,他強壓下翻騰的怒火,「今日我來主要是為另一件事。」

  楚落塵直視他,心中早已猜出八九,卻仍靜候他說下去。他狡猾的一笑,言語隱含威脅,「我要殘月劍譜,江湖上傳言它在你手中,你不會告訴我沒有吧?」想當年,冷清寒憑藉殘月劍法縱橫江湖,少有敵手,若今天他得到了它,那……司徒平想到此處,已難掩興奮之色。 

  早在意料之中,楚落塵並不感到驚訝,淡然道:「殘月劍法並非人人可習得,縱使你得到了也無甚作用。」

  「不勞你費心,你只要將殘月劍譜交出來就夠了。」司徒平冷笑,想用這等推諉之辭叫他死心,豈非作夢。

  「劍譜我怎會隨身帶著。」

  「那你就將它背誦抄錄下來,依楚公子絕世才慧,這點小事不為難你吧?」

  司徒平站起身,踏前一步,陰陰朝他望去。

  「事隔多年,在下早已忘卻了。」司徒平簡直走火入魔了,豈不知要成大事,必經一番艱辛磨練。想當年寒兒練就殘月劍法,也是下過極大工夫的,如今這司徒不僅妄想一步登天,已不是幼稚無知可以形容的了。

  司徒平上前一把扣住他右腕,陰狠的道:「姓楚的,別給你臉你不要臉,你盤算清楚了,這裡是我司徒家的地盤,你不是高高在上的樓主,在這裡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只是我司徒家的階下囚,懂嗎?識相的話立刻將殘月劍譜記起來,謄寫下來。」

  目光遽然一寒,楚落塵冷冷的開口,「放手。」

  司徒平怔了一下,這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令他心驚,但旋即冷靜下來。「少給我來這一套,我不是你殘月樓下屬。」言罷,手上一緊。

  腕上氣血凝滯,疼痛已極,楚落塵皺了眉頭,隨手拿起枕邊臨睡前拿下的髮簪,一式「攀月折柳」向司徒平掌中扎去。他使的是一股巧勁,雖未運內力,但司徒平在措手不及之下,被直直扎入掌心,他叫一聲,不禁鬆手,退後數步。

  望著血流如注的掌心,司徒平驚怒交加之下恨恨道:「姓楚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楚落塵半倚榻上,絲毫不覺驚慌,似是言語無心,「三位此時再不現身,莫非真要看在下被人挫骨揚灰不成?」司徒平疑惑的驚望四周,「姓楚的,你弄什麼玄虛?」

  楚落塵只是雲淡風清的淺笑無言,然後就聽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人影電閃之後,司徒平硬生生被點中穴道!無法動彈。來人是個很年輕的劍客,眉宇間微帶傲氣。

  楚落塵笑問:「雲飛兄別來無恙?觀舟兄與宮姑娘兩位何不現身一聚,難不成還客氣嗎?」自華山一役後,他與他們三人相識,而後結為莫逆,想當年他一手撐起搖搖欲墜的殘月樓,是他們幫了不少忙。

  「終究還是騙不過楚大公子法眼,只是不知你如何得知小弟等已然到來?」

  門外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正是葉觀舟、宮千雪兩人。

  葉觀舟滑稽的打了個揖,笑問。

  「你無雙會專賣消息,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哪樁瞞得過你葉大會主?你既知我遭人擄來這裡,豈有不來相救之理?何況你三人一路留下記號以便聯絡,我又豈會不識得?」楚落塵溫和的笑道。

  「你僅憑這些就臆斷我們來了這裡,豈非太冒險?」宮千雪盈盈笑問。

  「不是冒險,只是瞭解三位的好奇心罷了,倒是三位一路餐風宿露,緊緊尾隨在下座車,著實辛苦。」隱隱帶著笑諸,相識兩年,對於他們,他已是不拘形式,言語隨心了。

  「什麼話,我們純粹是關心你的安危,才快馬加鞭趕來。」葉觀舟辯道。楚落塵看他一眼,不署可否的一笑,「所以三位就在門外看戲,任我一人對付這凶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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