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快要把他的耐性磨光了!
「不可理喻的是你!」她氣壞了!從來沒有人這麼打她,就連康霆也不曾!她怒沖沖的推開他,撿起地上的內褲與外衣一件件穿回去。「如果你想發洩的性慾已經發洩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沒有等他回答,逕自越過他撿起掉在地上的皮包就往外走。他沒有追出來的事實讓她好難過,直到她的手搭上客廳的大門,尉子京才驀然開口——
「我愛你,唯晞!」
她的心跳幾乎停止,全身不可遏止的發起抖來。
他走到她的身後,伸出雙臂摟住她,冒出胡碴的扎人下巴貼在她的頰邊,憐愛地摩挲著,他的聲音低沉地在她耳邊響起。「你是我心裡唯一的女人,自離婚至今,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
狗屎!這種陳腔濫調,誰會相信?簡直像是三流連續劇的劇情……唯晞崩潰似的掩住臉,咬著唇失聲痛哭。
他吻著她淚濕的頰,無限憐惜地緊擁住她。「回來吧!唯晞,離婚的決定根本是錯誤的,我要你回到我懷裡,再一次嫁給我吧!讓我彌補你,讓一切重新開始,我發誓我不會再讓你掉一滴淚……」
唯晞倏地抬起蒼白的小臉,用一種陌生且滿含疏離的目光看著他。
「不,我不會再結婚了。」
尉子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唯晞!」
她堅定地推開他,拒絕他的懷抱,理智再度掌控了她。
「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再結婚。」
說完,她轉身就走,既不留戀,也不回顧,決絕地離他而去。
她拒絕他的求婚!
她竟然拒絕了他的求婚!
尉子京遷怒的重重踢了大門一腳——但他一時間忘了自己是打赤腳,這一踢害得他痛徹心扉。
他抱著腳跳了起來,朝天吼出激烈的詛咒。「該死的!」
他只是對心愛的女人求婚而已,老天有必要這樣懲罰他嗎?
第十章
「鈐鈴鈴……鈴鈴鈴……」
週末的早晨,準時九點整,唯晞床頭的電話鈐響了起來。
昨天她離開尉子京的住處,再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三點,她疲憊的沖了澡,躺在床上又胡思亂想了一堆有關他們之間的事,一直到五點鐘才沉沉睡去,而現在——
唯晞冒火的瞪著床頭櫃上那吵鬧不休的古典瓷質鑲金邊的電話,終於不甘不願的伸手去接。
她用她最有禮貌的態度對著話筒吼道:「媽的!是哪只不長眼的豬敢吵我睡覺?給我報上名來!」
話筒的彼端傳來三秒鐘的磨牙聲。
「你又說髒話了!」
唯晞訝異的把話筒拿離耳邊,然後又不敢相信的拿回來。
「尉子京!怎麼是你?!」聽見尉子京的聲音,讓她當下睡意全消。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我要見你。」
「什麼?!」唯晞慘叫一聲,衝到床邊拉開緹花窗簾——果然看見尉子京就站在鏤花鐵門外。
尉子京也看到她了,他伸手拍了拍鐵門。「快來幫我開門。」
「我幹麼要?我又不想見你。」她說著違心之論,心卻跳得飛快。
尉子京笑了笑,早知道她一定會拒絕。
「你昨晚離開我家時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他的聲音聽起來十足吊人胃口。
「應該沒有吧?」她蹙起秀眉拚命回想著昨晚的服裝儀容——沒有問題,一切都很正常啊!
「是很私密貼身的……小東西。」
唯晞狠狠倒抽一口氣——難道是內衣?不對!她記得她穿了;該不會是內褲吧?這也不可能!她百分之百確定她穿了!
所以唯一的結論就是——尉子京在唬她!
她惡狠狠地瞪著十公尺外的男人。「你少在那邊故弄玄虛!別以為我會被你騙下樓,我要掛了,再見!」
「等一等,我乾脆拿出來給你看吧!」尉子京不慌不忙的從紙袋中掏出一條軟軟的、薄薄的……
「那是我的絲襪!」她尖叫。
尉子京彷彿怕她看不清楚似的,拿在手指上甩來甩去。「怎麼樣?我沒騙你吧?下來幫我開門!」
說完,他「喀」的一聲按下手機的切斷鍵,然後抬起頭來對她微笑,像是十分篤定她一定會出來。
而他猜對了。
唯晞恨恨地掛斷電話,抓了一件晨縷披上,用最快的速度衝下樓。
十秒後,他倆就隔著一道鏤花鐵門見面了。
唯晞的臉上脂粉末施,長髮微亂,但她的模樣依然是要命的吸引人,若非他極力克制,可能會當場出糗。
「把東西給我。」她根本沒有打算幫他開門的意思,只是把手伸出去。
尉子京低頭看看她的手,微笑地搖了兩下頭。
唯晞氣得鼓起粉頰。「我已經照你的話下來了,還不快把東西還我?」
「讓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在電話裡說的是——下樓幫我開門,你是下樓了,但是你還沒有幫我開門,所以東西不能還你。」
這是什麼狗屁論調?!
「只是拿條絲襪,為什麼要幫你開門?」他要是以為她會主動開門引狼入室,那可就錯了!
尉子京推了推眼鏡,很認真的回答。「這是原則問題。」
「Shit——」
聽見她罵髒話,尉子京的眼睛瞇了起來。「你又說髒話了!」
唯晞忍不住老羞成怒,火大地吼道:「說髒話又不犯法,有本事你告我啊!」
看樣子,昨天他們的「一夜情」對唯晞而言是很大的刺激。尉子京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你若不開門,我就把你的絲襪帶回去了。」尉子京熟知她的脾性,所以選擇了最直接又最有效的方法。
唯晞大笑一聲。「哈!你一個大男人,要絲襪做什麼?」
「哦!」尉子京曖昧地笑了。「這個嘛……恐怕你就管不著了。」
可惡!
她憤憤地打開鐵門,朝他伸手。「我開門了,快把東西還我!」
尉子京先是擠了進來,然後才把紙袋拋給她。
唯晞接住他拋來的袋子後才發現,想把他趕出去已失去先機。「喂!你進來做什麼?想擅闖民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