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薏被他吼得耳膜生痛。「我一直站在你的背後,是你沒注意到我。」老天!真的好痛,他怎麼還不放開她?
「怎麼可能?你沒有呼吸?不會動嗎?」
他的手勁鬆了些,楊薏掙脫出一隻手,「那你現在看看我會不會動?」話一說完,她立刻甩了他左臉一巴掌。
張肆放開她另一隻手腕,大手摸索著她的五官,「你真的是人?!」
「我當然是人呀!」
他的手停放在她豐滿的胸乳上,用力捏了下去,驚喜道:「活生生的女人!」
「色狼!」這回換楊薏驚嚇過度,大聲尖叫。
張肆急忙摀住她的嘴,「喂,我不是色狼!」
她才不相信地猛力掙扎著。
他撐開身子,以示清白。「喂,剛剛動也不動,現在又拚命亂動。」
「你走開!」
「電梯就這麼點大,我能走到哪裡?」他沒好氣地說。
她用力推開他,動作靈巧地躲到角落。
「你幹嘛躲我?我又不是色狼。」他忍著氣怕嚇著她,其實他心裡很不爽,從來沒有女人打他、躲他,還誤會他是變態的色狼。
「你別靠近我。」
「你……」張肆陡地笑了出來,「剛才我誤會你是鬼,現在你誤會我是色狼,好了,算扯平。我們同是電梯落難人,休戰和平共處,好嗎?」
「和平共處,當然可以,但你還是不要靠近我。」若異地而處,她會和他會心而笑,可是他……
「不行。」張肆跨了一步接近她,拉她坐下,伸手摟著她的肩。他是惡人沒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
楊薏動動肩膀,暗示他放手,誰知他的手指反而霸道地縮緊,她氣道:「看你長得這麼英俊,卻是個色狼。」
「色狼的觸摸會讓你心生厭惡,我讓你討厭了嗎?」
她訝異自己竟然不討厭他的碰觸,甚至……有一點點喜歡。
「回答我。」他不習慣別人不回答他的話。
「不會。」她老實回答。
「對嘛。」張肆更加挨近她,「這裡黑漆漆的,搞不好真的有鬼,我要保護你。」
「保護我?!」她笑了出來,任由他輕摟著,「是你自己怕鬼吧?」
「你不怕嗎?」
「我又沒做虧心事,才不怕鬼。喔,我知道了,你一定做過虧心事,所以你長得這麼高大威武,還會怕鬼。」她開玩笑地說。
他沒被女人取笑過,感覺有點狼狽。他不服氣的反擊,故意用恐怖的音調嚇她,「你猜對了,我殺過人。」
楊薏銀鈴般的笑聲像音符般輕洩出來。「你以為嚇得了我嗎?」
「騙不過你。」他假裝輕歎一聲,「好,老實告訴你,這裡真的有鬼。」
她再度笑開,美妙的笑聲迴盪在黑漆漆的電梯裡。「你少惡劣了啦,我才不會被你嚇到。」
「哼!我可沒嚇你。你不知道嗎?所有的大樓在蓋的過程中,一定死過人。那些死於非命的人,都會變成陰魂不散的……」
「啊!不要說了!」她嚇得用手摀住耳朵。
他拉開她的手,「好妹妹,放心,有好哥哥我在,我會保護你。」他順理成章地擁緊她主動依偎過來的嬌軀。
「你叫我好妹妹?我老得都可以當你媽了。」
張肆掐掐她水嫩細膩的臉頰,經驗老道的說:「我不信,你的臉蛋光滑柔嫩。」還有胸部豐滿、堅挺。他在心裡加上一句。
他很聰明哪。「或許沒那麼老啦。」
「你幾歲?」
「我五十歲了,你該叫我姑姑。」她捉弄他。
「姑姑?」
「乖侄子,你好聽話呀。」她大笑。
「好呀,你竟敢捉弄我,看我怎麼報復!」張肆伸指搔她癢。
「啊!不要!好癢!」楊薏尖叫著,扭動身子躲避他欺負人的手。
不知為什麼又變成這樣,她再次被他壓在身下,他的頭愈來愈近,近得他的呼吸輕拂上她的臉龐。
接著她臉紅的發現,她的裙子掀得老高,他則在她的腿間,一種巨大、陌生又鮮活的悸動隔著底褲,鮮明地抵著她的處女地。他身上散發的邪魅氣息,令她無法克制地顫抖著。
張肆伸出手指,溫柔地描繪她的唇瓣,「好柔軟。」
她在魔咒裡顫抖、渴望、等待。
突然,電梯外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和緊張的說話聲,「有人被困在電梯裡,快叫維修部的來救人。」
嘈雜聲打破魔咒,楊薏快速掩住他只差幾公分就貼上她的唇。
「讓我吻你。」他渴望地呻吟。
「不要。」
她不假思索的拒絕重重打擊了他,張肆大聲哀號一聲。
「別這樣嘛。」她有些得意自己竟也能引起一個俊男的注意,不過現在可不是亂想的時候。「我可是為了你好。」
「唉!」他又重歎一聲。
她被他的坦白逗笑了。「我真是為你著想,不然等我們出去後,你看見自己吻的原來是一個七老八十的醜巴怪,不吐死才怪!」
有道理。他的慾望頓消,不過他很好奇的說:「說說看,你究竟有多醜?」
「我的眼睛很明顯的一大一小,鼻子因為小時候跟人打架,被打歪到一邊。」楊薏隨口胡謅道。
如她所形容的醜巴怪,一定會倒盡他的胃口。但他就是無法厭惡她,還竭力安慰道:「你還是有優點。啊,對了,你的嘴巴我摸過了,觸感不錯,唇形也不錯。」
「謝謝。」她聽出他語氣裡的認真,忍不住又捉弄道:「我的嘴唇很好看,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前年得牙周病牙齒全掉光了,現在滿口都是假牙。如果你強吻我,恐怕會吸掉我所有的假牙。」這麼說應該夠嚇人了吧?
雖然她生得那麼恐怖,但張肆仍沒有討厭她的感覺,反而很同情她,絞盡腦汁的想安慰她,「你別對自己太嚴苛。」
「你對我真好。」楊薏必須緊咬下唇以阻止自己狂笑出聲。
他溫柔地輕撥她的劉海,「或許你剛剛不該阻止我,你該讓我佔有你,出去後我一定對你負責。」
「不要開這種惡劣的玩笑。」她收斂玩笑心,推開他掙扎著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