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要娶她為妻。」晁霆毫不遲疑的回答,等待著晁老爺與晁夫人的反應,不過,不管他們的反應如何,都無法阻止他堅定的決心。
「太好了,娘總算是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話了,老天爺雖然奪走咱們的馨兒,可卻還了個嵐嵐給咱們,也算是厚待咱們晁家了。」晁夫人的心願成真,欣喜自是不可言喻。
而晁老爺則是欣慰的看著老伴重展笑顏,自然也是千萬個歡喜。
可問題是,嵐嵐究竟跑到哪兒去了呢?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可人兒,兩老的神色又不禁黯然下來……
就在晁家三人個個愁眉不展、憂心忡忡之際,一句怯怯的輕喃聲自門邊響起,吸引了三人的注意,「老爺、夫人、少爺,飄、飄香有事想稟報!」
「飄香?有什麼事?難道不能等找回嵐嵐再說嗎?」晁霆粗聲道,大手一揮便將她斥退。
飄香連忙跪下,「少爺,飄香斗膽,飄香想要說的就是有關嵐嵐的事。」隱忍了這麼多天,她實在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更何況,嵐嵐還是她的好姐妹呢?
晁霆的神色一凜,「進來說話。」
「是。」飄香走進門,惶恐的瞧了面前的晁霆與晁家兩老一眼,旋即忍不住低泣了起來,「少爺,嵐……嵐嵐實在太冤枉了呵……」
「飄香,你先別哭,快把實情告訴咱們呀。」晁夫人趕緊安慰著飄香,要她好好將詳情道出,以免晁霆急死。
「飄、飄香知道。」飄香吸了吸鼻子,開始將那日她瞧見的景象緩緩的說出來,「一切都是心姨娘鼓動大家的,她一直說少爺的傷是嵐嵐害的,還說她是狐狸精幻化的,所以大家才會失去理智的想要殺了她,我躲在一旁想出聲又不敢,怕心姨娘會說我是嵐嵐的同黨,連我一起殺了滅口。」
「心娘……」晁霆英俊的臉上佈滿邪佞的神色,低吟著心娘的名字,雖輕柔,卻讓人聽了不由得膽戰心驚。
「難怪她說你在找我,可我去你那兒之後,你卻說你沒要她傳話……」晁夫人低喃道,謎團終於解開。
「還有……」飄香囁嚅著唇瓣,被晁霆臉上的殺氣給震懾住。
「繼續說。」晁霆冷冷的道,冰寒的聲音比狂怒時的嘶吼更令人毛骨悚然。
飄香吞了口口水,知道這接下來的消息可能會讓他失控,先做準備的縮緊脖子道:「飄香聽到……聽到……」
「聽到什麼?」晁霆倏的一喝,讓飄香緊張的快速開口。
「心姨娘承認是她害死馨姬小姐為的就是想要成為名副其實的晁家主母。」飄香一口氣說完,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是心娘?!天,竟然是心娘啊……」晁夫人一個昏眩,整個人癱在丈夫的懷中。
晁霆的牙齒此刻已經緊咬得嘎嘎作響,緊握的拳頭吶喊著宣洩,陰沉的撂下話,「爹,娘交給你照顧了。」旋即他像陣風似的消失了身影,準備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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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霆、霆,你怎麼會想到要上我這兒來?」心娘心虛的迎上前,晁霆臉上的神情讓她有股不祥的預感。
「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那日我是想跟嵐嵐說你想收她入房的好消息而已,哪知道突然刮起大風,她就消失無蹤,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的眼珠子不安的飄移著,雙手微微的平舉,似乎如此就可以阻擋晁霆逐漸逼近的身軀。
「說說看你是怎麼盤算毒死馨姬的。」晁霆的唇畔掛著一抹笑意,可卻充滿著嗜血的陰氣,冷哼一聲,「我想劉兼鴻死前說的那個西,其實就是未完成的心字,他的共犯想必就是你了。」
「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你、你不要血口噴人了……」心娘緊張的嚥著口水,一顆心猛烈的狂跳,似乎隨時隨地都會自喉中蹦出來似的。
「你在想加害嵐嵐的時候,就該注意是否被人聽見你親口承認那些惡毒的詭計,該死,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雖然他對她並無深切的感情,可畢竟她是他的妾室,怎麼忍心加害馨姬?
被聽到了?!心娘微微一怔,旋即神色丕變,露出從未在晁霆面前顯現過的惡毒神情,恨恨道:「你總算還記得我是你的妾室,打從我十六歲跟了你之後,你可曾正眼瞧過我?我也是個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護、疼愛,可你呢?你除了心疼你那個寶貝妹妹之外,你有將心思放在我身上片刻嗎?
「整個晁府,上至老爺、夫人,下至僕役丫環,哪個人有把我心姨娘放在眼裡?背後除了輕視之外,就是嘲笑,沒錯,我是丫環出身,那又如何?別忘了,是你晁家將我收入房的呵。」
心娘毒辣的言辭在在讓晁霆聞之心驚,這是他從來沒有發現的一面。
「是你讓我變成一個只想追求權力的女人,在知道得不到你真心相待之後,我就再也不奢望能有個幸福的歸宿了,惟有權力才是真實的,只要我擁有權力的話,晁府就沒有人敢再瞧不起我,我也不需要再受盡委屈了。」心娘繼續說著數年來的心聲,直到最後一句話落下,才怨恨的直視著他,等待他的怒吼。
「那嵐嵐呢?為什麼要殺她?」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嗎?馨姬的死亡、嵐嵐的消失心娘的利益薰心,天……晁霆的腦門倏的一轟,嗡嗡作響著。
「哼,那個賤丫頭仗著她長得像馨姬,就輕易的吸引你的注意,甚至讓你為了她而想趕走我,我如果不解決她,我怎麼能達到我想要的名利與地位?」心娘挺起背脊,豁出去了。
可反常的,晁霆並沒有她預料中的狂怒與粗暴,反而悲哀的扯扯唇,森然道:「滾!」
心娘狐疑的瞇起眼,不確定的道:「你要放我走?」在她承認馨姬的死跟她有關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