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感謝了,我倒希望能聽聽不同的話呢。」他半開玩笑地道,熱切地注視著她。
愣了愣,芮瞳隨即迴避他的視線,「呃,我們該走了,免得到時候又被說長道短。」
沒等賈善回應,她倏地站起身,不過久坐的腿卻讓她一時之間無法站穩,踉蹌地往賈善的方向倒去。
「瞳瞳——小心。」他連忙將她攬人懷中,以免她跌倒。
芮瞳仰視賈善,感激地笑笑,正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時,赫連沆陰沉得嚇人的嗓音已經傳了過來——
「你們倒是挺親熱的嘛。」瞳瞳?該死,什麼時候他們已經親密到可以這樣喊對方了?
「呃,我不小心沒站好,是他扶住我,否則我一定會跌倒的。」芮瞳連忙推開賈善說明著。
「你就是那個被救起的男子?」赫連沆銳利的視線在賈善的身上審視了會。
「是的,我叫賈善,你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主子吧?一直沒機會當面向你道謝,正好現在可以向你表示我的感激之意,多謝你救了我。」賈善伸出手去,堆著笑等他的回應。
「嗤。」赫連沆故意漠視他半舉在空中的手,將視線轉向芮瞳,「你忘記我說過的話嗎?」
「什麼?」芮瞳一頭霧水的問。
「我說過,不准你跟船上的任何男人接觸,現在你違反了我的命令,我必須處罰你。」赫連沆緊咬著牙,狠狠說道。
「開什麼玩笑啊?我難道連跟人家說話的自由都沒有嗎?」芮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是啊,赫連公子,我跟瞳瞳只是在這裡促膝長談,聊聊彼此的心事,有這麼嚴重嗎?」賈善訕訕的收回了手也跟著幫芮瞳說情,不過他旋即在赫連沆冷冽的注視之下倏地噤口。
「這裡輪不到你開口,還有,我是大清皇朝堂堂的沆貝勒,不是什麼公子。」赫連沆冷淡地道,訝異於自己竟然會失常到搬出名號來嚇人,這一向是他所最不齒的,如今卻因為芮瞳而破例。
「呃,是、是的,貝勒爺。」賈善困窘的垂下頭,恭敬的應道,黑眸中的怒意巧妙的隱藏在眼瞼之下。
「你太過分了,竟然拿名號壓人?貝勒爺又怎樣?還不是要吃喝拉撒睡,有哪一樣跟咱們不同了?只不過是運氣好,剛好投胎到王府之中,有什麼值得拿出來說嘴的?」芮瞳一古腦兒地罵著,還不忘安慰賈善道:「別怕他,我根本不覺得你比他這個貝勒爺差到哪兒去,至少,你對女人溫柔,又善良多了,光這點就強過他了。」
該死,她竟然這般的維護他,彷彿他們之間關係匪淺似的,難道他們真的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牽連?
赫連沆震怒極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更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無視他的怒氣,而現在,這所有的不敢全被芮瞳給做盡了。
「瞳瞳,你不該這樣對貝勒爺說話,趕快向貝勒爺道歉。」賈善見赫連沆的臉色發黑,連忙拉了拉芮瞳的手,暗示她低頭求饒。
「不,我沒錯,為什麼要道歉?是他無理取鬧,故意找我麻煩。」芮瞳倔強的揚起下巴,懊惱他的霸道。
「好個瞳瞳。」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親暱模樣,赫連沆只覺得胸口的火燒得難受,「該死!」他暴喝了聲,大手一拉,粗暴的將芮瞳拉至懷中,低頭冷凝著她道:「我今天就讓你瞧瞧,我是怎麼拿名號壓人的。」
「你、你想做什麼?」他眼中燃燒的火焰讓芮瞳感到不安,掙扎著想脫離他的鉗制。
赫連沆冷冷的瞅著她,唇畔牽動起一抹陰邪地笑容,狂妄地道:「讓你知道不道歉的後果!」
*** *** ***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芮瞳掙扎著想要自赫連沆的肩膀下來,無奈卻苦於他的牢牢鉗制,只能被扛在他身上。
「安靜點。」赫連沆毫不猶豫的拍了她的臀部一下以示警戒。
「該死的王八蛋,放開我。」芮瞳漲紅了臉,懊惱的開口罵道。
清脆的聲音響起,她的臀部又挨了一下,「你再嚷嚷的話,小心你的臀部會痛得無法坐下。」
芮瞳本欲開口的唇畔在他的威脅下無奈的合上,她相信他是認真的,瞧他拍在她臀上毫不留情的勁道就足以證明。
「嗯,算你夠聰明。」見她停止了掙扎,赫連沆滿意的扯扯唇,無視船上其他人對這一幕瞠目結舌,大跨步的扛著芮瞳走向他專屬的艙房,臨進門前充滿威嚴的淡淡道:「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許任何人打擾我們。」
「我們」?芮瞳被這兩個字勾起一陣悸動,雙頰忍不住緋紅了。
這是芮瞳第二次進來這裡,不過倒是第一次上到他的床上去。
他關上艙門,轉身就將她扔上床。
「我、我先聲明,我絕對不會為子虛烏有的罪過道歉,反而是你,真的應該向賈善致歉才對,人家好歹也是真心誠意的在跟你道謝,你非但不以禮相待,反而趾高氣揚的貶低人家,難道這就是一位貝勒爺該有的行為嗎?」芮瞳未待他開口,劈哩啪啦的先聲奪人。
又是為賈善辯解?赫連沆俊臉一沉,酷得幾乎要結冰了,他由口齒縫擠出聲音道:「得寸進尺。」
「啥?」芮瞳沒聽清楚他的話,不過從他的臉色看來,絕非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赫連沆的身影倏地一移,將芮瞳壓至身下,一隻手則是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你有什麼資格為旁人向我要求公道?你是我的誰?」他陰邪一笑,「你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俘虜。」他真是快氣炸了。
「我、我……」芮瞳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冷漠邪佞的神情,比起他發怒嘶吼的模樣還要令人驚顫千萬倍,而那自那片薄唇吐出的殘酷話語,更是彷彿千針穿心似的,刺得她痛苦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