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對她並不十分友善,可她卻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深厚的友誼,還有對她和善的芮瞳及秦吉絮,若她們的丈夫被捕,她們會不會被牽連呢?
她本該因為可以幫助胤褆而寬心的,可為什麼她的心情會如此窒悶,隱隱約約的,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罪惡感與背叛感盤踞在心頭。
難道,她做錯了嗎……
*** *** ***
「你們認為端親王真的會率人劫寶嗎?」臧洚對著走在身邊的其他三人問著。
「毋需猜測,等會兒便知分曉,不是嗎?」胤褆漾著俊美的笑容,可在黑暗中卻顯得彷彿鬼魅般的叫人發寒。
「瞧她昨個兒匆忙離去的模樣看來,她肯定是去向端親王通風報信。」赫連沆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客觀的分析著,「既然端親王聽信了她的情報,真以為我們會在今晚將他一直垂涎的寶藏運入城,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沒錯,而且陣仗肯定不小,咱們得特別小心,免得造成無謂的傷亡。」靳檠沉著聲附和道。
「放心,我已經交代兵士們提高警覺,防範突襲,除此之外,在外圍也有數千名士兵待命,就等端親王那隻老烏龜自投羅網。」臧洚雖不是很相信桑媸是個壞女人,可該安排的事他卻也不會疏漏一分。
夜晚的城南外寂靜得彷彿連針掉落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見,冰寒的冷風吹過每個人的臉頰,氣氛沉滯緊張,就等那一觸即發的時刻降臨。
忽的,細微的腳步聲自四面八方緩緩朝行進著的隊伍靠攏,胤褆眼神一瞇,與其他人興奮的神情不同,他反而沉下臉來,為桑媸的背叛感到惱怒與……心痛。
「站住,將寶藏留下!」隨著一聲斥喝,假裝運載著金銀財寶的隊伍馬上被蜂擁而上的人馬給包圍住,虎視耽耽的望著車上裝載的東西。
「端親王,你此言差矣,我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寶藏,更不要說瞧過它了。」胤褆一派慵懶的笑笑,朝著臉上圍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領頭人物道。
蒙面人怔了怔,旋即利落的扯下黑布,露出邪笑的樣貌,「你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掩飾什麼,把咱們之間的恩怨一切了結吧。」
「爽快,可惜你誤入歧途,否則我想依皇阿瑪對你的信任與依賴,你一定可以享盡榮華富貴,福蔭子孫。」
「榮華富貴永遠是嫌不夠的,我要的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而這權力正是皇上無法給我的,既然如此,我只有自己爭取,得到我應得的東西。」端親王不屑的哼了聲,「這大清的皇位本就該屬於我,若非當時我被派去戍守邊疆,先皇也不會在猝死時將皇位傳給他,現在該是他將皇位還給我的時候了。」即使現在想到那時的情景,依然可以令他火冒三丈、懊惱憤恨不已。
「閉嘴,叛國就是叛國,哪還有這麼多理由?今晚我就要跟你算總帳。」靳檠的眼中燃燒著仇恨,他要為父母報仇。
「沒錯,,不要跟他唆了,咱們趕快把他捉起來治罪吧。」赫連沆早擺出架式,只待胤褆一聲令下便要動手。
「治罪?我何罪之有?我只不過比別人誠實,比別人敢追求自己的夢想罷了。」端親王冷笑一哼,「就說你們這些走狗貝勒吧,難道從沒有妄想過取代胤褆的慾望?從沒有獨掌大權成為眾人之上的野心?」
「你錯了,人活在世上除了野心與慾望之外,還有溫情與友誼,我想這些都是你永遠無法瞭解的東西,你只是個可憐的人罷了。」臧洚搖搖頭,語重心長的道。
「你……廢話少說,我一點都不需要瞭解那種沒有意義的東西。」端親王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旋即揚手一揮,命令隨行的人馬,吆喝了聲,「來呀,給我把這幫叛黨給拿下,將寶藏取回。」
「好狡詐的角色!」的確不簡單,竟然想要反咬他們一口?胤褆瞇了瞇眼,跟著下令,「端親王蓄意謀反,人人得以誅之,大伙們,上吧,一個都不要讓他們逃走!」
雙方人馬在一陣叫囂吶喊之後糾纏在一塊,難分難解的打鬥著,兵械交鋒聲霎時劃破城南的寂靜,成了一片殺戮戰場。
「真有你的,竟然帶這麼多人護送寶藏?看來這寶藏的確是在你手中。」端親王與胤褆你來我往的交手著,他年紀雖老,可身經百戰,一點兒都不顯疲態與弱勢。
「哼,跟你這隻老狐狸交手,若不謹慎些,難保死無全屍。」胤褆淡淡的嘲諷,接招的長刀一點兒都沒閒著。
「嘿嘿,是不是在懷疑我怎麼會知道你今天的隱密行動呀?」端親王陰險的笑笑,打算用真相再度打擊胤褆。
「你又怎麼都不懷疑為什麼我會對你的出現一點兒都不感到訝異?」胤褆反問,在端親王越發凝重的臉色中嘲諷的道:「這顆棋子始終是反將了你一軍。」
「你、你是故意洩漏今晚的行蹤給她,好讓她引我入甕?」糟糕,他怎麼都沒想到有這個可能,「該死的賤女人,竟然敢背叛我?」
他誤會媸兒是幫他傳遞假消息?胤褆牙一咬,狠心順水推舟道:「沒錯,你就到九泉之下懊悔吧。」他的手一揮,埋伏在外圍的兵士們霎時加入戰場,瞬間拉開與敵方人馬的纏鬥,明顯的佔了優勢。
「該死!」端親王眼見大勢不妙,一邊思索著怎麼撤離,一邊加緊攻勢,希望可以擒住胤褆當作保命符。
可胤褆也非省油的燈,輕鬆的便閃開端親王所有的攻勢,眼看就差一步便能將端親王擊敗拿下之際,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清脆聲響,怔住他的動作,也讓端親王有機可趁,大刀毫不留情的朝他的脖子砍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