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復仇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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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前頭的冷焊沒有說話,臉上卻罩了更深的一層寒意。

  「冶燡——」

  「別碰我!」

  南宮羽伸出小手拉住他,卻驀然被他的一聲怒喝,給嚇倒退幾步。

  「你怎麼了?」南宮羽咬著纖白的小手,一臉無措的瞅著他。

  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冷燡強自壓下心底的歉疚,冷冷的吐出一句。

  「我有要事得忙,別老纏著我。」

  看著他冷然的俊臉,南宮羽失落的咬著唇,一股莫名的熱意遽然衝上眼底。

  「我知道了……」

  垮著肩頭,南宮羽默默的轉身而去。

  冷燡看著那個落寞的纖細身影,那股莫名的不捨再度襲上心頭。

  「該死的!」他恨恨的低咒一聲,跨著大步自馬廄牽出馬。

  像是發狂似的,他甚至沒有讓馬伕安上馬鞍,便用力一躍上了馬背,狠力策起韁繩便急馳而去。

  快馬一路奔出冷家莊大門,清晨冷冽的空氣自他的耳邊、頰邊呼嘯而過,幾乎刮痛了他的皮膚,卻遠不及心底,那股緊扯得他幾乎窒息的痛楚。

  一切都走樣了!事情根本不該是這樣,他原先的計畫裡,絕不包括「?心軟」這一項!就算是面對精明難纏的南宮珩跟南宮琰,他都能冷靜、毫不遲疑的執行他的復仇計畫,為何唯獨對這個柔弱、毫無反抗能力的南宮羽,他卻該死的遲疑了?他想不出那不該出現的情緒從何而起,罩滿山頭的冷霧,也沒有給他答案。

  喘著氣,他突然用力拉住韁繩,在萬丈懸崖邊勒馬緊急停下,幾乎只差一步,他就要落進崖底。

  該死的!他竟會讓區區一個女人攪亂了心思?望著冷霧瀰漫的崖底,冷燡操控著韁繩的大手一拉,驀然調了個頭,往城裡的方向急奔而去。

  厘不清心底那團亂是怎麼一回事,唯一確定的是——他不會繼續再讓她影響他!

  ¤ ¤ ¤ ¤ ¤ ¤ ¤ ¤

  寂靜的夜裡,一個靈巧的身影,悄悄推開房門。

  「冷燡?」

  望著室內的一片黑暗,她試探的輕喚一聲。

  今天早上自他出莊後,一整天再也不見他人影,連晚膳也不見他出現,實在叫南宮羽納悶得緊。

  而且聽丫鬢們說,他帶了個「客人」回莊,她實在忍不住,便自個兒來一探究竟。

  奈何房間裡不見半個人影,隱約只聽到床榻上,傳來奇怪的聲響。

  這是甚麼聲音?她探著小腦袋,側耳仔細聽著。

  已經歷男女之事的南宮羽,好半天才聽出,那聲響類似男人濃重的粗喘,以及女人放浪的呻吟。

  突然間,她的眼皮不安分的跳了起來。

  「燡——你好棒——」

  女人淫蕩的嬌喊呻吟,讓人不禁為之臉紅。

  她一路摸索著來到桌邊,小心翼翼燃起燭火,陡然大亮的房間裡,映照出床幔半掩的大床上,兩副激烈交纏的赤裸軀體。

  男人精壯的軀體,正覆在女人姣好的誘人胴體上,做著他曾對她做過的事。

  南宮羽怔怔望著床上熱烈交纏的赤裸身軀,突然間,她竟忘了呼吸、思考,只感覺心口像是被一記長鞭狠狠抽過。

  她以為心口該會有駭人的鮮血洶湧而出,伹令她意外的是,只有遏止不住的淚水湧出眼眶。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失落與心碎。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向來健康從沒害過大病的她,怎麼心口會突然疼得這麼厲害?

  床上激烈糾纏的兩人,被這突然大亮的燭火給打斷了。

  冷燡遽然翻身,離開那副姣美胴體,一手掀起床幔,勾著抹邪魅微笑瞅她。

  披散著一頭黑髮的他,俊美邪氣得像個鬼魅,沒有半點感情的眼神,卻又令人心痛。

  「燡,她是誰啊?」

  孫盈盈挺著雪白豐挺的胸脯,故意親暱的貼在冷燡身邊,頗有示威意味。

  「只是個替我暖床的女人罷了!」冷燡滿不在乎的一笑。

  聞言,南宮羽的小臉迅速刷白,渾身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

  「喔?」孫盈盈嫉妒的打量起她甜美出塵的容貌、清新可人的氣息,眼裡迅速堆起敵意。

  「對了,都忘了跟你介紹,她就是未來冷家莊的少夫人。」

  冷燡一手拉過渾身赤裸的孫盈盈,故意擺出最親暱的姿勢。

  孫盈盈是鎮上「華閣苑」的舞妓—一個可以用金錢收買,且還是個能狠狠傷害她、打擊她的有用籌碼。

  一旁的孫盈盈聞言,登時驚喜得兩眼瞠得老大。

  冷燡給了她一大筆錢,只說是包下她一個月,可沒說要娶她當老婆——

  她孫盈盈跳了好幾年的舞,這下可終於找到了財神爺,看這冷家莊的規模,她的後半輩子怕是吃喝不愁了!暗自竊喜的孫盈盈,邊做著少莊主夫人的白日夢,邊冷眼看著接下來的情勢發展。

  「你說甚麼?」

  南宮羽大眼一瞠,來回看著親密相擁的兩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不會的!冷燡不會這樣對她,他是對她那麼好、那麼呵護她,他甚至還說——南宮羽怔楞了下,到這一刻才恍然發現,從頭到尾,他根本不曾說過個愛字。

  「我很快就要跟盈盈成親了。」挾著一絲快意,他傲然宣佈道。

  「你要跟她成親?」南宮羽怔楞許久,才宛如夢囈般吐出一句。「那我該怎麼辦?」

  「你?」冷燡慵懶掃了她一眼,突然仰頭笑了起來。「你難道還弄不清楚狀況嗎?」

  「甚……甚麼狀況?」南宮羽茫然的眨著大眼,感覺自己像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傻瓜。

  「你唯一還有點利用價值的,就只有那副身子罷了,要不,你以為我真會看上一個天真癡傻的丫頭?」冷燡揚起的諷笑無比刺眼。

  天真癡傻的丫頭?這就是他對她的感覺?那些細心的關懷、溫柔的照顧,全只是戲弄她的手段?「你騙人、你騙人!」南宮羽搗著耳朵,激動的嚷了起來。「我不會相信你說的每句話,連一個字也不信!」

  這一定是個可怕的惡夢,要不,她心目中那個溫柔又深情的冷燡,怎麼會突然變成眼前這個,存心把人傷得體無完膚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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