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唉呀!反正你非說不可!」她蠻倔的僵持著,看來是非得有個滿意的答案不可。
「可以!」冷燡爽快點點頭。「不過,等你乖乖把藥吃了,我再告訴你。」他提出了交換條件。
南宮羽遲疑的盯著他,一雙慧黠的大眼飛快的轉著,像是在估量著這個生意劃不划算。
「難不成,你要我餵你?」眼見她半天不開口,冷燡忍不住出聲調侃道。
「好啊!」像是篤定他只是說說,不敢真做,南宮羽大刺刺的張開小嘴等著,擺明了想耍賴。
看著眼前這張放肆的小臉,冷燡邪邪勾起一笑,也不客氣的將藥往嘴裡灌了一大口,緩緩朝她靠近。
見狀,正暗自竊笑的南宮羽一怔,看著他性感好看的唇,不禁狠嚥了口唾沫。
甚——甚麼?他的藥是要用這樣喂的?她又不是三歲孩童,哪需要人家這樣相濡以沫?他獨特的氣息捲來,已經不容她多做思考。
「不,不用了,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忙不迭搶過藥汁,南宮羽仰頭一口氣,將藥咕嚕咕嚕喝進肚子裡,倉皇得甚至連聲苦都來不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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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一滴不剩的空碗,南宮羽漂亮的小臉全皺成了一團。
「哇——好苦啊!」她一手扇著小嘴,忙不迭的嚷著。
「乖女孩。」接過她手裡的空碗,冷燡遞給她讚許的一笑。
南宮羽楞楞看著他將碗交給門外的丫鬟,又轉身回到她床邊。
「那……那剛剛……」南宮羽絞著小手,支吾著想討方纔的答案。
「剛剛如何?」冷燡眼底有著抹明知故問的譫笑,像是存心想戲弄她似的。
「你——你——」南宮羽氣憤不平的噘起小嘴,認定他方纔的交換條件只是哄騙她的。
望著她懊惱的表情,他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終於傾身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你是我所見過,最美的女人!」
甚麼?他——他說——南宮羽張著小嘴怔望著他的俊臉,小臉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紅暈,再度放肆蔓延了兩片粉頰。
這句話,宛如一陣春風,微妙的撩動了她情竇初開的少女芳心。
「睡吧!」他的表情平靜,眼底更看不出半絲情緒。
他總是這樣,過分冷靜內斂的個性,在南宮山莊五年多來,始終讓人看不透、也猜不著。
在他的注視下,南宮羽乖乖的把自己裹進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眨巴的大眼。
「冷燡!」
「嗯?」
「我離開南宮山莊這麼多天了,不知道我娘跟大哥、二哥會不會擔心,四處找瘋了?」
望著床頂,兀自沉浸在思緒中的南宮羽,壓根沒有發現冷燡陰冷的表情。
冗長的沉默,讓南宮羽狐疑的望向床邊。
「冷燡?」以為他沒聽見,她再次喚了聲。
他及時垂下眼,掩飾眸底的思緒。
「我會派人捎信回山莊,你儘管安心住下。」
「可是……你不回山莊幫忙,可以嗎?」莊裡生意那麼忙,大哥的腳又不良於行,光靠二哥一個人怎麼撐得住?雖然她一時好玩偷偷跑了出來,但她還是不免有些不安,深怕大家被她的不告而別給急壞了。
「二莊主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少了我一樣可以獨撐大局。」
「可是——」
「傻丫頭,別再胡思亂想了,快睡吧!」
一句話堵住了她所有的疑問。
看著她仍睜著骨碌碌的大眼,他索性用大掌輕輕蓋住她的雙眸,強迫她休息。
一股溫暖的氣息遽然攏來,南宮羽有些羞怯,卻連伸手拂開他的勇氣也沒有。
他的大掌好寬好暖,她像是整個人都快被他的溫暖給包圍了。
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下,她該是睡不著的,但不知是藥的作用,還是他的輕哄太溫柔,她的眼皮竟然逐漸沉重起來。
自小,娘跟大哥、二哥,也總是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但冷燡給她的感覺,卻是那麼的不一樣,像是有種—被撩動心弦的微妙感覺。
懷著滿腦子紊亂失緒的念頭,她逐漸沉沉睡去。
冷焊坐在床沿,望著安穩睡去的嬌美容顏,長指不由自主撫上她無瑕的臉蛋。
她真的很美,精緻得像尊瓷娃娃,卻又清新無邪得像朵百合,讓人不由自主想在上頭染上幾滴污漬,破壞那份無懈可擊的完美。
是的!唯有毀了她,才能徹底發洩他心底的恨。
窗外的夜霧又逐漸瀰漫,陰沉得宛如他佈滿陰霾,連一絲陽光也透不進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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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清朗的清晨,南宮山莊不見平日熱鬧活絡的氣氛,反倒被一片愁雲慘霧給籠罩,每個人臉上皆是一臉的沉重。
南宮羽失蹤十幾天了,南宮珩出動了所有人丁四處尋找,卻遲遲找不到她的蹤影。
一向堅強的南宮夫人,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擊倒了,連續病了近半個月,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點意識,就立刻急著追問:「羽兒找到了吧?啊?」
衣水映看著孱弱的南宮夫人,鼻頭不免泛起一陣酸意,怎麼也不忍心告訴她。
看著衣水映半天不開口,南宮夫人焦急的又問起一旁的兒子。
「珩兒,你說!」
「娘——」南宮珩知道,這件事絕對是是瞞不住的,不得已只好吐實。「還沒找到人。」
「甚麼?」南宮夫人聽了,幾乎又昏了過去。「都已經十幾天了,還是找不到羽兒?」
「娘,您放寬心,羽兒向來聰明機靈,一定不會有事的。」已是南宮珩妻子的衣水映,趕緊柔聲安慰道。
「映兒,你不知道啊!羽兒這丫頭自小嬌生慣養,沒見識過人心險惡,我真怕她會吃虧啊!」畢竟是辛苦十月懷胎生下的一塊肉,叫她怎放得下心?
「娘,您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到冷燡,把羽兒給帶回來的。」
「是啊,娘。」一旁的白凝霜也趕緊附和道。「冷燡畢竟在山莊裡待了五年之久,跟羽兒多少有個情分在,我相信他絕不會輕易傷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