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體驗男歡女愛,甄愛乏力的癱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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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商弈凝睇著她宛如天使般的寧靜睡容,內心充滿糾葛、矛盾——
他愛她,這是無庸置疑的,但他又無法原諒她父親所帶給商家的嚴重傷害與打擊。
商弈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酒櫃前,替自己斟上滿滿的一杯酒。
腦海中反反覆覆的思緒讓他痛苦不堪,雖然藉著烈酒可以暫且麻痺神經,但卻驅散不了盤踞心頭的不甘。
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提醒著他:絕不能心軟!必須為含冤而死的父親討回公道。
他永遠不會忘記,瀕死的父親躺在病床上,那種遺憾及怨懟的眼神。
被最信賴的知己出賣、陷害,任誰都會感到痛恨與不值。
「我該怎麼做……」他望著父親的牌位,茫然的喃喃問著。
他一杯接著一杯,刻意逃避現實,直至昏醉而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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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夢的睡眠中甦醒,甄愛睜開眼,發覺自己被暖暖的陽光圍繞著,心口也一片暖洋洋。
觸及自己光裸身子上的許多紅印,她不由得雙頰酡紅,嘴角微揚,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中。
爾後,她穿戴整齊,環顧四周卻不見心愛男人的蹤影,開始有些緊張。
甄愛慌亂跑下樓,恰好與商弈撞個正著,她緊皺的眉才得已鬆緩,笑逐顏開,甜甜的問候。「阿弈,早安。」
他臉上的鬍渣已經清理乾淨,頭髮也整理得一絲不茍,穿著一襲合身的手工西服,英姿煥發的模樣,和昨晚酒氣沖天的頹廢判若兩人。
她很高興他終於想通了,不再耽溺在悲傷的情境中,心情隨之飛揚。
商弈面無表情的覷著她,沒有搭腔。
他冷漠的態度令甄愛很不安,她囁嚅的問:「我是不是做錯什麼?惹你不高興了?」方才愉悅的情緒霎時蕩至谷底。
「怎麼會?」他撇唇訕笑。「妳昨晚表現得很好,我很滿意。」語氣之間充斥著輕鄙。
甄愛愕然的盯著他,心口一片寒涼,昨夜的溫存彷彿只是幻覺,不曾存在。
「不要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我。」他黯下眼,嗤哼道。
「阿弈……」她的眉宇間佈滿憂愁,對他的轉變相當不解。
她以為經過身體的親暱接觸後,能夠消弭他們之間一觸即發的關係,看來她又錯了。
她摸不清他的心思,但能確定的是,他刻意疏遠彼此的距離。
即便他就在伸手可及的前方,甄愛卻覺得兩人之間相隔千里遠,陌生的感覺散播在她的胸臆中。
商弈冷著俊臉,黑眸沒有溫度,無情的下令。「妳可以走了。」
「為什麼?」甄愛顫著聲音追問,眼鼻泛起刺痛感,蔓延至胸口。
他緘默不語。
「阿弈!」淚水在眼底打轉,她痛心不已。
「滾出去!」他神色冷冽、用詞嚴厲,絲毫不念情面。
經過一番思考與掙扎,他已下定決心斬斷情絲,揮別過去的點點滴滴,重新振作。
他也立誓要從朱峰手中奪回父親所失去的,也許,包括一條命。
「我們真的……不能繼續了嗎?」她沮喪的哽咽道。
他淡薄的眼神,已說明一切。
甄愛掩面哭泣,久久無法言語。
看著她顫動不止的肩頭,商弈有一瞬間幾乎失控的想將她擁入懷中,不過他終究還是別開眼,不讓一時的婦人之仁壞了計畫。
稍早時朱峰曾親自前來,知道女兒在這裡過夜後不禁勃然大怒,甚至極盡羞辱的嘲笑他、瞧不起他,把他的自尊踩在腳底下。
「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那只會讓我更厭惡妳。」他的語氣十分不耐煩。
她父親的自私與錯誤,不該由她承擔,但是她的存在,等於提醒他記住朱峰不仁不義的無恥行為,更加深他想折磨她的念頭。
他絕情的話語恍若一把利刃,重重插進她的心臟,心逐漸失去跳動。「請告訴我,昨晚的繾綣纏綿,你是真心的……」
一句話,費盡她所有氣力。
「哼!」商弈冷嗤一聲,咧開嘴,故意以輕佻的口氣、不雅的字眼嘲弄道:「既然是妳主動送上門來,我又豈能讓妳失望?」
「夠了!」甄愛恐懼的摀住雙耳,沒勇氣再聆聽令人心碎的羞辱。她抬起迷濛淚眼,字字鏗鏘。「昨晚,我是真心的。」
語畢,她絕望的轉身奔出大宅,沒能看見他眼中湧現的水霧。
商弈在原地呆立許久,從這刻起,他是個冷血無情的復仇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捲土重來,成為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人物。
臉上的淚痕,是他人生最後一次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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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彷徨的在街上遊蕩了老半天,直到再也跑不動、走不了,也無處可去,甄愛才回到家,然而她甫進家門,便被憤怒的父親賞了一耳光。
「爹地?!」她撫著發麻的臉頰,不明究理的望著父親。
「妳真不知羞恥!」朱峰指著她的鼻子,嚴厲指責。「竟然和商弈那個一無所有、負債纍纍的窮小子過夜!妳要我面子往哪擺?」
她睜大眼,忍不住回嘴:「您怎麼可以這麼說?如果您願意伸出援手,情況或許會改觀……」
她向來循規蹈矩,乖巧柔順,但不代表她沒有思想和主張。
「妳還敢頂嘴!」那感覺就像是養了多年的寵物突然反撲,朱峰怒不可遏,揚起手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甄愛沒有落淚示弱,倔強的與父親對峙。
「我已經敲定妳和『永昌企業』公子的婚禮,妳最好對商弈死了心。」他沉聲宣佈。
突如其來的「喜訊」猶如晴天霹靂,劈得甄愛腦筋一片空白。
「婚期就訂在下個月,妳給我乖乖的待在家裡,準備當新娘。」朱峰不容置喙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