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任凰喚醒大哥癡迷的眼,加重語氣道:「哥,她就是我以前提過的,我最要好的同學莊棉棉。」她向大哥約略說過棉棉不幸的遭遇,此刻則是點醒他,棉棉的家世絕對通不過爸媽那關,千萬別動心。
任雍年「哦」了一聲,微笑道:「妳就是棉棉,美到可以競選校花的棉棉。」想到她不幸的遭遇,他的笑容益發溫暖,聲音加倍柔和,就怕嚇著嬌弱無骨的她。
棉棉的一顆心怦怦跳,小臉染上兩朵迷人的紅雲,清瑩水眸圓睜著。「我不是校花,不是,任……」
「叫我任大哥吧!」
「任大哥。」軟綿綿的一呼,螓首害羞的垂下去,竟牽動了任雍年內心深處那不曾出現的悸動感覺,他的心不聽使喚的印上了她的名字。
害怕男生的棉棉,面對任雍年時也全無懼意,只是害羞著不敢直視他溫柔又熱情的眼眸,像初戀的少女一般。
初戀?!她的臉更羞紅了,清艷絕倫。
「棉棉。」任雍年眷戀地看著她臉上誘人的粉暈,嬌艷甜潤的櫻唇。現在的女孩子,貌美出眾的都被人捧慣了,有幾個還懂得害羞臉紅?
任凰非棒打鴛鴦不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剛好瞧見被人前呼後擁朝這邊走來的段豪成,忙推了任雍年一把,「哥,他們好像來找你!」回去非警告他不可,別害了自己和棉棉。
任雍年笑道:「哦!大家習慣打完球後一起聚餐,妳們要不要一起來?」
棉棉抬起翦水秋眸,竟然不巧迎上一對如獵豹般精銳的深瞳。
她驚得倒退一步,段豪成跟著大跨一步,右手已然捧起她尖潤的下巴,黑眸如鷹隼般凝睇著她,那是目無餘子、狂熾的注視。
如炬的目光深深地將她美麗純淨的模樣烙進眼瞳裡,他深吸一口氣。
「我要妳!妳叫什麼名字?」段豪成的語氣既霸道又蠻橫,只一眼間,他對莊棉棉便產生了志在必得的強烈渴望,不容退縮、不容拒絕。
棉棉只差沒嚇死,怕到不敢動,求助的目光投向任雍年,泛著淚光。
任雍年心疼極了,格開段豪成碰觸棉棉的那隻手,息事寧人道:「你嚇到她了,豪成。走吧!我們去餐廳,順便討論學生會的事。小鳳凰,妳們先回去。」
「好。」任凰招呼莊棉棉先走一步。
「別想走!」段豪成一把抓住棉棉的手臂不放,臉色在瞬間轉為陰鷙。「任雍年,我把話說在前頭,她是我看中意的,不許你來搶。」
任雍年眉頭一皺。「你是土匪嗎?你看中意,也要問人家小姐願不願意。」
「我段豪成看上的女人,不可能不愛我!」
強烈的霸氣,讓莊棉棉幾乎站不住腳。
「拜託你放開我。」老天爺,她明明最怕這種人,怎麼又給她遇上了呢?
「先告訴我妳的名字。」他發誓,只有他能獨佔她的美麗。
棉棉第一個反應就是搖頭、搖頭、再搖頭,她不想認識他,更不想被他認識,兩人最好相隔如南極與北極,不再有重逢之日。
一臉冷酷傲然的段豪成,萬萬沒想到天天被女生倒追的自己,好不容易主動看上一個女生,對方卻避他如蛇蠍,這太傷他的自尊心了。
「告訴我妳的名字!」他逼視著她,放大了嗓門,渾然不知以他兇猛的眼神、脅迫的語氣,只有更讓莊棉棉縮進烏龜殼裡,死都不出來。
搖頭、搖頭、再搖頭。
「氣死我了!告訴我妳的名字,否則我當場吻妳──」
棉棉連忙摀住嘴,眼淚都快滾出來了。
任雍年再次使力分開他們兩人,將棉棉護在身後,一臉嚴肅道:「你太過分了,豪成,她是我妹妹的同學,你不要太欺負人。」
半瞇著眼,段豪成的臉色也不好看。「那你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他從來不知道,要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有這麼困難。
任雍年不想告訴他,但他身旁一個女生吐出,「她叫莊棉棉,高三,打算暑假後進本校就讀。」是學生會的幹部之一詹明麗,任雍年不解的看著她。
詹明麗聳聳肩。「一個名字而已嘛!」
「莊棉棉,莊棉棉。」段豪成將這三個字放在嘴皮上磨著,性感沉著的嗓音落入莊棉棉耳裡,機伶伶打了個冷顫,好像小老鼠被貓叼著了。
馬語穠冷哼道:「豪成,你別上當。依我看,這是最新的釣凱子方法,裝著弱不禁風,欲迎還拒,正好引起你的挑戰欲。」
段豪成斜睇她一眼。「那妳也裝給我看看。」
「你……」馬語穠頭一昂,哼道:「我又不是沒家世的女孩子,不必使這種三流手段也能嫁入豪門。」
棉棉捂著肚子蹲下身,痛得冷汗直流,拚命咬牙忍著,她也不想當弱雞啊!
「棉棉,妳怎麼了?胃很痛嗎?」任凰驚呼。
「任凰,拜託,我想回家……」又是一陣絞痛,她暗暗調勻呼吸。
「我先送妳去醫生那兒拿藥吧!」任凰扶起她,可突如其來的暈眩讓棉棉站不住腳,任雍年不由分說地將她一把抱起。
「司機有在外頭等吧?沒有,那坐我的車。」
任雍年往停車場走,任凰著急的跟在後頭。
段豪成冷著臉,目光清銳如刀。
「原來還是個病西施哩!不太好養。」馬語穠揚起頭,輕聲笑了。「不過,任雍年都搶著要了,不死心的人也該死心了。」一語雙關。
段豪成厲眸一瞪,揚長而去。
詹明麗眉宇泛愁,回教室去了。
馬語穠櫻唇微勾,發出勝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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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診所裡,棉棉給熟識的醫生看診、吊點滴。
「被醫生叨念了一頓,更累了吧!」任雍年一臉祥和的笑睇美人兒,愛戀地拈起落在臉上的柔黑髮絲,撥到耳後。「閉上眼睛睡一覺,等妳醒來,什麼病痛都不見了。」
棉棉所認識的男人只有父親和哥哥,一個凶暴,一個冷漠,從未被男生如此溫柔對待過的她,不由得感動的熱淚盈眶。這世上真有所謂「好男人」的話,指的一定是任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