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裴將軍他……」她遲疑地問。
「等著明天掉腦袋吧!」
他一句短短的話震得她連連後退,「你答應我的!」
「本王反悔了。」他的眼銳利有神地緊盯著她,她害怕地退至角落。
這個男人為什麼要以掠奪她的身子作交換?
他有一大堆女人的,不是嗎?
為何偏偏挑上她?
不解的疑惑加上害怕的情緒,讓她根本無法思考。
「你不可以這樣。」
他冷哼,「你可以反悔,本王為什麼不能?」
他來到她的面前,露出一抹邪笑,「你不知道嗎?本王對愈得不到的東西愈有興趣。」
「就像王位?」她不知死活的追問下去。
「沒錯。」
她看到他變了臉,但隨即隱去。
「無恥!」她咒罵了聲,撇開頭不願看他。
這句話惹他生氣。
他捏緊了她的下巴,逼她抬頭看他,並將她壓在牆上,用他的膝蓋分開她的雙腿。
「你敢罵我無恥?真正的無恥你可曾見過?」
他嗤笑了聲,暗指她什麼都不懂。
「真正無恥的是他們,那個賤女人偷人,將父王騙得團團轉,還立他為儲君,他們搶去了我的王位,今天我不過是將它取回來,物歸原主這有什麼錯?你居然敢罵我無恥?」
什麼?
他在說什麼?
她愣住了,由張開的檀口可知她有多麼驚訝!
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
她只是個普通百姓啊!王室秘史她不想管,她只想救回裴將軍。
「我不聽你胡說八道。」她扭開頭,不願與他憤怒的眸子相望。
「胡說八道?哼!今天我是竄位者,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的,你們儘管認為我是叛臣好了,反正,本王不在乎。」她彷彿可以感覺到他的痛苦,他的眼神充滿怨慰且夾雜著痛苦,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這男人有他的驕傲,所以他的懦弱從不讓人看見,但今天他卻全部表現出來讓她看見。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他。
「你走吧!本王現在不需要你了。」他推開她。
她真的可以走嗎?那裴將軍……
「我為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道歉。」
見到了這個男人脆弱的一面,她不知自己該怎麼做!惟一能做的就只有道歉了。
「不必了。走吧!」很顯然的,他並不領情。
「那……我可以跟裴將軍一起走嗎?」她戰戰兢兢的問。
他沉思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可以。」
「太好了,謝謝你,你是好人。」她一喜,忘了自己曾詛咒他下地獄。
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同意,但她還是決定先和裴將軍一起離開為妙,以免他反悔。
*** *** ***
進入陰暗的地牢,裡面只有一盞油燈,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刑求的工具。
她該慶幸寧王並沒有凌辱他。
她和裴將軍相識多年,知道他的性格倔強、好勝,如果寧王凌辱他的話,他一定不肯離開這兒,要帶他走恐怕就要費很大的工夫。
「將軍!」她奔至裴冷原的面前,並替他解開繩索。
「歐陽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裴冷原沒料到她會進來,思及自己這身狼狽的模樣……對於寧王,他的憎恨更甚了。
「先別說這麼多,我們先離開這兒。將軍,你受傷了嗎?」她看到他的肩上滲出大片血跡。
「不必擔心,這點小傷無礙,我們還是快走吧!」
「嗯。」
兩人快速的離開。
另一端,一主一僕高高的站在城牆上,「王上,不派人去追他們嗎?」
「放心,他們會再回來的。」他信誓旦旦地說,對自己的判斷信心十足。
他不相信重熙手下的官員會甘心臣服,他們連夜的脫逃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估計要不了幾天,他們便會將她獻上來。
*** *** ***
歐陽智聖料的沒錯,那些人果然在他的府邸內外設下重重關卡,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只要歐陽鈺琳一出現,他們就會帶她走!獻給當今王上。
他不免要為行蹤成謎的侄女擔心,他一方面祈望她已經離開遼土,一方面又擔心她現在的安危,短短兩天下來,他顯得蒼老許多。
「老爺,小姐不會有事的。」歡兒懂事地安慰著他。
歐陽鈺琳是女扮男裝出府,應該不至於在外頭被人認出來。歡兒雖然是這麼安慰老爺,可她卻也免不了擔心。
兩人一前一後踱步,此時,一個老僕匆忙地跑來,「老爺,不好了,小姐她回來了。」
歐陽智聖一聽,「快去把她帶走.」
「可、可是,小姐她還帶著受傷的裴將軍。」
「什麼?將軍也帶來了?」
這樣一來,要讓琳兒離開恐怕難了。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歐陽鈺琳和裴冷原雙雙進屋。而守候在歐陽府外的奴僕立刻跑離,許是趕去通報了。
「二叔,你沒死?太好了!」歐陽鈺琳見到她二叔安好,她鬆了一口氣。
她心裡不由得對寧王產生了一股異樣的感受。
「琳兒,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鈺琳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她如何與寧王相遇被帶回王宮。
只是略過了她和寧王談交易以及自己被輕薄的那一段。
「就這樣,我把將軍帶出來了。」
「他有那麼好心?」歐陽智聖不信,依他對他的殘暴作為來看,他根本就是人面獸心的鬼魅,但裴將軍身上的傷勢並不重,身上也沒有被鞭打的痕跡。
「老爺,先不管寧王怎樣,把小姐送走才是當務之急啊!」歡兒出聲提醒,歐陽智聖才回過神。
「對,琳兒!你先同房去收拾幾件隨身衣物!跟歡兒一起走,離開這裡。」
歐陽鈺琳不解,「為什麼要走?將軍還受著傷呢!」
「小姐,你先別管,一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說。」
「是啊!趁現在外頭只有一個人守著,要走才方便。」歐陽智聖交給她一顆掌心大的石頭,「這顆石頭也許是你親生父母留下的,你帶著。叔叔只能幫你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