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白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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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我沒有心裡準備,我有背叛的感覺,但我也知道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姐有她自己的生活,是我太介入,姐她並沒有錯。」

  「是啊,你是太以她為中心。」他想寵她,卻不打算太偏袒她,是她該為自己生活的時候了。

  他的話有些刺耳,她卻也明白他說的是事實,

  「……我知道。」

  她埋進他的懷裡,低聲地哭泣,感覺背後一雙大手在安慰,一股莫名溫暖的感覺注人心裡,那是過去從來就沒有的感覺,她只覺得安心,會想痛快的大哭一場,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他只是靜靜摟著她,讓她發洩的哭泣。

  ……夕陽早已經西沉。

  該怎麼說呢?雖然外表像個男孩,個性有些強悍,

  不過她的確是個很單純,很好拐的女孩……嗯,就是這麼說吧。

  這就是他所要找的,剛強不服輸,感情專一,思想單純……人好騙。找這樣的女孩,日子也才不會無聊嘛。

  沈東白張著笑臉。她從那一天以後,偶爾看著她。

  還會對他露一張羞澀的臉,她一定沒有發覺,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好玩的女孩。

  尤其是現在這模樣——

  李安寒緊緊蹙著眉頭,叼著一根煙,穿著深藍色西裝褲,淺紫直紋襯衫,捲起袖管,一條保紫色領帶甩到肩上去,一手把在腰際……一手拿鍋鏟,站在廚房裡炒菜。眉頭糾結,是正在想什麼時候該加調味料,該放多少恰當,她可是很認真在煮晚餐。

  工作早安排好了,客廳、廚房輪流打掃,早餐他做,晚餐她負責。本來以為搶到便宜,心想他這大忙人應酬多,晚餐多半外面吃,誰知道他會天天回家,連帶變成她這個負責做晚餐的人如果有應酬都得推掉,回來給他做晚餐。

  他倒不會有這樣的要求啦,他只是笑著說:沒有關係,你忙你的,反正早餐也是我在做,多煮一頓晚餐呢,也不算什麼,我會「做好晚餐」,等你回來的。

  聽聽,這樣挪揶加嘲諷的口氣,恐怕連上帝都吞忍不了,何況是她啊!既然他能夠不應酬回來吃晚餐,她也能夠不應酬回來做晚餐給他吃,只要他嚥得下去,那有什麼問題。不怕死嘛。

  她炒起一盤菜,對著那盤菜,她一張臉都快皺到一塊,同樣是高麗菜下去炒,她也照著她姐教的步驟做,為什麼她炒起來鮮脆可口,這盤就幹幹扁扁?她明明只是炒萊,不記得有把水分也炒光了啊,看看,也不過才焦了那麼一點點。

  她一截煙夾在兩隻指間,那隻手扭在腰上,站在那兒瞪著手上這盤萊……管他的。

  她轉身,把菜端上桌——

  「你幹嘛站在那裡?」差點被他嚇死。

  他那姿勢好像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幹嘛,監督她,怕她下毒啊?她還沒那本事哩,哪天真能夠下得神不知鬼不覺,嘗不出味道來,她第一個請他嘗嘗。

  沈東白只是微笑,瞅著她那盤菜,她手上那截煙,還有她從頭到尾奇怪的炒菜姿勢……他緩緩轉身,走出廚房。

  ……她看到了。李安寒死瞪著他抖動個不停的肩膀,別以為他轉過身去,她就看不出他在笑她。

  ……哼,想笑就笑嘛,悶騷個什麼勁。

  她瞪著手上那盤菜,還有桌上那幾盤……

  砰!鏘……鏘……

  沈東白走不到兩步,聽見聲音回頭看,一張來不及收拾起的笑臉這會兒怔住。

  李安寒把一桌子的菜全能倒進垃圾桶裡,包括精緻的盤子一併扔了……怎麼,她當是免洗餐具啊?

  她順手把煙蒂給丟進去,拍了拍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帥勁地轉身走出廚房。

  「安寒——」。

  「出去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老實說,她煮的連她自己都不敢吃。

  他不怕死,她可不想背上謀殺罪名。

  總而言之,人各有志,鄙人她興趣不在此,她決定要看開,從此遠苞廚。

  本來也不期待她能煮出一手好菜來啦,是她自己不服輸,爭著要一人煮一頓,她能看得開,早早放棄,也省得他擔心自己早晚得送醫,不過……

  如果她那奇怪的胃也能看得開就好了,唉。

  偏偏他就捨不得折騰她的胃,餐餐在外面吃,五餐裡頭有三餐她都在喝水,這如果是在同一家餐廳,那家的廚師早就去上吊了。

  最後的下場是,晚餐還是他來做,午餐的話,公司沒有要事他也會回家做,反正就在隔壁大樓而且,很近,也方便,省得看她一天比一天瘦,都快看不下去。

  現在,他都快變成她的專屬廚師了……這個事,一輩子都不能讓那兩個合夥人知道。

  春天的腳步接近了,不知不覺間,李安寒似乎也習慣了沈東白的存在,而且,在三餐上也養成依賴。

  她是何時開始變這樣的呢……是從那次哭過以後吧?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的確覺得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比如,他有一雙比她大的溫暖的手,人還算體貼溫柔話裡不帶刺的時候;廚藝也的確很好,都恰恰能夠抓住她的胃,雖然打掃變成她的工作……也算公平啦。

  客廳裡放著音樂,沈東白坐在沙發裡對著手提電腦在做事,李安寒就坐在旁邊,穿著一件薄的長袖T恤,休閒長褲。

  她望著他專注的表情,眼光往自己的頭頂上睞,還用手去拉,還是怎麼也看不見她短短的三公分頭髮。

  她的頭髮真的很短,尤其最近又剛修剪過。

  她的目光又投向他,瞅著他那頭捆束在腦後的長髮……她忽然盤起腿,對著他坐,從那東頭髮裡拉出那撮銀白色髮絲,認真地研究。

  她摸摸,髮質很柔軟,看顏色,也看不出是不是染的……她半跪起身子,仔細從髮根看,如果是染的,不可能連髮根也染得徹底吧?不過也很難說,才兩撮而且,是比較能夠染得仔細……再看仔細一點。

  「喂喂。」他的頭都被她扯歪了,她在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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