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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翻著手中的小冊,微蹙著眉,神色異常凝重,「你說,皇上已經連著一個月臨幸段才人了?」
一名隨侍在側的公公點頭,「回娘娘,不僅如此,日間的時候,皇上下了朝也是待在輕雲宮中居多。」
這也難怪幾個嬪妃跑來她的跟前說長道短的!
皇后以為,一直以來皇上對性事及傳宗接代一事皆興趣缺缺,所以才對後宮嬪妃皆冷冷淡淡的。而今,皇上卻獨寵一名才人,目前還不見有冷落之意。
只是名小小的才人,竟能迷得皇上日日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那麼,她這個皇后的地位……
「皇后娘娘,這下子你相信臣妾說的話了吧?」蘭妃在一旁煽風點火。
她都來了好半晌,皇后還是沒什麼搭理她,淨是問著覃公公一些有的沒的,真是浪費她的時間。要不是看在皇后的位高權重,她還不想來求她呢。
「覃公公,這冊子所記載的,有無虛假?」皇后嚴肅的問著。她不相信這冊子記載的事項,若是冊子沒造假,那麼這段才人不但承聖恩,就連預防受孕的湯藥都沒喝下。
「稟娘娘,這冊子是由奴才記下的,確確實實。」
一句確實,打壞了皇后的美夢,皇上竟偏心至此,就連她都沒辦法孕育龍子了,皇上居然連防孕藥都不讓她喝下?
皇后丟開冊子,下旨道:「覃公公,你馬上去給本宮宣段才人進宮。」她倒要見見這名才人生得究竟是何模樣,竟能得到皇上的獨寵。
可卻沒想到覃公公的一句話,讓她再次驚愕,久久不能回神。
「稟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擾段才人的清靜,除了皇上的旨意外,任何人亦不得出入輕雲宮。」
「這……這難道也包括本宮嗎?」她不信!她真這麼得寵?
連宮廷禮儀都可以不顧!?
「回娘娘,皇上說,皇后也一樣。」覃公公打小進宮,早就練就一身見怪不怪以及滑頭的本事了,「娘娘,您是如此的高貴,又何需被一個小小的才人給惱了呢?別氣,奴才這就去給您想想辦法,讓段才人自個兒出宮來見您,您說可好?」
不提還好,皇后經覃公公一說,不禁惱怒,「你說什麼?本宮堂堂一個皇后,要見一個才人還得用騙術?」
「就是嘛!姐姐是什麼身份,難道為了一個小小的才人,自己先矮了一截嗎?」蘭妃插嘴道。
「是是是,奴才自個兒掌嘴。」車公公象徵性的打了兩下巴掌,討好地道。
宮裡的人還真難伺候,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
「本宮就偏不信,你給本宮擺駕,本宮這就去瞧瞧那個段才人有什麼了得!」說完,便如一隻驕傲的孔雀般向外走了去。
蘭妃也隨後跟上,「姐姐,臣妾跟你一道。」
覃公公則是怕此事傳進皇上那兒去,項上人頭不保,可卻又懼怕皇后和蘭妃娘娘的氣焰,心中惶惶不安。
唉,兩邊都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啊!
頓了一會兒,他做出決定,隨手抓了一名太監,要他上明風殿去找皇上,隨後則奔向娘娘身邊,用尖細的聲音喊道:「皇后娘娘有旨,擺駕輕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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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還真是苦命,公主歡歡喜喜和皇上去遊山玩水,我卻在這邊收拾他們留下的爛攤子……」芸兒自言自語的整理床榻,一會兒疊錦被,一會兒收起案上的杯杯盤盤……好生忙碌,因而,專心的她壓根兒沒聽見外頭的喧鬧人聲。
「大膽段才人,還不快出來晉見皇后娘娘。」皇后一踏入輕雲宮外,等了好半天居然沒有半個人出來迎接她,臉上已有慍色。
「咦?是誰啊?」芸兒伸長脖子往外一看,哇,不得了了,怎麼一大群宮人站在輕雲宮外,她慌忙跑下樓,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大膽刁奴,看見本宮還不快行禮!」皇后一見來人不但沒有規矩的在她面前跑跑跳跳,見著她還不行禮,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怒氣。
「咦,你們怎麼可以進來?」芸兒望著那名怒斥她的人,心中不解,皇上不是下旨任何人不能擅入輕雲宮嗎?
「你是打哪兒來的死丫頭,見了皇后娘娘居然不跪下?」一名年紀頗大的嬤嬤伸手便給芸兒一個巴掌。
皇后娘娘?
芸兒瞠目結舌,好半晌做不出任何反應,嬤嬤見狀,一腳踢中芸兒的小腿肚,砰的一聲響起,芸兒不偏不倚,正好跪在皇后的面前。
「皇后娘娘……」芸兒不知道皇后帶著大批人馬進來輕雲宮作啥,但她感覺得到來者不善。
「你的主子呢?叫她出來。」
「稟皇后娘娘,我家主子和皇上到皇家獵場去了,娘娘不知道嗎?」芸兒怯生生的問。
「大膽,誰讓你這個奴才向本宮這樣說話的!來人,給本宮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聽到皇上在這個早朝時候和別的女人出遊,皇后一股嫉恨之意索性遷怒於芸兒。
蘭妃則在一旁看著好戲。
「是。」一個老嬤嬤上前,摑了芸兒幾巴掌。
「嬤嬤您輕點,芸兒好痛啊!」芸兒求饒,嬤嬤一聽她這麼沒規矩,索性多打了她幾下。
「芸兒!」段明月一進輕雲宮見著一群人圍著芸兒,還有一名老嬤嬤在打她,她驚道,「皇上,她們……」
玄聿也瞧見這一切,他看到皇后、蘭妃站在中央,身邊還有一群宮人,不禁皺眉,「住手!」
一群人見著了皇上,立即放下手邊的事,紛紛跪下向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還有把朕當成萬歲嗎?」目光一掃,皇后和蘭妃馬上垂下眼,剛才的氣焰已然消失。
「是誰允許你們進來這輕雲宮的?」他問。
一群人面面相覷,就是不敢明白的告訴皇上,其實是皇后娘娘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