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問雪知道自己該拒絕他的,她不想害他,可是,她全身都在渴望他的碰觸,渴望他帶來的溫暖,教她開不了口;混亂的思緒一直包圍著她,令她為難。
「德佑?」當他的手指不在她的體內穿刺之時,段問雪清靈的雙瞳充滿不解,他遲疑了嗎?在她敞開自己接納他時。
他後悔要她了嗎?在他撩撥她之後?終究,她還是令他望之卻步的……
就在段問雪失望之際,他如餓狼般不耐,將她翻過身子背對著他……
「啊……」段問雪被他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有些呼吸困難,她往前攀爬,想找尋支撐之物。
「別動。」
她一往前,上官德佑跟著上前,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合,猛烈的撞擊將床榻弄得嘎嘎作響,蓋過兩人的喘息聲。
「德佑……」
段問雪皺起眉頭,小嘴兒吐出的淨是哀求,上官德佑聽到了。「怎麼?還要嗎?」
「嗯……」她困難的點頭。
誰知,段問雪學不會放鬆昏厥過去……
第八章
那一夜,讓段問雪離開了翩然宮,也改變上官德佑對她的態度。
不但在她轉醒之際,陪伴在側,就連他下朝之後,也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偶爾談心、偶爾對弈,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只要不提三皇子。
是的,只要不提三皇子的事,他可以說是極好相處的人。可偏偏段問雪一直非常在意他因她中毒之事。
她心想,一旦有機會,她會離宮去找三皇子拿解藥,以報德佑對她的好。
這天,上官德佑上朝去,她一個人無聊,便出了青雲宮,想到他的書房找些書來看看,以打發他不在身邊的時間。
走著走著,忽然迎面來了一個太監打扮、體態卻不同於其他太監一般陰柔的男人,段問雪防備的看著他。
果然,那名太監在她面前站定,神色有異的喚住她:「問雪姑娘。」
她在宮中的時間不長,也未得到上官德佑任何的冊封,所以認識她的人並不多,何以這個太監認識她?
在冷宮關過一回之後,她學會了小心。「你是誰?怎麼知道我?」
這名太監大膽的拉住她,往角落退去。「我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有事交辦你。」
一聽到他是三皇子派來的人,段問雪心急的問:「三皇子還在蘭縣嗎?還是進了皇宮?」她並不知道皇上曾下令過,不准三皇子踏進王城一步。
同淳搖頭,「都不是,三皇子要你用美人計迷惑皇太子。」
他拿出紙條交予段問雪。
段問雪迅速看過後,遞還他,由三皇子的字條看來,他的確是在她身上下了毒,否則怎會要她一再的服侍德佑呢?
他真要置德佑於死地!她不會允許此事發生的,她不會再聽令於他,從今而後,只有德佑才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我要解藥。」上官問雪直截了當的說,她不相信來人會對她食用忘心丹的事不知情。
「三皇子說了,要解藥,拿佈兵圖來換。」同淳轉述主子的話。
「什麼佈兵圖?」她知道三皇子不會這麼輕易的給她解藥,要不,又何必在她身上下藥呢?
但她不知道佈兵圖是什麼,如何給他呢?
「只是皇宮的地圖而已!」同淳聽過段問雪心思單純,不知人間險惡,為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索性簡短回答。
「皇宮的地圖?三皇子要來做什麼?」
「三皇子離宮數年,十分想念宮中的一景一物,所以希望拿到佈兵圖,藉以了思念之苦。」
原來如此,段問雪點頭,默默地在心中衡量,如果她拿這個東西去換解藥,換得德佑的性命,相當值得。
於是,她問他:「佈兵圖放在哪裡?」
「皇上已經有意將皇位交予回皇子,是以,佈兵團應在回皇子身上。」他說。
「好,那我去找德佑拿。」
問雪作勢欲走,不意被同淳按住,「你不能直接找他拿。」
段問雪不解,「為什麼?」
「問雪姑娘,你想想皇太子和三皇子一向不和,你去找他要,他怎麼肯給呢?」
「也對,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顧不了三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段問雪一心一意只想救上官德佑的性命。「你先取得皇太子的信任,到了適當的時機,自然有機會到軍機處取得佈兵圖。你只要拿到摹本就可以,不一定要拿走真的佈兵圖……」
同淳絮絮叼叼的說著,段問雪也仔細的聽著。
一陣微風襲來,吹皺一池綠波,讓難得平靜的皇宮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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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取得皇太子的信任,到了適當的時機,自然有機會到軍機處取得佈兵圖。你只要拿到摹本就可以,不一定要真的拿走佈兵圖……
那太監的話一直盤旋在段問雪的耳邊,自那日起,她就顯得憂心忡忡。一方面是上官德佑在接她回宮以後,便不曾放棄與她纏綿的機會,每每總要她昏厥過去,才肯罷休,昏睡數日的她已浪費不少時日。
另一方面,她發覺上官德佑的脫皮現象愈來愈嚴重,幾乎到了全身脫掉一層皮的地步。白天因為出了寢宮,有朝服裹身,以至於他全身脫皮的狀況沒被人發現;但回到寢宮褪下衣物後,那粗糙如長繭般的身軀,令她心疼!
都是她害的!
要不是她這麼無知、這麼盲從,也不至於害了他!
尤其是在經過這陣子的相處之後,她慢慢發覺,他其實是個好人!
他有悲天憫人的心腸,雖然有時霸道得很,卻是擇善固執。
「在想什麼?」上官德佑一進宮來,就見段問雪一個人坐在那兒發愣,他笑著走到她的身邊。
「啊!你回來了。」回過神,段問雪看他帶笑的走來,他也是個好相處的人,她在心中又添了一筆他的好。
他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什麼時候醒的?」
她又昏厥五天了,這些日子以來,他知道她昏睡的時間愈來愈長,也知道毒性已蔓延至他們的全身,可他就是止不住想要她的慾望,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下迷醉,直到她不省人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