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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拒絕!

  就在三人為段問雪的去留僵持不下之時,門外傳來一道宣告。

  「聖旨到!」

  他們對看了一眼,上官德佑出去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上官可明意圖起兵造反,罪證確鑿,今令皇太子前往蘭縣捉拿叛黨,即刻起程,不得有誤。欽此!」

  等在內室的玄聿和段明月聽到此,已明白安王的旨意;短期內,上官德佑是不可能與他們同行的了。

  「德佑啊德佑,你可別怪我這個姐夫不幫忙……」

  *** *** ***

  當天邊泛起一道白光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還在睡夢中,上官德佑的軍隊便來到蘭縣城門前,蓄勢待發的準備來一場骨肉相殘記。

  然而,在蘭縣知府大人的府衙裡是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幾隻小鳥在枝頭啁啾的叫著,空氣中完全感受不到危險的氣息在他們身邊圍繞。

  「命他們開城門。」在停頓半晌後,上官德佑下令。他一路由皇宮前來,日夜兼程的趕路,為的就是希望在三皇兄得到消息前,先行進入蘭縣,殺他個措手不及!

  這就是背叛皇室的下場,更遑論還牽涉到他的女人!

  「是。」

  士兵離開後沒多久,城門就開了。

  上官德佑下一個手勢,所有的人便跟著他進入縣城。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知府官邸。

  上官德佑因不會命人通報,所以並沒有人前來開門。他點個頭,身後的士兵會意,立刻將府邸前後包圍起來,除非上官可明會飛,否則他逃不出去的。

  上官德佑見已部署完成,他一個躍身,跳上屋簷,獨自進入屋內。

  走過月洞門,在玉石砌成的池子旁,出現兩道人影,一個是坐在椅上的上官可明,另一個在他身旁與他說話的,正是於蘭。

  上官德佑隱身於老樹旁,仔細聽他們的對話。

  「十天了,為什麼我還是想不起來我是誰?」上官可明說。

  「相公,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是因為誤食忘心丹,所以才會忘了過去嗎?」於蘭溫柔地對他說。

  什麼?三皇兄服下了忘心丹?躲在樹叢後的上官德佑不禁一愕,這個女人有忘心丹,而且很可能是對問雪下毒之人,他又繼續聽下去。

  「那我什麼時候會想起來?」上官可明又問。

  「相公,你何必著急呢?你只要記得我們是夫妻就夠了,其他的就別想了。」於蘭回答。

  這是最好的方式了,於蘭心想。

  她考慮了幾天,她的夫君對於功名利祿太過在意,已失去人性,為了他好,她不得不這麼做。

  所以,她在他的食物中下藥。

  依她日前對上官可明的服從,他自然不曾懷疑過她的動機,於是,他如她所願的,變成了她一個人的夫君,而且是永遠的。

  「那我為什麼不能走路?」

  「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於蘭騙他,她不停的對他說謊,以求他永遠在她身邊。

  聽到這兒,上官德佑已有些明白,她曾經想幫助三皇兄奪得王位,可在三皇兄斷腿之後,她就改變主意,讓三皇兄服下忘心丹,好將他永遠留在她身邊。

  至於是什麼原因讓她改變主意的,上官德佑並不想知道,只道她也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否則,他很懷疑自己真能拿下三皇兄的首級回去覆命。

  「你可以為了讓三皇兄留在你身邊,情願讓他服下忘心丹?」

  上官德佑由樹叢中走出來,驚壞兩人。

  「你、你是誰,竟敢擅闖知府大人的府邸?」於蘭驚問。

  「我既然稱他為三皇兄,你該知道我是誰了。」

  「你是四皇子?」

  「沒錯,今天我是奉命來捉你們回宮受審的。」

  「不。」於蘭連忙跪下,「三皇子已經知錯了,而且我已經讓他服下忘心丹,他什麼都不知道的。」

  上官可明看著妻子對來人感到害怕,甚至下跪,他愣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上官德佑會意,「你倒是很清楚我為什麼而來,可見得你對三皇兄的造反是知情的。」

  於蘭點頭。

  「那你就該知道,造反是要砍頭的大罪!」

  於蘭抬起含淚的雙眼,她看向夫君,他的一臉茫然令她心碎,「四皇子,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我們會離開蘭縣,從此不再踏入呼爾浩特的土地上,請您饒命。」

  上官德佑點頭,「我也正有此意,老實說,我並不想誅殺自己的哥哥。」

  於蘭一聽事有轉圜餘地,她連磕了數十個響頭,嘴裡淨是道謝。

  「不過,我還是必須帶三皇兄回宮。」

  「為什麼?你不是答應不殺他嗎?」於蘭不解。

  「你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要帶他回宮與他的親生母親團圓。」

  「可皇上不是不允他們見面嗎?」上官可明迎於蘭進門的時候,於蘭就知道她的婆婆被軟禁在冷宮裡。

  「一起住在翩然宮是可以的。」

  真的可以母子團圓嗎?於蘭心想。可她知道四皇子的能力,所以,她再次磕頭答謝。

  「不過,我有個條件。那就是你必須將你所知道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於蘭同意,於是她娓娓道來了幾年前的那一段……

  *** *** ***

  思念是什麼滋味?是痛徹心扉的苦澀。

  等待是什麼滋味?是度日如年的難耐。

  那種煎熬和難受,幾乎可以逼掉一個男子所有的冷靜自持,也足以讓鐵漢流下遺憾的淚水。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段問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僅僅只有特別而已。

  問雪,你好嗎?

  早在上個月初,他就已經收到玄聿派人送來的回魂草,也在承太醫的堅持之下服用了月餘,脫皮的身體早已復元,只是那顆失落的心,是怎麼用良藥佳品也補不周全的——

  問雪,你會原諒我嗎?

  都怪我愚蠢,不該輕易相信別人的話,而傷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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