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霽暉一言不發地轉身自車子裡拿出裝有「飛弦」的琴匣,平舉在手上。「『飛弦』就在這裡,隨便來個人拿去吧。」
郝韁才沒那麼好說話,「別開玩笑了,寒先生,我會忘了你的身手嗎?這次若不是我針對你特別策劃過所有的行動,把目標訂在人質身上.或許還沒能這麼順利地就讓你屈服,我會在這個時候再讓我的手下去讓你喂招嗎?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那你有什麼打算?」寒霽暉沉住氣,現在芝芝才是最大的考量。
郝韁摸摸下巴,『『這樣吧,你把『飛弦』留在原地,然後空手過來,我的手下去取東西的時候,我也同時將榜小姐交給你,對你來說,若是我圖謀不軌,你也能輕易地對付我,而我也有了保障,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可不這麼覺得。」柳漾芝低聲說道,反正現在不管她說什麼改善情況,只有認命了。
「就這麼辦吧。」寒霽暉爽快地道.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若是再讓郝韁待在她身邊,難保他不會不郝韁鼻青臉腫地回去。
「開始吧。」郝韁對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寒霽暉也同時放下一色弦」獨身前進。
寒霽暉對其他人完全不曾多看一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柳瀠芝身上。微笑地走向她。
郝韁也不為已甚,當他的手一拿到「飛弦」時,也立即退開,看著寒霽暉將柳瀠芝緊緊地擁入懷中。
「暉哥……」柳瀠芝低聲喚道,雖然明知自己一定會平安無事,但在這一刻還是不禁鬆了口氣。
寒霽暉摟著柳瀠芝,瞪向郝韁的眼神依然無情。
「我本來應該把你碰到芝芝的那隻手臂給卸下來,這次就算了,若是再讓我看到你,我就不一定會讓你全身而退了!」
目的已經完成,郝韁向手下做了個手勢.讓一干閒雜人等不論站著或躺著的都全數退下。
「謝謝寒先生,相信我們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說完,亦隨著其他人隱入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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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瀠芝坐在寒家客廳的沙發上,一臉的不高興,而寒家已然風聞此事的其他成員亦聚集在客廳中,見兩個主角都平安無事,這才放下了心。
「怎麼又能事了?平安度日對你們來說是那麼困難的事嗎?」寒霽暉在廳大哥說完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不禁感歎地道。
柳瀠芝瞪了他一眼,「人家已經夠難過的了,你還要在那落井下石,這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嗎?」
寒霽暉聳了聳肩,「反正我在這一家子裡也算不上『正常』,我早就認了。」
寒霽暉一直陪在柳瀠芝的身邊,無言地給予她所需的安慰。
柳瀠芝轉頭看向寒霽暉,在回家的路上她始終一言不發,就是因為她不知道該為這件事說些什麼,若不是因為自己,「飛弦」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落入他人手中,這帳又該怎麼算呢?
「對不起。暉哥,都是因為我……」
寒霽暉輕輕掩住她的唇,「不要說了,芝芝這事沒有任何人會怪你的。」
柳瀠芝螓首低垂,自責地道;「怎麼能不怪我呢?如果不是我太大意,也不會被人利用來戚脅你。讓你失掉了最重要的傳家之寶,你要怎麼對寒爸寒媽,還有寒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呢?」
「可大意的是我啊。」寒霽暉歎息通.「若是我能好好地守在你身邊,也不會讓他們對你有機可趁。』』
「芝芝,」寒霽暉扳著柳瀠芝的肩膀,讓她直視著自己,繼續說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其他任何東西,而是你!若是失去了你,就算有了滿坑滿谷的金銀珠寶,對我來說都沒有半點意義,所以你根本不需要為這件事感到自責,因為這完全是我個人自私的決定,與其抱著一把沒有生命的古琴,我寧願用它來換回你,在我眼中,這樣的交易是,非常划算的!」
柳瀠芝感動地看著寒霽暉.眼中田起了一抹盈盈的淚光,她真的感受到他最真摯的愛意,有夫如此,她夫復何求?
「爸,『飛弦』什麼時候變成我們寒家的傳家之寶?」寒霽磷在一旁非常殺風景地開口問道,反正這種事他已經做過不知多少次了,也不差這一回。
寒兆禾若有怕思的地道:「這就是世人無知的自我劃線啊,只要是一項有點歷史與價值的物品,常常就會被穿鑿附會成一樣珍寶。的確,『飛弦』在意義上算得是我寒家一個精神指標,也負起這個任務過了難以計數的時間,但它絕不是一樣必須世代相傳的寶物。」
他和謁地看著柳瀠芝,「我寒家有幸能擁有『飛弦』這麼久的時光,或許會有必須一直長久這樣下去的錯覺,但這是不正確的,若是只知執著於某物,對一個人來說將是一種束縛,而無法以開闊的心面對這個世界。瀠芝,『飛弦』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完全是命運的安排,你不必為此過於在意。」
「是啊,我很高興霽暉的心裡清楚地擺明了孰輕孰重,如果他有任何遲疑的話,我一定會當場和他脫離母子關係!」朱容也在一旁應和道。
現在變成寒霽暉本就該要這麼做,否則就該千刀萬剮、墜人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暉……」柳瀠芝有點亂了,寒兆禾的說法讓她的自責變得完全沒有意義,只好求助地看著寒霽暉。
後者將她摟在懷中,輕聲附在她耳邊說道:「芝芝,你聽到爸說的話了,沒人會為這件事怪你的,『飛弦』是很重要,但在必須有所抉擇時,放棄它也不會讓我皺一下眉頭,其它的琴可以以代替『飛弦』,但你卻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
話已至此,柳瀠芝再多說什麼都顯得矯情,還不如乾脆當作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