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志宇沒有勝利的喜悅,只覺得遺憾。
「謝謝你,我要走了,我很榮幸曾經有你這樣的職員。」方志宇站起來。「你很有成全的雅量,我自歎弗如。」
「你過獎了。」張泓棋站起來指著門前的小山坡說: 「昨晚我喝醉了,在那裡吼了幾十句『方志宇是王八蛋』。」
「這種事我也做過。」方志宇苦笑,也據實以告。「在你和小璇去看電影那個晚上,我從市區罵到郊區,橫越台北市的一百二十條馬路。」
「這種話聽起來真舒服。」張泓棋笑了起來。「你等一下,我拿資料麻煩你轉交給小璇。」
張泓棋進屋裡去後,方志宇也站起來走動,又忍不住讚歎;房子漂亮、空氣好,還住著一隻可愛的豬。
好一會兒,他出來了,把手裡拿的一疊資料給他。
「泓棋,你決定好到哪裡上班了嗎?」方志宇關心地問。 。
「我打算出來自組公司。」張泓棋時時而堅定地望地。「我會記得自己的失敗,也會永遠記得小璇。」
會永遠記得小璇?這傢伙到現在還堅持這愚蠢的執著!方志字暗自詛咒。
但這種志氣讓他很欣慰,當初他就是憑這種愚蠢的執著,才有今天的地位, 失之東鸝,收之桑榆,他相信張泓棋會有成就的。
「在商場上,我還是不會讓你,你要多努力。」他一邊叮嚀,一邊走出門外。AAAA
方志宇掛念著陸璇,以最快速度回到公司。
公司裡「關愛」的眼神依然,唯一不同的是陳姐朝他比了比辦公室: 「董事長,小璇就在裡面等你。」
方志宇立刻進辦公室去,陸璇正握著他的行動電話呆坐在沙發上。
「小璇,你怎麼坐在這裡?」方志宇意外地迎上前去,但她一臉委屈地遞給地行動電話。
方志宇接過電話只想著自己該解釋什麼,怎麼說才會面面俱到、皆大歡喜?
「抱歉,我誤會你了,我想打電話跟你道歉……你走得匆促,連電話都沒帶,我好害怕你會出事。」陸璇哽著淚,撲到他懷裡。
方志宇欣慰地拍著陸璇。不知陳姐說了什麼,居然可以把她哄得這麼乖順?
「沒關係。」他應著。當下決定多給陳姐一個月的年終獎金。
「我忽然想起泓棋為什麼不來上班了。」陸璇忽然說。
「少奮鬥二十年?」方志宇試探地問。
她好用力地點了頭。
方志宇有說不出的感動、但什麼也不必說。世界上總有不可避免的遺憾,但有些困擾能避免就避免。
「肚子餓嗎?,我們去吃午餐,」他岔開話題。
「你一定餓壞了,我看到你的早餐沒吃。'』陸璇內疚地說。
「我本來就打算減肥的。」方志宇安慰著她。 「正好稱心如意。」
「你就是這樣,從不願讓我覺得錯,我才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陸璇怨懟地說。 「我記得你說過在公司裡要保持一定的威嚴,結果……我讓你那麼難堪,你還不生氣——」
方志宇打斷她的話: 「小璇,你是我的唯一,不管如何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我的快樂來自我的村出,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嗎?現在我們去吃飯吧?」
方志宇拉著她出門去吃飯。
難堪?再難堪他也還是老闆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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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方志宇半靠在床頭看書,陸璇像貓—樣柔順地倚在他身邊,玩著他的衣領,白天的不快和內疚已經消失無蹤,怡然的神情顯示她回復了平日無憂無慮的心情。
她快樂,方志宇就快樂,但心情始終無法輕鬆。
明天就是休假日,他明天就要回家「提親」,小璇說叔叔嬸嬸一定會答應——唉!誰曉得呢?想到就煩惱。
他又翻了下一頁.勉強將注意力由她怡然自得的臉龐移到書本上,但另只手卻摩挲著她柔細的長髮來尋求慰藉。
這是一種殘忍的自我安慰法,一直拿著書就是怕自己「胡思亂想」。
「志宇,為什麼我一無是處,又只會惹麻煩,你還想娶我?」陸璇撒著嬌地問,眼睛瑩亮得像星星、很讓人陶醉的神情。
「因為愛你啊。」方志宇傾過身去吻她一下,又迅速回復來的姿勢。
在床上吻得深是大忌,一旦做了不該做的事,會讓他明天回家去談親事時,理不直、氣不壯。所以,他必須在享受親暱、相依的情況,也掌握住冷靜、理智的原則。
「志宇,人家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娶了我會不會變心?」她又問、眼神依然柔媚。
用這種讓人想入非非的神情,問這種殺風景的話?他忍不住想逗她:
「也許不會,也許會,人家不是說有什麼七年之癢嗎?眾說紛紜,我不敢保證自己不會。」
「我的快樂在於我的付出!這句話是誰說的?」陸璇睨著他,料準他絕對無話可說。
「誰?讓我想想……」方志宇播搔腦袋,假裝陷入苦思的樣子。 「孔子?還是孟子?怪了,我怎麼記不得了?」
「晚安,你慢慢想,我回房去睡覺了。」陸璇故意把腳放下床,做做樣子來嚇他,這是方志宇的弱點。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說的。」方志宇忙不迭地拉佐陸璇。 「一個英俊得讓人嫉妒的男人。」
「還貧嘴?」陸璇又打他。
「你不信啊?」他一邊笑一邊吻她。
「當然信。」陸璇用自己的唇去掃觸他灼熱的唇。
這句話聽起來沒啥誠意,但這樣的甜膩就讓人快樂無比了,方志字抱著她,給了,相同熱切的吻,一不小心就吻得根深。
這是大忌,體內原始的狂野隨著彼此一口一口互蹭而釋放、撩起。
一切又開始遙遠,他彷彿以幾億光年的速度脫離現實,遁人三度空間。
「小璇……」方志宇沉重、沙啞地喚。
陸璇嬌羞地凝睇他,他在她暈紅如玫瑰初綻般的臉頰,感受到春天漱漱的水聲,他撫上她的胸前,溫柔得讓彼此裸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