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糟糕,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每次喜歡一個人或欣賞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會不自覺的將對方想得跟神一樣偉大。
真是壞習慣,收回來、收回來。
方瑾央調整思緒,重新公正盯著預言夢中的他看著。撇開他臉上的鬍子不提,老實說,他給人的整體感不是普通的優。
她讚歎的想。
第一,他的身材很好,長得夠高,既不胖也不瘦,穠纖合度的剛剛好。
第二,他的心腸不錯,因為幾次預見他,他不是在向殘障人士買口香糖、順手捐發票,就是扶老攜幼的,簡直就像日行一善的童子軍。
第三,他愛笑,對人客氣,又愛乾淨。
第四,也就是害她掙扎不已,明明告訴自己她討厭他,卻又在不知不覺間愈來愈喜歡他的一點。那就是他對女人的態度一向謹守分寸,而且心口合一,即使碰到辣妹倒貼、美女倒追,也能氣定神閒的微笑拒絕,然後全身而退。
唉,只要是女人,誰不喜歡專情、心口合一的好男人呀?
若非她的預言夢從來就不會無中生有,她還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她的路人甲這麼優的男人哩。
她的路人甲?
方瑾央在睡夢中的臉,不由自主的微揚起一抹含羞的淺笑。
只要他把臉上的鬍子剃掉,她想她一定會愛死他,而且此生不渝。她看著夢中的他,心動的想著。
突然之間,她平靜祥和的預言夢突然有了改變。
只見一個頭戴全罩式安全帽,一手提著沉重黑色大皮包,一手持著陰森森西瓜刀亂揮的男人,忽然闖進她夢中。
鬍鬚男跛著扭傷未癒的腳,一步步緩慢的往前走,絲毫都沒有發現身後的路人全因突如其來的驚險畫面,驚慌失措的閃避,就怕被那拿西瓜刀亂揮的瘋子劃上一刀,只有他走路慢又不知不覺。
「快閃呀!」
方瑾央不自覺的驚聲大叫,卻因為太過激動而從預言夢中驚醒過來。她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眼圓瞠,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有一瞬間腦袋是一片空白的。
怎麼辦?他有危險了,而她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她要怎麼事先警告他?
可惡,明知道事情還沒有發生,一切都只是在預言而已,她為什麼就不能冷靜一點把夢給看完呢!
現在怎麼辦?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會不會真的出事,是不是能夠化險為夷,或者……
可惡,快點回想一下預言夢裡的一切,哪怕是一間店,一個招牌、一面公車站牌,或者是從馬路上駛過的公車都行。
預言夢既然來不及讓她看到結局,那麼就表示未來還沒有定案,所以她要找出那個地方,去阻止一切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她要去救他,一定要去救他才行!
方瑾方一臉堅定的忖度著,然後伸手抱住頭,專心的回想著剛才的夢境。
快點想,認真的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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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醫院複診的結果,醫生說復原情況良好,讓心情鬱悶了一個多星期的宣文承頓時有種撥雲見日、心情開朗的愉悅感覺。
所以他在離開醫院後,即使仍得跛著腳,還必須小心翼翼的以不加重左腳壓力的方式走路,他仍開心的鑽到醫院後方的小巷道閒逛。
他在水果攤向一名可愛的老婦人買了顆蘋果,因為老婦人看來很慈祥,讓他很想親近。
所以他便開玩笑的以議價方式和她聊起天來,最後再出高價請她替他削蘋果,連本帶利的將他得來的便宜讓老婦人賺回去,整個過程好玩又有趣。
唉,天氣真好,心情真好,連路邊的行道樹看起來都變得格外可愛。
宣文承微笑的啃了一口手上的蘋果,心情愉快的在街上閒逛著。
台灣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寶島呀,雖然小小的一個,卻富裕得什麼東西都看得到、買得到,而且又自由。
他真高興當初蹺家之後,選擇了這個小島來藏匿,真是幸運呀!
宣文承咧嘴笑了笑,然後舉起手上的蘋果又咬了一口。
嗯,真甜呀!
他知道有些路人對於他邊走邊吃的行徑正投以不能苟同的目光,但是他覺得自己的吃相不差,也沒有亂丟果皮紙屑的,應該還不至於到有礙觀瞻,需要檢討改進自己行為的地步,所以他也就繼續我行我素下去了。
反正他快樂,而且又不會影響到別人就好了,不是嗎?
咧著嘴微笑,宣文承拖著微跛的左腳,一邊啃著手上的蘋果一邊在街上閒逛著。
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輕鬆、愜意,但是在他身後的平靜卻慢慢起了波濤,然後迅速的變成了狂風巨浪,無情的朝他行走的方向襲捲而來。
鈴——
金融機構的警鈴忽然響徹雲霄,路人驚恐的尖叫聲、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清楚了起來。
宣文承啃蘋果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但接下來卻像是什麼聲音也沒聽到般,繼續咬著手上的蘋果,跛著腳慢慢的向前走。
驚恐的吵雜聲音愈來愈靠近,於是他緩緩走向騎樓店面,將街道讓給正朝他這方向狂奔而來的紊亂製造者。
「嗶!嗶!嗶!」
「站住!別跑!」
後方較遠處終於傳來哨聲與疾斥聲,看樣子正義的一方來得好像稍嫌慢了一點。
宣文承有些無奈也有些輕歎,終於停下腳步,側身轉頭看向亂源。
唉,為什麼搶匪的裝扮總是一成不變呢?他們就不能有創意一點,換點別的裝扮嗎?
他無奈的輕聲歎氣,然後看著膽大妄為,敢在大白天行搶,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搶匪,有如一道旋風般的正要從他面前飛奔而過。
他還有傷在身,是個傷患,所以動作不能太激烈。
他緊記著這個大原則,然後緩慢又無辜的伸出他的右腳。
勾!
砰——
搶匪萬萬沒想到有人膽敢伸出腳來絆他,一時不察,頓時五體投地的跌了個狗吃屎,而且還來不及爬起身來時,一記記又猛又重的槌打,頓時從天而降的落到他頭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