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下要睡嗎?」她挺懷疑的,因為這是臨時做為洞房的山洞,並沒有床可讓他們睡。
「當然,入洞房一定要兩個人睡在一起才算完成。」他語氣十分堅持。
他將洞內一處稍微清理乾淨,拉著蜜意一同睡下,他們倆互注視著對方,不禁莞爾一笑。
過了幾日,蜜意做了件令沈溪吹鬍子瞪眼的事,此刻他們父女倆正在廳堂對峙著。
「你自己說,這次要如何處罰你?」沈溪滿面怒容瞪視蜜意。
「不如罰我學小鳥叫兩聲。」她仍不知死活的回答。
方纔她在前院射彈弓,一不小心,沒瞄準目標,彈弓將石子彈射出去,穿過紙窗,直射至大廳裡一個花瓶,花瓶應聲而破:那個花瓶是她祖父生前最喜愛的東西,她見闖了禍,才想毀屍滅跡,竟就被沈溪當場抓到。
沈溪聽見她的話怒斥道:
「你說什麼?」
她嚇了一跳,心想看來這次爹是真的惱了!怎麼辦呢?他該不會又罰她面壁思過吧!她又不是故意的。
「爹,我不是有意要將花瓶打破的,我在院子裡學射彈弓,怎知一不小心,咻地一聲射了進來,又不小心的碰到花瓶,誰知花瓶如此不堪一擊,竟砰地一聲就碎了。」她毫無悔意的辯解。敢情她還將過錯推到花瓶,該怪花瓶太脆弱,不堪一擊,不該怪她沒分清東南西北便亂射。
「你這麼說是認為我不該責罰你,反而該怪那花瓶太不濟事咯!」他怒極反笑。
「是啊!還是爹最瞭解我。」她對沈溪露出甜甜一笑。
「我真是知女莫若父了!你自個兒說,是要面壁十天,還是打二十下屁股?」沈溪板起面孔,毫無商量的餘地對她說,她總是如此迷糊。
「我可不可以都不要選?」蜜意露出一臉痛苦樣,驚懼地道。
「好,既然你都不選,我就當你兩樣都要。」沈溪此言一出,蜜意瞪大眼睛,連忙揮手。
「不,爹,你不可以這樣!」她一向最怕痛,可是又不想面壁思過;那太無聊了。
濃情一入大廳,見到這種情景,心知蜜意又闖禍了!她總是迷迷糊糊,凡事漫不經心,因此特別容易闖禍,偏又好奇心重,三不五時就出些狀況。
「爹,蜜意又做了什麼?」他小心探問。
「她竟將你祖父生前最心愛的花瓶打破了!」沈溪怒沖沖道。
濃情聞言心中暗叫糟:那個花瓶爹一向很珍視它,蜜意竟將它打破,爹這次一定不會輕饒她。
「蜜意,你到底考慮如何了?若再不選,我就打完屁股再罰你面壁思過,你自己看著辦!」沈溪決心要給她一些教訓,免得她以後還如此漫不經心。
「我……選打屁股。」她囁囁嚅嚅地道,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長痛不如短痛,這二十下挨過就好。
濃情看情況,心知爹這次絕不會原諒蜜意,便央求沈溪道:
「爹,讓我代蜜意受過吧!是我沒盡到做兄長的責任,蜜意才會犯錯,您要打就打我吧!」
「這事與你無關,你無須袒護她,我若再不給她點教訓,她永遠不知道反省!」沈溪很清楚每次蜜意闖禍惹事,濃情總是護著她,甚至代她受過而無怨言。他很欣慰他們之間如此手足情深。
「爹……」濃情還待開口,沈溪便插口道:「你不須再多言,這次我一定要處罰她。」他語意不容置疑。
他抓起她,朝她可愛的小屁股猛打下去。
他才打她第一下時,她即哇地一聲嚎啕大哭,沈溪見狀雖不予理會,但下手已輕多了!他打完後,蜜意非但無暫歇的現象,反而越哭越大聲。
他頓感頭疼,他下手的勁道,自己心裡有數,她哭得這般傷心,無非是想令他感到內疚,遂不管她,逕自走出廳堂;眼不見為淨。
濃情瞧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心疼地奔過去摟住她,柔聲安慰她。他一向就見不得她掉眼淚,每回她哭時,他的心就似讓人揪著般難受。
經過他不停的細聲安撫,她終於收住淚水,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哀聲道:「好疼哦!」
他不捨地對她說:「我幫你塗些涼膏就不疼了。」
他牽著她的小手,走進她的房間,讓她俯躺在床上,示意她將衣袂脫掉,露出她被打得紅紅的小屁股,他在她可愛的小屁股上搽上一種粉粉的藥膏,涼涼的,消除她不少的疼痛感。
她將衣袂穿好,雙手勾住他的頸子:「還是濃情最疼我,爹都不疼我。」
「不是這樣的,其實爹也很疼你,只是你打碎了祖父生前最喜愛的花瓶,所以他才氣得打你。」
她嘟起小嘴:「是嗎?」
「當然是,只要你乖些,爹疼你都來不及,怎會捨得打你呢?」濃情輕聲細語道。
「嗯!以後我一定乖乖的,不再惹爹生氣。」蜜意信誓旦旦地道。不過濃情挺懷疑此話的可信度。
他為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她破涕為笑地在他臉頰親吻一下;一向就沒有什麼事能令她煩惱太久,這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因為她不容易記取過往的教訓,所以仍是常惹得沈溪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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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忘憂谷東面的一座山,山上有一處斷崖,在斷崖上立著兩個人,約莫十四歲左右。
「蜜意,你確定此處真有那種草藥嗎?」濃情與蜜意已在此找了一上午,就是不見她說的那種草藥。
「是娘告訴我,在此可找到紅朱草,她說兩年前曾在此見過,應該不會錯的!」
烈陽酷熱的照著大地,她已被曬得有些眼花,汗水也正自她額際滲出,但為了張大嬸的病,她不得不強自堅持下去,無論如何,一定得尋到紅朱草。
濃情瞧著已被烈陽曬得雙頰紅暈的蜜意,心疼不捨地道:「不如你先回去歇著,我在此地繼續找,找到之後,我立刻拿回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