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摩仙洞房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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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一見此景,他們兩人微怔片刻,藍光才對那人道:

  「薛裡,究竟發生何事?」

  他一聽到藍光的聲音,欣喜道:

  「藍謀官,你快些幫我治治,我的眼睛快受不了了。」

  藍光見他痛得面色鐵青,便將一手擱在額際,喃喃念了幾句,再伸手在他眼前稍停片刻。

  如此半晌,那被喚薜裡的,便已不再疼痛,面色也恢復了先前的樣子。

  他立即惡狠狠地指著蜜意道:

  「這個小妖女,趁我不備,竟偷襲我。」

  蜜意見他竟如此惡形惡狀反咬她一口,她也冷然迸出幾句話:

  「你大概忘了自己先前想對我做什麼吧!我這不過是對你略施薄懲而已。」

  薛裡此刻已然瞧見靜立在一旁的少主,不禁有些心慌,此事若真讓少主知曉,他定然不會饒了他,方纔的色膽包天,此刻已全教懼怕澆息,他囁嚅地道:

  「少主,您別聽她胡說,是她想勾引屬下,被屬下堅拒,她惱羞成怒竟對屬下下此毒手!」

  「你竟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就憑你這副醜模樣,我怎可能瞧得上眼!原先我還不打算對你們少主道出你方才不只想非禮於我,甚至還污蔑你們少主說他毫無主見、軟弱不堪、是非不分、懦弱無能,根本就是個屁,就連替你提鞋也不配,是你先如此小人!莫怪我也不再心存寬厚,為你留後路。」她怒視他,說了長長一大串,甚至還加油添醋的指責他;要比顛倒黑白,誰怕誰!她就不信在她歷歷的指證下,濃情會無動於衷。就算他忘了過往不為她心疼,也該為他的屬下口出狂言,而感到憤怒吧!她偷瞟一眼他的神色,暗自心喜方纔的話已起了作用。

  因為他的臉色果真沉了下來,隱含著無比的怒意,不過蜜意猜錯了,他不為屬下口出不敬之語而憤怒,乃是為了薜裡竟想染指她而憤怒。

  「少主,您別讓她給誆騙了!她是故意要離間屬下與少主的,所以才如此誣賴屬下,屬下縱然有十個膽,也不敢對少主有絲毫不敬,更遑論口出狂言,請少主明察。」他慌張地道,語聲已有些顫抖;污蔑詆毀少主是何等重大的罪,這女人竟敢如此陷害他!只要過了今日,他薜裡絕不會輕饒她,他恨恨地想。

  「你敢對天起誓,你方才絕無此意?」蜜意此言一出,薜裡臉色頓時由青轉白。

  摩仙族人,向來對天十分敬畏,絕不輕言起誓,倘若真要起誓,也是咬破手指,立下血誓;他們相信若真有違誓言,就算族人燒了他們,也必遭天殛。

  沂塵冷眼望住他,不用起誓,他也能瞧出此刻兩人各執一端的說詞,究竟孰是孰非!或許他是沒有污蔑詆毀他,但他竟想染指蜜意,該死的!他竟想染指他的蜜意!他絕不輕饒。

  藍光在一旁瞧見少主的神色,已知曉他此刻正盛怒當頭。方才聽兩人之語,他已略知梗概,至於孰是孰非、孰真孰假,他已瞭然於胸。

  但令他驚訝的是少主的態度,追隨少主這些日子以來,對於少主的脾氣習性,他也概略知曉;他清楚的知道此刻少主的怒意並非針對薜裡的不敬而發,乃是他竟想染指少主的女人。

  少主竟如此在乎這個女人,他擔憂的事果然發生了,少主當真愛上這個凡界的女人!此事只怕不易善了!

  如他預料,沂塵寒著一張臉,伸出長臂,將薛裡揪過來,並狠狠摑了他幾下,打得他嘴角已沁出血絲。

  藍光見狀,急忙阻止他道:

  「少主,再打下去,只怕會將他活活打死,不如將薛裡交由屬下發落吧!」

  沂塵冷著臉放開他,並自牙縫迸出幾句話:

  「將他拉下,待回去後再行處置。」

  隨即領著蜜意朝房中行去。

  直至回到房中,關上房門,他的臉色才稍稍恢復平靜。

  蜜意一直注意著他神色的變化,直到他冷著的臉漸融化了,才敢投入他懷中。

  方纔薛裡的事,她雖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並令他得到教訓;但此刻她仍希望得到他的呵疼,是而鑽進他懷裡,企圖得到些慰藉。

  似乎感受到蜜意的需要,他也緊摟住她。

  良久,蜜意忍不住抬頭問他:

  「你方才打那人,是因我說他對你說了污蔑的話,抑是因他想污辱我?」

  他凝視她許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默然不語。

  「你告訴我嘛!這對我很重要。」蜜意似乎若有若無的在他眼中捕捉到那抹痛楚,沒由來的,她的心也一陣疼痛,她不明其中緣故,只得暫時忽略它,繼而央求他說出他打人的原由,這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

  他仍默不作聲地繼續瞧著她。

  蜜意心念一轉突道:

  「我知道了!你是因他想污辱我,所以才出手打他的,對不對?」語畢,她目不轉睛地直盯著他,企圖從他臉上瞧出些端倪。

  他臉色微變,放開了她,轉過身背對她。

  他不願讓蜜意瞧出自己的心思。經過方纔的事,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內心的感覺;不錯,他是為她而心疼,為她而憤怒,他更容不得別人想染指她。

  此時他不得不承認對她是動了真情,但她是凡界的女子,他怎能對她動情呢?明知不可能有任何結果,他依然在不知不覺中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

  門外驀然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年輕清澈的男音傳了進來:

  「少主,屬下藍光有事面稟。」

  他微平復波濤洶湧的思緒,刻意避開蜜意探索追逐的眸光,走了出去。

  蜜意此時幾乎可以確定,他是為了她才打薜裡的。

  內心頓然湧上一陣狂喜,他畢竟仍是愛著她的,儘管他已忘了前事,但對她的呵疼、憐借卻依舊,仍與往昔一般容不得旁人對她的欺凌,只是他為何不願承認,甚至避開她呢?是因他顧慮到兩人身份的差異,抑是另有苦衷?

  她在心中喃喃念著,無論如何,她必須找出此事的癥結點,才能再尋回從前的「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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