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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快點!」邢世珩催促著後面那個小小的身影。 」
「等我,我沒走那麼快啦。」小女孩兒L邁著小小的腳步,累得兩頰紅撲撲的。
這路好難走喔,好多的草,又不平,人家的腳又好痛……」
「你不快點,當心被那些壞人抓到。」邢世珩恐嚇著,照她這種速度,再走一天也走不出黑風寨門口。蔡九和黃文炳如果回來,看見他們兩人跑了,一定會驚動全黑風寨的人馬來拽他們,到時候他們想跑也跑不掉了。
「哎喲。」小女孩摔了一跤,皺著臉,想哭又不敢哭出來。
真是的!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摔倒。邢世珩回頭將她扶了起來,隨口安慰著:「好了,沒事了,不哭不哭,我帶你回家喔。」
一聽到要回家,小女孩兒就對他投來信任的眼光,兩隻眼睛水靈靈的望著他,望得他好像長高了一倍一樣。
「我牽你的手,這樣跑得快一點。」握住了她的小手,好軟好小啊,她真的這是個小女孩兒呢。
邢世珩加快腳步往前直衝,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奔出不多時,果不其然,黑風寨上下人等已經知道了他們逃脫的消息,各處開始喧嘩起來。
「兩個小鬼跑了,快去找出來!」
邢世珩慌了,匆忙之間不知道該躲到哪裡去才好,看看這附近都是荒草,要躲也躲不了多久,這可怎麼辦呢?
忽見前方有個草垛,現下四處空蕩蕩的沒地方躲,就先躲那裡好了。
拉著小女孩的手,兩人剛剛躲進了草垛裡面去,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著:「找到了沒?你們往這邊找,我們往這邊。」但聽得人聲愈來愈近邢世珩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哨上一口。
只聽外面的人腳步雜杳,時遠時近,邢世珩心裡焦急萬分,緊張萬分;如果這群土匪老是在這附近來來去去,他們要怎麼脫逃啊?
躲在草采中又熱又不舒服,麥稈刺得兩人身上又痛又癢。小女孩首先忍不住,小小聲的道:「哥哥,我癢。」
他也癢啊。邢世珩只好安慰她道:「乖,再等一下下,等他們走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還要等多久?」
他胡亂應道:「再—下下啦。」
又等了一陣,忽聽外頭聲音漸息,會不會是他們已經走了?邢世珩不敢冒險,又等了一陣子之後,確定外頭真的沒有聲音了,才伸手撥開身周的草稈,爬到外頭采。抬頭一看,外面安安靜靜,真的都沒半個人了。
邢世珩大喜過望,回頭對著草垛輕聲喊道:「妹妹你快出來,壞人都走了。」話剛說完,後領就被人提了起來,兩隻腳顯在半空不能著地。
「渾小子,你居然敢吃裡扒外;膽子不小啊。」粗豪冷冽的聲音,教人不寒而慄。
來人將他回—個身面向自己,邢世珩對上了一雙他今生最痛恨的眼睛,也是四川境內最教人魂飛膽戰的大惡人——舐血閻羅邢天彪。
「我的人質你居然敢偷偷帶走,你以為憑你就能走出黑風寨的山門嗎?」
粗臂狠狠一甩,邢世珩的小身軀如斷線風箏飛出七、八尺,痛得他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把那個小女孩給我揪出來。」一聲今下,兩個大漢上前撥開草垛,將小女孩兒拎出來了。
「放開我,放開我!」小女孩兒一邊哭喊,一邊掙扎。嗚嗚,她好怕哦。「哥哥,哥哥……」看見邢世珩倒在地上,扭動著身子要到他身邊去。
「嘿!人家叫你哥哥呢。」邢天彪嘴邊一抹椰榆嘲弄的微笑:「小小年紀也會騙女人了。」
「老大,真不愧是你的兒子,他有你的真傳哦。」旁邊蔡九也跟著打趣。
邢世珩呸了一口,吐出嘴裡鹹澀的血水,喝道:「我才不是這個賊強盜的兒子,我才不會像你,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什麼壞事都幹盡。你這個路倒屍,臭強盜,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衝上去撲進邢天彪的懷中,掄起拳頭就是一陣亂捶猛打。
邢天彪心中一刺,心痛之後接著又轉為惱怒,右手揪起他的頭髮將他的小腦袋湊到自己面前,灼熱的呼吸賀在他臉上。「你有膽再說一次,信不信老子斃了你?」
「你殺了我爹,殺了我娘,殺了我弟弟,我要為他們報仇!」邢世珩的滿腔悲憤從他被帶進黑風寨一直隱忍到現在,而今終於爆發出來。
「你要報仇?」邢天彪獰笑著。「你以為你抵得過我一根手指嗎?」
邢天彪手上力道一緊,邢世珩的頭皮就像要被活活撕下一般,疼得他大叫出聲。
邢天彪冷冷道:「你這樣就受不了了,我看你一輩子只有替我洗腳的份。」
「不要欺負哥哥,不要欺負哥哥。哥哥,哥哥……」小女孩看見邢世珩痛苦的樣子,哭叫著要撲過來。
「臭小子,你的名字是我給你取的,你的命是我留下的。你要我的命,行!等你長大之後,我隨時隨地等你來取我的命,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邢天彪冷酷地將他丟在地上,轉而對屬下冷然吩咐道:
「把他們兩個關在地牢裡,不准給他們送飯!蔡九,阿炳,你們這次再看不好兩個小娃娃,我看你們也不用再在黑風寨裡待下去了。」
蔡九和黃文炳聽得冷汗直流,他們知道邢天彪處事狠辣,向來不會留情面。兩人連忙躬身謹立,戰戰兢兢地道:「是是,我們知道了。」
邢天彪看也不看向邢世珩一眼,大步轉身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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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餓。」地牢中,小女孩兒苦著臉。
他們被關到地牢中已經兩天了,在黑風寨,邢天彪的命令可沒有人敢違抗,除非你想早早去見閻王。這兩天蔡九和黃文炳負責看守兩個小孩兒,半點東西都不敢送進牢裡給兩個小孩兒吃。可是看著他們餓得小身子全都縮成了蝦球,他們是強盜沒錯,也是會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