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複他的名字,「苗紫陌?這名字……」
他露出一個苦笑,「好熟是嗎?」
「是呀。」她點點頭,喃喃的說:「這麼說的話……」
曲疏影臉一紅,她未來的相公就站在她面前?
「你是俠盜燕子飛,也是定南王府的二少爺?」
這是怎麼樣的巧合呀?這個事實讓她抑鬱沉重的心逐漸開朗起來,彷彿在黑暗裡透進一絲陽光。
這,就是希望嗎?
「好不容易呀,妳終於弄明白了,謝天謝地。」苗紫陌一副解脫的模樣,「疏影,現在妳是除了我師弟之外,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妳能替我保守秘密嗎?」
她假裝生氣的說:「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你的秘密在我嘴裡很安全,原來你不相信我。」
「不是信不過妳,是怕妳一時之間太過高興,不小心在拜堂時脫口說出來。」
她嫩臉飛紅,忍不住啐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會因為看見新郎倌而開心得叫出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懂了嗎?」苗紫陌拍拍她的肩,「放心吧,我知道妳完全不同意這樁婚事,我也是硬著頭皮應付而已,今天我來這一趟,是要確定我們能相安無事。」
曲疏影一聽,眉毛越挑越高,臉上的紅暈退去,換上一副氣惱的表情。
「硬著頭皮應付?這樣呀,我明白了,我想我們會相安無事的。」
這個混帳東西,要她替他保守秘密,居然還不想付出代價?
她曲疏影豈是這麼好打發的人?
哼!她可以替他保守秘密,但代價要他奉上真心一顆。
不管你是苗紫陌還是燕子飛,本姑娘都要你神魂顛倒的愛上我,叫你把那句硬著頭皮應付的話吞回去。
不過有爹爹失敗的慘痛經驗在前面,她其實有點忐忑啦,但不管了,她用挎的,也要把他的真心挖出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苗紫陌的心情很好,對於自己三言兩語就把曲疏影擺平,感到很得意。
她不但答應守口如瓶,而且還同意這樁婚姻有名無實,大家都不用太擔心。
可惜沒辦法對段浣玉如法炮製,不然他還真想一勞永逸呢。
「師兄,好羨慕你喔。」
武震到燕子樓來作客,一方面謝謝他上次的幫忙,二來是參加他的婚禮。
「羨慕?別開玩笑了,我是巴不得這件事沒發生過。」
「當然啦,還要娶姓曲的是委屈你了,不過還好段小姐人美又溫柔,你也不算太慘。」
「就說你什麼都不懂。」
要是能選擇的話,他寧願跟曲疏影綁在一起,也不想跟段浣玉面對面。
他實在很受不了她的柔弱、大驚小怪,動不動就會受到刺激昏倒的「虛弱」體質。
她外柔內剛,狡猾得不得了,老實的曲疏影恐怕招架不住吧。
但是他想這個幹麼呢?
這樁三人婚胭,不過是要掩太師耳目,等到大事底定,他又是自由好漢一條。
「我怎麼會不懂?曲大貪官的女兒,能會是什麼好貨?師兄,你放心。」武震非常豪爽大方的說:「送嫁隊伍雖然嚴密,但也難保不會有意外,嘿嘿。」
就算沒有意外,他也能製造出幾個意外,讓曲疏影到不了京城,以免她破壞師兄和段小姐的好姻緣。
因為對曲楚雄卑鄙的手段還懷恨在心,所以武震是連曲疏影也一起恨上了。
「要你多事?」苗紫陌認真的說:「你給我離她遠一點,聽見了沒有。」
武霞這人一向不分輕重,他要是不先把話說在前頭,只怕他真的會對曲疏影不利。
聽師兄的口氣不像開玩笑耶!
武震有點糊塗,隨即恍然大悟,「我懂了,師兄,你有更狠的花招對付她,所以不要我出手,對不對?真不虧是師兄呀,這麼短的時間就想出好方法了。」
他一臉興奮猴急的模樣讓苗紫陌又好氣又好笑,
「別胡思亂想了,沒這回事。你離疏影遠一些,她要是掉了一根頭髮,我就找你算帳,聽見沒有。」
「聽見了。」武震大頭連點,「師兄你真是小心,還怕隔牆有耳,連在我面前都不露口風,」
他完全不相信師兄會維護貪官之女,還以為他是怕事跡敗露以至功敗垂成,所以才故意跟他說反話。
「真會被你氣死。」苗紫陌拿他沒辦法,只好說重話,「總之你別管我要做什麼,我叫你別動曲疏影,你別動就是了。」
武震咧嘴一笑,「明白,我明白。」
師兄這個暗示太明顯不過了,他要他不要親自出手,這他當然懂嘍。
反正他屬下很多,隨便一個都可以把這事搞定。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隨著婚期越來越近,整個王府也徹底的忙碌了起來,每個人都忙得焦頭爛額,反倒是新郎倌像個沒事的人,什麼也不管,成天不是跟宇文陽雪出去打獵,就是在家裡跟兄長下棋。
這一天,苗紫陌有點心浮氣躁,連續輸了好幾盤棋,最後乾脆罷手不玩了。
苗驚綠笑著問:「怎麼了?今天這麼浮躁?」
「不知道,大概是昨晚沒睡好。」他揉著太陽穴,有點疲累的說。
真是奇怪,他今天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的。
「呵,你這個逍遙閒人也會睡不好?」苗驚綠橫瞄他,「想到新婚生活,開心得睡不著啦?」
「拜託。」他一副受不了的模樣,「說這種話,枉費我們同胎生下了。」
「我有說錯嗎?」苗驚綠裝傻著,「人人都說你運氣好,段小姐清雅秀麗,曲小姐美艷無雙,有兩美相伴,三人行的新婚生活一定比神仙還快活。」
「怎麼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苗紫陌恨恨的說:「驚綠,做人別太過分,小心你的下場比我還慘。」
再說這也只是暫時性的,等到陽雪成功幹掉朱太師,他就解脫了。
苗驚綠不在乎的說:「我才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