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迴廊、拱門,沿路遇到不少巡邏的官兵,不過令人訝異的是,他們只對莫總管打聲招呼就放他們過去。
最後來到一座雅致的庭院。
站在綠蔭扶疏的庭院小徑中,朱昊赤將吃驚隱藏在深邃眸底,而金銀芝卻感受到他身子輕顫,不禁低問。
「怎麼了?」
「噓,等會再同你說。」朱昊赤壓低嗓音。
莫總管慢條斯理的道:「以後你們負責打掃的地方就是這裡,打掃用具在書房後頭有個小門進入後往左側找去,每天每隔半刻,都會有守衛來巡邏,你們自個兒小心一點,出了什麼事我也救不了你們,今天一整日知府大人都在府衙坐鎮,你們打掃的時候注意一點,別碰壞什麼東西,知道嗎?」言外有意的瞟了他們一眼。「我就帶你們帶到這了,上工吧。」
「多謝。」朱昊赤一揖。
莫總管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昊赤,你幹麼跟他道謝?」
朱昊赤瞟見一班巡邏經過後才低聲道:「我猜想這位總管應該就是你堂哥派來接應我們的。」
「怎麼說?」
他指著眼前守備森嚴的門扉,「這裡就是杭州知府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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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莫總管的暗中指示,朱昊赤躡手躡足的避開書房正門前的守衛,帶著金銀芝繞至書房後方,由小門順利進入書房。
一進入書房,金銀芝驚歎聲連連,雙眸閃爍著光輝,不停地東摸摸西。「哇!這個血玉驂馬是整塊血玉雕刻而成的,哇!這櫃子上的南海珊瑚好大喔,應該值不少錢,哇!這是商周的青銅器,還有這幅畫……」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朱昊赤專注於找尋罪證,小心翻找著櫃篋。「這裡我們已經查探過很多次,到處都翻遍了,仍找不到杭州知府和龐國舅勾結貪污的罪證。」眼一暗,「銀芝,你在幹麼?快放回去。」她居然在拿牆上的字畫。
「我只是拿下來欣賞一下嘛,名人真跡很少見耶。」雖然很想摸回去,可是身上無處可藏。
「那也不能拿,萬一碰壞了……有人來了!」練武之人的敏銳耳識讓朱昊赤聽見屋外遠遠朝這走來的腳步聲,趕緊抓住正倉皇把字畫掛回牆上的金銀芝。「往這邊,我記得這書房後的小房間有藏身的地方。」
「啊!」驚慌中,金銀芝不小心碰到書桌後方矮几上的花瓶,她反射性的抱住那半人高的花瓶,還來不及把花瓶放回几上,人就被朱昊赤拖著走。
「走這!」朱昊赤撥開布簾由側門進入,是問休憩的房間,裡頭有個巨大衣櫃、一張雙人睡榻,整齊而乾淨。
朱昊赤迅速拉開衣櫃,把金銀芝推進去後,自己也跟著躲進去,並用衣物遮住身形。
心臟卜通卜通狂跳,金銀芝的背貼在朱昊赤的胸膛上,她可以感受到他灼熱的呼氣就吹在她耳鬢熨燙著她的肌膚,點燃她體內的火焰,她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心跳急促,全身像是著了火。
「你別抱著我啦!」她害臊地嗔道。
「噓,別亂動,有人來了。」
聽到咿呀的推門聲和人聲,她僵直著身軀,大氣下敢喘一下。
「該死的,有人進來過。」伴隨著猛力的拍桌聲,揚起蒼老的嗓音充滿怒意。
「大人,府內戒備森嚴,那賊廝應該走不遠。」開口這人是杭州知府的狗頭軍師。
「嗯,傳令下去封鎖全府。」
旋即腳步聲快速離去。
「人走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嗎?」金銀芝咬著下唇沉聲道,試圖冷卻體內的燥熱。
「這地方挺不錯的。」狹窄的空間內,鼻端瀰漫著她的髮香,懷中柔軟誘人的嬌軀正對他散發致命的吸引力,引得他情難自禁的舔上她後耳根,大掌毫不客氣的上栘……
「啊——」被魔掌突如其來的侵犯,金銀芝尖叫一聲,往前一衝,跌出衣櫃,懷中的花瓶飛了出去,鏘的一聲,碎成兩半,登時愁雲飄上她頭頂,她眼底更是浮現對銀子飛了的不捨。「完了,你看啦,都是你!」
「等等,先別急著發火。」朱昊赤踏出衣櫥,突然蹲下,撿起碎瓶中那顯然被焚燒過卻未燒盡的紙片,上頭有著潦草的字跡,還有指印……「你摔得好。」他興奮得連眸子都發亮。
「這些碎紙片能幹麼?」金銀芝挑了下眉。
「這些就是我們苦尋不到的罪證!」朱昊赤撿起散落的紙片,慢慢拼湊成一張紙,上面清楚記載知府大人和龐國舅如何私通,還有數張疊在一起而沒燒到的帳冊,他難以置信的一張張看完,大手激動的攬過她,用力的親啄著她的嫣紅小嘴。「這次你幫了個大忙,你真是我的福星。」
金銀芝赧紅著臉,慌忙的以小手擋住他的嘴。「別亂碰我,你不是說我水性楊花?」
朱昊赤擺出討好的嘴臉,「對不起,我是一時被嫉護沖昏了頭。」另一手把罪證藏入懷中,再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正氣嘟嘟的金銀芝背後箍著她的腰,不讓她有機會逃離他的懷抱。
她開始數落他的罪狀,「你還嫌棄我貪婪愛錢、嘲笑我愛慕虛榮……還有,見利忘義、毫無廉恥!」兩手則拚命阻止他那張越來越靠近的臉龐。
朱昊赤嘴角彎起性感的弧度,溫柔的凝視她。「每個人都有喜歡的嗜好,你喜歡收集銀子,我家多得是金山銀礦,任你搬,只要你搬得動,更何況……」頓了下,他露出個神秘的笑容,笑得她頭皮發麻。「淮水為患,百萬饑民等不到官銀賑災,卻來了個神秘的救難菩薩,大發糧食飲水,濟世救民,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只能把她的容貌雕刻成觀音像供奉著。」
「你、你怎麼知道?」這回換她震驚,張口結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上官弘毅一陣當頭棒暍後,他就開始調查關於她的一切,卻意外發現驚人的內幕。趁她呆愕之際,他為所欲為的吻上她甜美芳唇,沙啞的在她耳邊低語。「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