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插嘴,「我說過,美桑,哦,不,令千金已經……」
「不是美桑。」這次換他打斷她,他黑眸炯炯的凝視著她。「是我。」他深深的看著她。「妳馴服了美桑,願意也留下來馴服我嗎?」
她呆住了,不相信這些甜蜜的話語會從他口中傾吐出來,她一定是會錯意了,他所謂的馴服一定不是那個意思,一定不是,或許他是有匹馬需要她的馴服也不一定……
「怎麼了?」她的模樣好像要暈過去了,他將她拉進懷裡。
在他懷中,與他四目相望,她更感眩暈。「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作夢……」她喃喃輕緩的搖著頭,困惑的看著他。「你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對我說這些話呢?」
「或許我早就想對妳說了,只是我……」他苦笑一記。「沒有勇氣。」
她還是如在夢中,表情依舊困惑又難解。「你不是應該對我說,把昨天的那一吻給忘了嗎?」
他瞅著她。「妳以為那是我等妳的目的?」
「我確實那麼以為。」她並沒有被他出乎意料的求愛給沖昏頭。「你現在把剛剛那些話收回去還來得及,我可以當作沒聽到,也不會告訴別人。你不是還有個未婚妻鄧友婷嗎?我告訴你,我馮綠芽絕不做你的地下情人,也不做別人的第三者……」
他笑著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瓣,輾轉深吻她,嘗到了她唇齒之間的紅酒味,綠芽頓時沉醉在他的擁吻之中,在這個充滿煙味的房間裡,實在不夠浪漫,但卻奇異的填滿了她的心房。
是這個吧?
今天她一直在等的就是這一刻吧!
他們忘情的吻著,在吻得氣喘不已的同時,她還是沒忘記那個現實的問題。「你跟鄧友婷--」
「妳不會想知道我跟她的關係。」一樁交易,那一定會降低他在她心目中的人格,他真不願讓她知道。
「我想知道!」她想知道他們有多親密了,鄧友婷會甘心放過他嗎?她看過許多失戀男女的激烈報復手段,全都相當可怕。
「好吧,但答應我,」他無奈的看著她。「妳不會因此對我改觀。」
綠芽一頭霧水的揚起睫毛。「什麼意思?」他的表情好凝重又好不安,到底是什麼事?她心頭的好奇因子又冒出來了。
「我與鄧友婷的交往是……」他說出了那個協定。
「你說鄧家瀕臨破產?」這太令她驚訝了,怎麼可能?鄧氏不但政商關係良好,還投資了許多產業,祖產更是雄厚,怎麼可能因為需要資金就賣了掌上明珠?
「妳不在意我的出發點嗎?」
「哦!當然!我在意!」她連忙把注意力從八卦轉回他們身上。「當你說你的婚姻只是為了替美桑找個母親罷了,我就已經很反感了,沒想到原來連你們的交往也這樣不單純,商界果然是黑暗的。」
「因為是項交易,因此當我發現她無法勝任美桑母親的角色,便決定要停止這項交易,或許這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妳--」他凝視著她的眼,雙臂將她摟得更緊了。「妳的存在一直讓我很在意。」
他這番變相的告白讓她的心裡霎時洋溢著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她揚起長睫,不置可否的瞅視著他。「如果你也發現我無法勝任美桑母親的角色呢?是不是也要停止我們之間的一切?」
他目光深情的落在她的雙瞳上。「不會有那種事。」
她歎息一聲,他說得太有把握了,她想告訴他美桑的偏激想法,但還是暫時別說吧,在這甜蜜的一刻,她只想靜靜的依偎著他。
「我們出走散步。」他提議。
「好啊。」她笑,調皮的對他眨了眨眼。「閣下書房的空氣不太好哦。」
他提起了蛋糕,把波斯菊交到她手中。「我們到花園裡吃蛋糕。」
眼睛一亮,她喜歡這個提議。
第八章
愛情是件奇妙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垂死的人起死回生,也可以讓一個槁木死灰的人煥然一新。
現在的霍極鼎就有這種感覺,他驀然驚覺到自己錯過了多少美好的時光,也慶幸自己有了新的開始,不再沉溺於過往的不愉快回憶之中。
他凝視著翩然入座的綠芽,她穿著一件七分袖的飄逸洋裝,身段美好、笑容嫣然,他真希望自己沒有那段過去,沒有上一段婚姻,沒有行屍走肉的那幾年,他想為她重活一遍。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她露出貝齒一笑,今天是情人節,他們約在外面見面,當然是為了不想刺激美桑,因為小惡魔對他們的交往反感極了,這使得她覺得距離真正的幸福還有一段距離。
「綠芽……」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我以為自己這輩子的感情已經死了,沒想到妳又讓我活了過來,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現在的感覺,只祈禱可以一輩子待在妳身邊。」
她心裡甜甜的,卻故意懷疑地揚起了睫毛。「你發誓沒對鄧友婷說過同樣的話?」
不知道怎麼搞的,她就是對鄧友婷曾經跟他交往的事有點介意,這或許就是情人眼裡容不下一顆沙粒吧。
「我發誓沒有。」他真的舉起手要起誓,但被她阻止了。
她笑了笑,把他的手拉下來。「算了,我只是開玩笑的,別當真。」她翻開服務生送上來的菜單。「點東西吧,這可是我第一次過情人節呢,值得紀念。」
這是一間以迷濛華麗氣氛著稱的美食餐廳,他們坐在風味獨具的VIP包廂裡,桌上放著方形的紅蠟燭,有著舒服的貴妃椅,從流蘇間隔望出去,一對對有情人對坐著私語,每個人都流露著醉人的甜蜜。
這居然是她的第一個情人節,她的純潔和美好又令他自斯形戳了,他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綠芽,妳可知道,舒屏死後,我有一段放縱的過去,現在妳來到我的生命,我真希望那段日子沒有存在過。」
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感慨,但她很樂意擔任他心鎖的那把鑰匙:「千萬不要這麼說,每個人的現在都是由一連串的過去所組成的,如果沒有過去放縱的你,又何來現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