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她扭個身氣沖沖的走出沈烈的辦公室。
沈烈按鈴要找貝婷婷,但是公關部找不到她的人,其他部門甚至整個公司都沒有她的影子,她點了把火,自己就一走了之。找到她之後,他非得好好的和她算這筆賬,當時他不該心軟,他根本就不該讓貝婷婷進這家公司,是他自己引狼入室。
目前要先解決他老婆這個問題,只要憶敏發威,她可以把大家搞得天翻地覆、雞犬都不寧。天啊!難道他的苦難又要開始了嗎?
◇ ◇ ◇
周依嬋和王文煥被潘憶敏十萬火急的召到家中來,王文煥以為是她在替自己和周依嬋製造機會,但怎麼會選個上班的時間,而周依嬋以女性的直覺嗅出了事情是真的不對勁,等他們到達她安和路的家中時,只見潘憶敏正在打包她自己的東西和收拾行李。
「你在幹嘛?」王文煥還傻傻的文。
周依嬋則皺著眉的拉住潘憶敏忙碌的手。「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嚇人好不好!沈烈在哪裡?」
「他就快回來了。」潘憶敏恨恨的說:「因為你們是我的好朋友,所以這個紅包我才讓你們賺。」
「什麼紅包?」王文煥還看不出來。
周依嬋給了他一個白眼,接著又望著潘憶敏。「小潘!做事不要衝動,等沈烈回來再說,你這樣收拾行李是打算幹嘛?」
「離婚!」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我不是找你們來當和事佬,我是找你們來當我們離婚的證人,包紅包給你們是去霉氣,我不知道怎麼擬離婚協議書,依嬋姐!這個忙你一定要幫!」
「這種紅包我不賺!」
「我也不敢!」王文煥和周依嬋站在同一陣線上,時代再怎麼變,大家還是盡可能的「勸和不勸離」,離婚率已經夠高了,不需要沈烈和潘憶敏再湊熱鬧,何況他們又是那麼相配的一對。
「你們朋友是這麼當的嗎?」潘憶敏不平的抗議。
「董事長到底做了什麼?」
「是啊!沈烈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的事?」周依嬋溫柔的勸道:「你可能是誤會了,至少等沈烈回來再說,不要急著收東西。」
「不!簽好字我就要回我的娘家了。」
「沈烈不會簽的!」周依嬋極有把握的說:「如果他是個輕言離婚的人,那當初他又怎麼可能會娶你?!沈烈雖然不是『花名在外』,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女人都沒有,你一定有他無法抗拒的地方,他對你的感情是愈來愈深,我們看得出來。」
門這時開了,沈烈拔出鑰匙後走了進來,他見到王文煥和周依嬋似乎並不意外,他朝他們點點頭。
這會潘憶敏馬上先發制人。「我證人已經找來了,做人要痛快一點,我又沒有要你一半的財產,你要再娶也一定很簡單,所以我們就別撕破臉,大家有點風度的簽了字了事,就算你不簽,我還是要回娘家,我自己的娘家!我東西都收好了!」
「我看到了!」沈烈淡淡的一句。
「那你肯簽了?」
「王文煥!周依嬋!有事你們就先走,這裡不需要什麼離婚證人,也不會有離婚。」
「那我和他們一起走!」
「你哪裡都別想去!」
「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的跟著我、看著我,只要我有心,我還是會走,到時我告你妨害自由,叫你吃官司、坐牢!」潘憶敏氣得語無倫次。
「你一點夫妻之情都沒有?」沈烈還是淡然的口氣。
「你對不起我!」
王文煥和周依嬋這會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沈烈忽然決定的說:「要離婚可以,但是又一個條件,你必須等見過貝婷婷,我們三個人當面對質過之後,如果那時你還想離婚,我會二話不說的簽字,王文煥!你給我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出貝婷婷,手邊其他的事交給別人去做,找到她之後馬上和我聯絡。」
「我立刻去辦!」
「我和你一起走。」周依嬋抓到機會出聲。
「依嬋姐!」潘憶敏這會一副無助、柔弱的樣子。
「小潘!我真的幫不上忙,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和沈烈自己去解決。」周依嬋說:「我事務所還有事,或者我晚一點再和你聯絡。」
潘憶敏點點頭。
王文煥和周依嬋相偕離去。
屋內真是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的寂靜,忽然沈烈一聲歎息。「憶敏!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的不信任我,居然一點分辨是非和判斷真偽的能力都沒有,我不知道貝婷婷的動機是什麼,真要深究起來,我和她可以算是姻親,她可以從我的姨媽和姨丈那裡知道我的過去、我的童年,我父母是如何過世的,但是她有沒有辦法說得出我二十五歲到三十九歲這一段時間的歲月!你懂事點!動一點腦筋好不好?」
潘憶敏不吭氣的盯著他。
「我的為人如何,難道你到現在還敢說你不清楚?!」
「貝婷婷為什麼要拿自己的名譽去賭?」
「如果她贏了,她又沒有什麼損失,如果她輸了,最多也不過是離開我的公司,但是最大的輸家是誰?是你跟我。」沈烈分析。
潘憶敏茅塞頓開。
「憶敏!你真的令我失望,如果你還是堅持要回娘家,那你就回去吧!貝婷婷一找到,我立刻通知你,到時什麼都一清二楚了。」
「沈烈!我——」
「我還要回公司去。」他似乎也真的寒了心、動了氣。「想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畢竟我不能限制你的自由,更不能『妨害』你的自由。」
她咬著唇的看著他,眼眶一紅,以前這招通常都會管用,沈烈會將她抱在懷裡,呵護著她、嬌寵著她,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她,非要找出她為什麼難過,為什麼心情不好的原因,但這會他是無動於衷。
「有事再打到公司找我。」他丟下話,硬是轉身的再走出大門,儘管心就像有針在刺,他還是要走,他必須給她一次教訓,她必須長大了,不能永遠當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