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牆可以吧?紅杏出牆!」潘憶敏火了。
「憶敏!」潘中民夫婦異口同聲的驚呼一聲。
「假的啦!」
「你到底有沒有正經的時候?」潘中民怒罵道。
「爸、媽!你們就別替我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和沈烈都知道我們自己在做什麼,你們就當我回家來度假好了。」潘憶敏按掉了錄影機的開關。「我去睡一下,晚上不必叫我吃飯了。」
潘氏夫婦憂心忡忡的看著女兒回她以前的房間,相對的歎了口氣。
「老伴!你看怎麼辦?
「你聽到女兒的話了!」
「不會有問題吧?」
「憶敏當初有本事讓沈烈開口向她求婚,自然就有本事留住她的丈夫,不要低估了你女兒的魅力,也許過一陣子就真的沒事,我們就裝聾作啞好了,否則我們急白了頭髮,到時他們歡天喜地的回家去,划不來嘛!」
「不會離婚?」
「我相信沈烈是愛咱們女兒的。」
「那我就放心了。」
「現在的夫妻啊!」潘中民自言自語的嘀咕著。「誰知道他們的心裡怎麼想的,不過他們一定有一套他們的婚姻哲學,夫妻的相處之道,口角、冷戰難免,舌頭和牙齒偶爾都會咬在一起,更何況是夫妻,由他們去吧!由他們吧!我們好好的過我們的生活,別管這些年輕人……」
◇ ◇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王文煥和周依嬋愈走愈近,一開始王文煥是以要討論沈烈和潘憶敏的事為借口開始約周依嬋,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碰面之後,王文煥已經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把她給約出來。
周依嬋本來是抱著想解決沈烈夫妻問題的心情下出來的,但沒想到一次又一次的碰面,她開始習慣王文煥,習慣和他一起吃飯、聊天、看電影、聽音樂會,她一直以為沒有任何男人可以給她這種舒服、放鬆、愉快的心情。結果還是有這個男人,而且是個她認識了已經一段時間卻一直忽略的男人。
話雖如此,但她依然無法下任何承諾,尤其現在還有沈烈和潘憶敏這個大問題在。
漫步於新公園裡,享受這安詳、寧靜的氣氛,他們還是不免的談到老話題。
「沈烈今天怎麼樣?」
「他當著各主管的面撕了一份很重要的合約,只因為裡面的工程名稱打錯了,每個人都在問他的笑容到哪去了,以前的董事長不苟言笑得很可怕,現在這個動不動就吼,就摔東西的董事長更叫人退避三舍。」
「小潘還是沒回去?」
「回去了沈烈就不會這樣!」王文煥一歎。「連我每天都要祈禱過才敢到公司上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周依嬋憂心不已。
「他們兩個是一個脾氣、一種性格。」
「我們都幫不上忙?」
「只怕愈幫愈忙。」
「從小潘下手如何!」周依嬋充滿自信。「她叫我依嬋姐,我的話應該有一點份量吧!」
「沒有用!沈烈的心結太深,如果他自己不解開那個結,神仙來都沒有用。」王文煥苦笑。「幾次我看他拿起電話又放下,有時猛地一抬頭就朝小潘的那張辦公桌看,然後表情就愈來愈沉重,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得罪他似的。」
「他一定愛得很深。」
「也許小潘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愛的人。」
「那他自己要到哪天才會想通?」周依嬋這個太監比皇帝還急。
「等到哪一天他受不了的時候,他自然會去找小潘,求都會把她求回來。」
「希望正如你說的!」
「依嬋!我們說了一籮筐別人的事,談談我們自己的如何?」王文煥無奈的表情,「我們的事也很重要啊!」
「我們哪有什麼事?!」她顧左右而言他。
「你還是不肯去見我的父母?」
「他們不會想見我的!」
「你又知道了?」王文煥微帶著怒意。「我們不可能一輩子看電影、散步、聊天、吃飯,你的防衛心不要這麼強,不是每個人都會用有色的眼光看你,給別人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不要去自取其辱。」
「我的父母如果愛我,就會愛我的選擇,如果他們尊重我,就會尊重我的選擇,畢竟我不低能,也不是白癡,他們看得出我對你的感情,也一定看得出你的優點,你不去我家一趟,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父母對你的感覺!」
周依嬋搖搖頭,腳步愈來愈笨重,她有心理障礙需要克服,她的心理建設還沒有做好。
「你不希望我們像沈烈和小潘那樣吧?!」
「情況不同!」
「煎熬的程度相同。」
「我——」她吞吞吐吐。「你一定可以碰到一個比我更好,更能帶回家見父母的女人,我不配!」
「你現在還說這種話?」王文煥傻眼了。
「你不怕人家笑你?」
「我只怕人家羨慕我、嫉妒我。」
「你以後會後悔、會恨自己的!」
「這個老掉牙的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N次了,我即使娶的是戴安娜王妃都有可能會後悔。」王文煥苦口婆心的一再解釋。「你再換個拒絕我的理由好不好?」
「你在逼我。」
「我要你當我的妻子,不是情人。」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每個人都得死一次。」
「我們去看小潘好不好?」話鋒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現在一定很需要我們的安慰。」
「她需要的是沈烈,不是我們!」
「那麼去趕個晚場電影。」
「你還沒看膩嗎?」
「那乾脆你送我回去,不然我自己回去好了。」她又想躲回到她自己的那個窩裡。既可以遮風擋雨,又可以把所有的不愉快都關在門外。
「別忘了你的鬥志!」
「王文煥!不要現在給我出難題,沈烈和小潘的狀況給了我非常大的陰影,除非他們和好了,而且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然我不可能去見你的父母,更不可能談婚姻了。」
「這根本就是兩碼子事!」他氣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