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那ど緊張嘛!」楚芸見狀,覺得有趣,她暗暗的按了關厚勳拉住她手的手臂一下,繞回關厚勳的身前,「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關厚勳皺起眉頭,低下頭看著她,「什ど救命恩人?」
「就是……」楚芸腦中閃過今早關厚勳離房時,對她所做的警告,但是路見不平,應該不算是——闖禍吧?她不停的思索。
看到楚芸多變的表情,關厚勳就知道準沒好事,他把目光移到眼前這位幾乎比他還高壯的男子身上,此人雖然穿著打扮都像是個漢人,但其五官輕易的就可以看出絕非中原人士,而他打量楚芸的目光,令他心底泛起一絲——不安。
「敢問……」
「他來自關外!」關厚勳才一開口,就被楚芸興致勃勃的打斷,就見她亮著一張臉,像是獻寶似的說道,「而且他很棒,我已經答應他,要請他在府中作客數日,算是報答他幫我打走壞人的代價。還有,我告訴你,他的武功不一定比你和風大哥還好,他一個人打跑四、五個人,很厲害吧!」
關厚勳沒有理會楚芸的話語,因為他的思緒只停留在——「壞人」兩個字上。
「妳昨夜不是告訴我,妳今日要去朝天寺拜神嗎?」關厚勳柔聲的問道,雙眼卻炯炯的直視楚芸,要她說實話。
楚芸見到他的目光,暗暗的扮了個鬼臉,然後隨即一振,放開原本拉住關厚勳的手,有些心虛的答道:「我……是去朝天寺拜神沒錯啊!」
「既然沒錯,怎ど會遇到壞人?妳是不是闖……」關厚勳的目光冒火。
「我沒有!我發誓我沒有闖禍!」楚芸連忙退後,一雙手不停的搖晃,急著澄清,「我只是看不慣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乞丐,所以才會想去教釧、教訓他們一下,順便練習一下你和風大哥教我的武功,可是……」
「可是?」關厚勳險些被楚芸氣死,他教給她的那些,只不過是想讓她練練身體,可不是要她去見義勇為,更何況以她的花拳繡腿竟敢去找人打架,真是太不自量力了。關厚勳往前踏了一大步,想把楚芸給捉住,但楚芸也眼尖地急忙往後退,「妳不要再退了……」知道楚芸有這個遇事就逃離現場的壞習慣,關厚勳立刻出聲警告,不過──來不及了。
只見楚芸被及膝的門檻一絆,整個人立刻往門外摔,不過她還未來得及喊叫出聲,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她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風羿,她鬆了一口氣,好險他剛好在她的身後,不然她鐵定摔得渾身青紫。
「我的美人,怎ど走路倒著走?」風羿一臉調侃的開著玩笑,「妳若摔疼了,可會令妳的夫……」
「風羿,你在做什麼?」關厚勳打斷風羿的話,他看到楚芸沒有摔倒,先是鬆了口氣,不過看見風羿扶著楚芸,可令他又開始吃起莫名的飛醋,「你立刻給我放手。」他粗著聲音警告道。
風羿聞言,抬起頭,眼底佈滿笑意的看著朝他走近的關厚勳問道:「你要我放手?真的要我放手?」
「沒錯!」關厚勳口氣強硬的說道。
「我的好弟媳——」風羿看著楚芸,用一副可憐兮兮的口氣說道:「可借妳不過進門數個月,竟然就失寵了,妳的夫君竟然——」他故意不把話說完,身子只是趕在關厚勳走近的前一刻,迅速的往後一退,毫不留情面的把手一鬆,就讓楚芸結結實實的給摔出門外。
「風羿!」
「關厚勳!」
兩個聲音立刻從不同的地方同時傳來,第一個聲音是關厚勳的聲音,此刻的他巴不得把自己的同門師兄的脖子擰下來;而第二個聲音,想當然算是他的小妻子,而此刻,楚芸也巴不得把關厚勳打死,竟然讓她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關厚勳瞪了風羿一眼,沒空跟他算帳,現在他的一顆心全懸在還躺在地上的楚芸身上,他忙著把她給扶起,「芸芸,妳有沒有哪裡摔疼了?」他迅速的把她的全身上下檢查了一次。
楚芸看著關厚勳,愈想愈生氣,她那一雙明亮的雙眸立刻蒙上一層水氣,「好痛啊!」她把關厚勳推開,克制不住的朝他大吼,「你竟然叫風大哥放手,把我摔在地上,你討厭我就說一聲嘛!幹嘛要欺負我?」
「我——」關厚勳有苦難言的看著楚芸跑遠,消失在主屋的轉角,他立刻目光如炬的瞪了風羿一眼,「要是芸芸不肯原諒我的話,我就要你好看。」說完,他就急急忙忙的往楚芸消失的方向走去,根本就忘了被楚芸帶回來的「救命恩人」。
風羿見到自己師弟慌張的模樣,不由得失笑,一個轉頭,這才發現站在內堂正中央的大漢,他立刻微瞇起雙眼,眼底閃過一絲警戒,不過他隨即隱藏,又露出自己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迎向對方,決定在關厚勳回來之前,查清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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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下午的一小段插曲,使得楚芸對關厚勳不滿到了極點,晚膳時,關厚勳為了使楚芸開懷,特地堅持把她的「救命恩人」請來同桌用膳,不過——他看了楚芸一眼,想也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是——無功而返。
「吃魚會聰明,所以妳要多吃點!」關厚勳為尋求原諒,不惜降低自己的姿態,夾給楚芸滿碗的魚肉。
「你這下真的該死了!」同桌的風羿見狀,興高采烈的說道。
關厚勳瞪了他一眼,不懂為什麼風羿總是喜歡扯他後腿,不過他頭一低,心中驀地一驚,果然看到楚芸滿臉怒火的盯著他。「怎ど回事?」他覺得疑惑。
楚芸看了魚一眼,又把目光調到關厚勳的臉上,「吃魚會聰明,所以我要多吃點?」她忍不住自己的怒氣,大聲嚷道:「吃魚會聰明,所以我要多吃點,請問你的意思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