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座左邊的秦關關一說完,猛然開了車門就下車。
「書?威脅……」秋堂磷一陣錯愕,沒想到她會提起他最初的想法,「你為什麼知道……不!關關!別出去……」
秋堂磷只是這麼一愣,就看到她開車門,就要走出車外,秋堂磷連忙拉住她的手。
車子這時停在紅綠燈前,正等著右側來方車輛的左轉通行結束,才能直行,她根本沒注意到那些左轉過來的車子。
「放開我!」她根本不顧那些從她身旁呼嘯而過的車子,反而硬是離開車子,站在車門旁,還掙扎著要他放開她的手。
「小心!快上車啊!二剛座的小方看右前方有車子正急速駛來,就要撞向秦關關所在的位置,他連忙急吼著。
「不!」秋堂磷也在同時看到了那輛車,他這樣半伸長著身子能拉住秦關關,但卻沒辦法把她拉進來,「關關!小心!」他乾脆往前直衝,跑出車外,推開了秦關關……
「啊……」
秦關關被強大的力道推開,手臂先撞地,接著是身子撞上了柏油路面,但她的眼睛卻沒有因為那龐大的疼痛而閉起來,她反而眼睜睜地,看到他的身體像是電影的慢動作一樣,被那輛左轉的車子整個撞飛了起來,然後落地……
「不!堂磷!」她尖聲叫了出來。
不要!事情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為了救她而衝出來……為什麼……不!她不要他被撞到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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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有事的!肋骨骨折,還有因為腦震盪而暫時昏迷,你就別擔心了。」
剛從特級加護病房走出來的方智森,一看到坐在長椅上,穿著病人的服裝,哭得像是個淚人兒的秦關關,連忙走到她身邊安慰她。
「我……我能去看他嗎?」
「這……」方智森面有難色,停了半晌,才說:「他……他還在睡。」
「沒關係!讓我看看他,看一眼就好了。」她哀求著他。
她知道為什麼方智森面有難色,因為,剛才張安薔跟那個她見過一面、一臉嚴肅的老婦人來了,兩人看到她都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就從她面前走進那個只有家屬才能進去的病房裡。
「你……先回病房休息休息,醫生不是說你不能亂動嗎?要好好的躺著,省得動了胎氣。」方智森安慰她,老實說,現在堂磷還沒醒,所以,在沒得到堂磷的指示前,他也不敢把她懷孕的事情讓秋老夫人知道。
暫時,只能先委屈秦關關了。
「讓我見他……方先生……求求你……」她哭著哀求他,甚至從椅子上直接跪到了地面。
「別這樣啊!秦小姐,你快起……」
「來」字還沒出口,卻突然聽到秋老夫人冷冷的一聲——「讓她跪!」
「啊?老夫人。」方智森回頭,一臉焦急的說,「這不行啊!她也是病人……」
「給她跪,她撞的那一點瘀青算什麼?看看我的寶貝孫子……哼!你這個賤丫頭,果然跟你爺爺一樣,不是個好東西!」
快要氣瘋的秋老夫人,一罵起人來就口不擇言。
跪在地上的秦關關哭了出來,「是……我……的錯!跟……爺爺……嗚……無關……嗚……都……是我……的錯……嗚……對……不起……對……嗚……不……起……」
「老夫人,她的傷勢也不輕……」方智森忍不住替秦關關說話,但卻被老夫人冷冷地打斷。
「小方,你叫人拿堂磷的換洗衣物來了嗎?」
「還沒……」
「還不快去!」
「是!」
方智森看了秦關關一眼,用眼神安慰著她,然後就無奈地離開,獨留秦關關一個人跪在醫院頂樓的高級長廊上,面對著秋老夫人。
「你就是害得我的寶貝孫,丟下了股東大會,冒著我家族失去總裁寶座的危險,跑回台灣的女人!?」秋老夫人氣憤的說。
其實,她是故意說得這麼嚴重的,事實上,堂磷這次先回台灣,沒有在股東大會出席,根本不會怎麼樣,因為早在開股東大會之前,他已經搞定了一切可能出問題的地方。
但是,她現在就是要故意說給秦關關聽,讓她內疚!
秦關關跪在地上,低頭哭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她害了他出車禍,也是她害得他沒有做好工作上的事情嗎?她怎麼這麼罪過,這麼對不起他……嗚……
「你值得他這麼做嗎?你哪一點值得?要長相沒長相!要利益沒利益!又年輕不懂事!在大馬路上還亂鬧脾氣!?你真是太糟糕了,跟薔兒比起來,你哪一點配得上我們家的堂磷!?」
老夫人的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擊,敲得她原本已經破碎的心,更是疼痛下堪。
「我決定要讓堂磷娶小薔了!我相信,經過這次的事件,他應該可以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是最適合他的,至於你……哼!我雖然不想這麼說,但一開始就該認同你爺爺說的,拿了書,好來破壞你們,別讓堂磷去追你!」
「嗯?」秦關關心底浮出疑惑。拿了書……破壞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好像跟她原來想的相反……
他本來只要書的,不是嗎?而且那些字眼……明明是他寫……
難道說……
那些字眼,是在他認識她之前寫的,並非認識以後,而且上面還寫說她不是他的型,可見,他並不是故意要追她,他追她……也不是因為要「對付」她的。
那也就是說,他在認識她以後,那一切的感覺,才是真的……
「堂璘太傻了!這精明一世的小子,沒想到竟會這樣就毀在一個像你這種女人手裡,哼!」
秋老夫人嘴巴沒停過,一點也沒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秦關關已經停止了哭泣,雙眸正炯炯有神地看著前方那個通往秋堂磷病房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