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是公司派的車子。」只是那家公司是他的,不過關於這點,費仲威並沒有提。「我可以讓妳搭便車。」
就這樣,蘇可貞沒想過到台灣後第一個和她說話的男人竟成為她這輩子最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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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蘇可貞和費仲威簡短的自我介紹,他不但告訴她許多台北的信息,還答應會送她到飯店。
「妳在台灣都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我的家人已經移民了,我記得小時候是住在國父紀念館附近。」
「現在台北已經變了很多。」費仲威提醒她。
這時車子行經一處佔地面積遼闊的建築,蘇可貞瞄了一眼,眼睛隨即大睜。
「你看!就是這裡,我小時候就住在這附近。」她興奮的喊道,指著窗外的建築物說。
費仲威照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後給了她一個有趣的微笑。
「那裡是中正紀念堂。」
「啊……是嗎?」蘇可貞臉上閃過疑惑。「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有。」費仲威對著司機說:「先到國父紀念館。」
車子在街上繞了一會兒,駛近國父紀念館讓她看個仔細,蘇可貞這才憶起國父紀念館是長什麼樣子,尷尬的對他笑了笑。
「我想我的必去觀光景點這下可以刪掉兩個了。」
「妳還想去哪裡?」
「阿里山、墾丁、太魯閣……」
「那要花不少天的時間吧?」
「為什麼?」
費仲威簡單的解釋這幾個景點是位於台灣不同的地方,距離並不算近,從台北坐車去,要花費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啊。」她訥訥的應了聲,看來她的印象是錯誤的。「那墾丁呢?」
「搭車的話單程應該要六個小時吧。」
「不能一天來回嗎?」
「我想搭飛機會快一點,一天想全部玩完可能有點難。」
「我想我的景點可以刪掉三個了。」她並沒有打算在台灣待那麼多天。
費仲威拿過她手中的單子,看著上頭寫著的景點,「去故宮還不錯啊。」
「是嗎?」
「淡水也很好……妳還想去逛夜市?」
「嗯,我小時候有跟奶奶去過。」
「這樣吧,明天我有空,妳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當導遊陪妳去。」
「你確定嗎?」
事實上費仲威有些驚訝自己的提議,他才剛認識這女孩,竟然衝動的提議要當她的導遊,更別提他在出國前就已經約了Rita見面,打算明晚來個一夜激情,哪知道他會提出這種建議。
不過在面對蘇可貞的回問時,他還是面不改色的應道:「S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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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仲威帶著她去逛淡水,半夜陪著她去貓空喝茶,對他來說這就像是場賭注。
他認為這場賭注還算值得,蘇可貞很單純,而他喜歡自己說話時她看著他的表情,她臉上沒有花癡般的崇拜,她只是看著他而已,他就已經被她的眼神電著了,而他一直以為住在國外的女孩應該會是很開放、很世故,結果她卻不是。
費仲威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她冷得直打哆嗦,拿著茶杯溫手的動作全看在他眼裡。
「謝謝。」蘇可貞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還以為這裡的天氣很熱,所以把外套放在飯店裡,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沒這麼冷。」
「這裡是山上,所以溫度比較低。」
「其實住台灣很好,到處都很方便。」
「妳不喜歡住在紐約嗎?」
「應該說是又愛又恨吧。」那是個很複雜的城市,她喜歡待在紐約,有時候卻又恨透了那地方。
「這麼極端啊?」
「我一直在找一個屬於我的定位,我十歲以前住在台灣,在紐約也住了十幾年,但兩邊似乎都不是我的家,我找不到一個該屬於我的位置。」
「所以妳才想回台灣看看?」
「我只是想看看小時候的回憶,誰知這裡卻變得我都不認識了。」她垂眼望著手上把玩的茶杯,臉上表情顯得很失落。
「妳是不是失戀了?」那表情應該是屬於失意人所有,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露出這種表情,很有可能是感情上受到了挫折。
「不是,我丟了工作。」她扯開嘴角做了個很糟的表情。
「表現不佳?」
「是有點煩,所以我辭掉工作,打算休息一陣子。」
「妳是做什麼工作?」
「我從事教育工作。」
「老師?」
「對,前陣子我的同事被一名家長告了,在紐約大家很喜歡告來告去,一個不爽就告人,我同事人很好,但那個家長很有錢,他請了很厲害的律師,所以家長勝訴。」
「妳覺得很不服氣,卻又無能為力,所以就把工作辭了?」
「對。」她點點頭。
「這算是種逃避嗎?」
「是一次重新出發。」她不認為那份工作是她想要的,或許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一向沒有什麼遠大的志願,也不曾為自己的未來許過什麼目標,所以在這段休息的日子,她會好好的想想該怎麼走接下來的路。
「妳想過未來的出路嗎?」
「還沒想過。」
「妳沒有想過要回台灣?」
「我在這裡能做什麼?我中文又不好。」蘇可貞並不覺得自己可以留在台灣。
「很多老外來台灣教美語。」
「你也是跟老外學的嗎?」因為費仲威的英文說得很好,而且很道地。
「我在美國念過幾年書。」
她點個頭,「哦,難怪。」
「別提那些了,我們去看午夜場的電影,看完電影後再去吃早餐,妳說好不好?」費仲威提議道。
「看完電影也才三、四點吧。」她狐疑的問,這麼早有地方可以吃早餐嗎?
「那時候就可以吃早餐了,快走吧。」他自然而然的摟住她的肩膀,就像是好朋友那般。
雖然蘇可貞有點訝異肩膀上的那隻手的重量,不過他看來並沒有惡意,反而給了她一個很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