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佞情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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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烙桐仍舊蹙著居心。「若我告訴你,你會保密你看到的一切?」

  他眸光詭譎。「考慮。」

  「但願你會良心發現,我並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她撇撇唇。「我是何幫主女兒何清清的高中同學,我們在日本同窗三年,感情很好,我知道她父親是紅陽幫幫主,但她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他點點頭。「原來如此,換言之,你也不希望她知道?」

  「當然。」她可不想把單純的友誼複雜化。

  這也是她堅持獨自赴宴的原因,她只想單純來參加一個好朋友的婚禮,反正她的樣貌鮮少曝光,應不可能被認出來,更甚者,清清告訴她,這場婚禮是家庭式的,來參加婚禮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她才毫不猶豫的答應來當伴娘,沒想到會殺出東方妄二這個程咬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那麼說來,你並不介意讓你的屬下看到你這身裝扮嘍?」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肆無忌憚的把眼光往下移了一點,停佇在她胸前那片如凝脂的肌膚上。

  「東方妄二!」她冷箸聲音微抬起下顎。

  他的惡意真的讓她不舒服極了,她不得不再度感到費解,以他這等登徒子的調調,真可以掌管叱吒風雲的東方盟嗎?

  若讓她的屬下看見她這身穿著打扮,不消說,這一年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肯定消失無蹤,那麼她的苦心就白費了,這也是她不讓任何人跟來保護她的原因,又怎可在他的手上功虧一簣?

  「你終於不再喚我東方盟主了。」他黑色眸子裡儘是款款笑意,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

  與他相反,她一點笑意也沒有。「如果你的目的是激怒我,那麼你成功了。」

  輕柔的音樂響起,許多人都開始下場在柔軟的草皮上跳舞,只有他們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他笑著挽起她的手,不經同意就將她帶入懷中。「別把我想得那麼壞,我只是想邀你共舞而已。」

  「你放手。」她僵直著身體不肯配合,無法想像與殺死綵球的兇手跳舞是什麼滋味。

  他忽地掀起一抹佞笑。「如果我說這是守密的條件呢?」他幾乎可以斷定她會為了這個原因而答應他可憎的邀舞。

  「你最好信守承諾。」她不甘心的將自己的雙手交給他,已經有人對他們的爭執行注目禮了,她收斂地壓低聲音。

  將她柔軟的身體納入懷中,他迷人的一笑。「放心,我好歹也是堂堂東方盟的盟主,怎會言而無信呢?」

  天下沒有逆轉不了的情勢,不是嗎?

  才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他居然可以如此悠閒的在度假天堂與一個原本恨他入骨的人共舞,不會有人相信的。

  但這是事實,他正摟著顏烙桐慢舞,她的身體柔軟極了,雪白的絲綢洋裝令她曲線畢露,也令他心猿意馬。

  她確實很美,但他從來沒見她笑過,如果她肯笑一笑一定顛倒眾生,可惜她吝嗇得很,從不綻展笑顏。

  他疑惑,是什麼讓她了無笑意?

  她身上的幽香陣陣傳到他鼻息間,又是這股幽香,她身邊總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但教人心曠神怡。

  他頓了一下,笑容有些邪氣。

  突如其來的想法令他俯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她染楓般的唇瓣,目睹她因驚詫盛怒的惱恨目光,他很自愛的收回他的唇。

  兩人對視著,她眼中滿含怒意,他則飽含笑意。

  「我以為你會給我一巴掌。」他揚起英挺的劍眉,以一貫不實可否的姿態面對她的憤怒。

  「我想給你一劍。」她森冷的看著他,不懂他為何要那麼無聊的輕薄她,她相信俊美如他並不缺少女人的愛慕。可恨哪,這一年來她強逼自己練就不動如山的心緒,卻在這短短的時間全被他打亂了,他先是奪走綵球的生命,復又掠奪她的吻,儘管她並不信怪力亂神,但他是她的天敵嗎?

  她真的可笑的要懷疑起來。

  幸而她後天早上就要回台灣了,這一切的紊亂都將告結束,他——東方妄二不可能再困擾她,他無禮的、難纏的打擾也僅止於在這個島上而已,就算他想再對她怎麼樣,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對自己的想法微感失笑,他會想對她怎麼樣呢?他不過是把逗弄她當樂趣罷了,濫情如他,又怎會對她存有什麼真實的想法,離開了這裡,他過他的獨木橋,她走她的陽關道,兩人再無交集。

  ***

  清涼的椰風送人舒爽,烙桐放鬆的沉醉在睡夢之中,或許她早已醒了,但她不願睜開眼睛。

  就這麼半夢半醒著吧,她難得有此閒情逸致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知已多久沒嘗過長睡的滋味了,這一年來她疲累得只剩這副軀體,倦怠了嗎?不,她不能,若她倦了,鐵烙幫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也該起來了吧。」

  擾人的音調在她耳畔搔弄,直覺地,她把那道男聲誤解為她的貼身保鏢——辛仲丞。

  「你先去,我隨後就到。」她含糊的命令,每當她又挑燈夜戰,累得趴在桌上睡著時,總會對來喚她起床的仲丞如此命令。

  「去哪裡?」輕拍柔軟的臉頰,妄二好笑地問,她的睡顏還真是可愛,凌亂的短髮,不施脂粉的麗容清妍無比,像個少女。

  烙桐驀然清醒過來,不是仲丞!仲丞不會這樣問她。

  「是我,東方妄二。」他主動為她解惑,她身上的粉色睡衣有點撩人,看久了恐怕會出錯。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以寒冰般的瞳眸瞪著他,他那不規矩的眼光無法打亂她的步調,畢竟她並非少女了,她是成年且成熟的女性,還承受得住他眼中泛起的慾火。

  他邪惡地笑笑。「用了點手段。」

  她蹙著眉,想來除了用錢收買船屋的服務人員之外,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手段。

  「你究竟想做什麼?」難道昨天那記掠吻還不夠嗎?或者,東方家族的二少有自虐症,明知她對他沒有好感,卻非要來挑釁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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