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被他打過的清晰掌痕還在,再加上這一個巴掌,她懷疑自己的臉皮愈來愈厚了。
「我馬上去準備。」
沒有時間和他爭論自己的無辜,更沒有時間哭泣,她回過身就要走。
但是來不及了,門鈴聲在此時響起,她匆匆望了楚峻偉一眼,「我去開門。」
「少丟人現眼了,回去房裡。」
他指的是她臉上的巴掌印還是她的長相和儀態?她不知道,也沒有答案。
「可是點心……」
「叫你回房去,聽不懂嗎?」他大喊,其實來的人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只是借題發揮,以宣示她的所有權在於他罷了,
「唷,怎麼楚總的家裡鬧烘烘的?」三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子走了進來,楚峻偉則是瞪著他們。「不能怪我們。我們發現門沒鎖就自己進來了。」一名理著小平頭的男子兩手舉起來做投降狀。楚峻偉冷眼一瞪,鄭湘柔縮了縮身子,找不到好借口離開。
「還不快去泡茶招呼客人。」他大吼。
鄭湘柔立刻跑到廚房去。
「楚總啊!你怎麼這麼凶呢?對一個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溫柔。」
「對啊!尤其是這麼美麗的女人。」
「她在床上表現得不錯吧?」其中一個男子故意湊近他耳邊小聲的問。「如果你答應讓她陪我一夜,我就把液晶體的台灣代理權給你。」
「是嗎?」楚峻偉平靜無波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畢竟,對於台灣的酒色文化他可是清楚得很。
「是啊!日月集團初來乍到的,能夠藉著這個機會上上新聞,對楚總可是百利而無一害。」另一名男子也在一邊慫恿。
「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她很愚蠢。」他肩一聳,似乎無所謂,但卻隱忍著怒氣將拳頭握緊。
「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她夠淫、夠浪,身子能讓我們玩玩。」提出這個主意的男人早在摩拳擦掌,一臉淫笑的他顯得面目可憎。
「儘管她已不是處女?」楚峻偉冷笑,「不嫌棄她身子髒的話,儘管拿去用吧。」
他的話才一說完,匡唧的聲音便從另一頭傳來,每個人都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只見剛才他們正在討論的人兒站著,毫無焦距的眼只看著一個人。
「你可是當真的?」她只問他,她只要他一個答案。
跟著他的日子,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聽他的支配,他要她向東,她絕對不敢往西,盡其所能的滿足他所有的要求,即使他要她在他面前表現得淫浪,她也絕不可能有私人的情緒說不願意。
可他呢?
回報她的,竟是他要將她送給別人!
他可以無情至此,自己卻一直守著那個夢,希望有一天他會接受她、會改變偏激的想法,重新敞開心胸去接納別人。
然而,那畢竟是夢、是她一個人的夢……
「當然是真的,喀!這裡有三個人可以供你選擇,我這個僱主算對你不錯了。」他一副施恩者的高傲姿態。
鄭湘柔瞥開眼,淚水不自主地又滑落了下來。
她懷疑自己有一天會因此而瞎了眼。
事實上,她早已眼盲心也盲了。
「給我自己選嗎?」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為他守身呢?
他視她如無物,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懶,她第一次對他感到失望。
他瞇起眼,陰冷的眸子緊盯著她,「當然。」
「好,那我全要。」
她要告訴他,她就是要盡天下的男人,也不要他。
果然,他的男性自尊受到侵犯,一股怒氣頓時蓄勢待發。
「哈哈哈,小姐你真有眼光。」
「看來楚總沒辦法滿足小姐的需求哩!」
「是啊!楚總,你怎麼說?」
那三名男子你一言我一句的!將楚峻偉的怒氣逼上最高點。
然而,怒火攻心的他仍舊可以表現得很無情,「這是你自找的,後果自己承擔。」
「這是你逼我的。」她揚起下巴,與他針鋒相對。
「這位老闆,剛剛你說只要我陪你一夜,你就要將代理權給我們楚總?」她主動靠近那名男子。「是、是啊!」有美人相伴,他眉開眼笑了起來。
「那你可不能反侮喔!」
她嬌滴滴的聲音楚峻偉聽來極為刺耳。
「當然當然。」
她要讓他知道,今天拿到了代理權全是她的功勞,當然,這是她的「回饋」回饋他對她的無情。
「不必了。」楚峻偉居然在這個時候謝絕了他們。「我楚某人豈需要靠一個女人出頭?你們請回吧!」他做出請的動作。
「那這位小姐?」
好不容易遇到的一個尤物,要放棄還真可惜。
「很抱歉,我這個妹妹愛開玩笑,我們兄妹開玩笑慣了,多有得罪。」楚峻偉三言兩語把眼前的這團亂給解開。
相不相信隨他們,他不在乎。
「是啊、是啊,」鄭湘柔笑開了,其中的深意只有她懂。
明知道他們之間有著不單純的曖昧,但主人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勉強。坐立難安的三人連忙站起來推托有事便離開了。
他們一離開,鄭湘柔便以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峻偉,為了我,害你……」
「少自作多情了,以你這種壞事的速度,難保我可以拿到代理權,明天我會送上我的秘書去陪罪,她的床上功夫比你好太多了。」他一桶冷水直淋在她的頭上。
她當然想起了那天在他的辦公室裡撞見的那一幕。
她的確比不上他的秘書。
她的自卑和心酸被他解讀成失望,他陰沉地說:「你很失望吧?原來是我不能滿足你……」
「不是這樣的。」
天啊!教教她如何練就金剛不壞之身,能不因他所說的話受到傷害!
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支持多久。
他從不打開他緊閉的心門,她永遠在他堅固的心門外受傷,她還能撐多久?如果有一天,當她已到了極限的時候,是不是就是她死亡的那刻?
「不是這樣?哼!我還會說錯嗎?你沒看見自己剛才淫蕩的模樣,沒滿足你的要求真是太可惜了,不是嗎?」話畢,他脫下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