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她要讓他製造殘酷的新記憶,掩蓋她記得的美好回憶。這樣,分開的時候,彼此都會好過一點吧?
所以她笑,笑得天真、無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
手機的鈴聲適時響起,剛好緩和場面的緊繃,他沒理她,逕自接起手機詢問:「拍得如何?」
林芳郁光聽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鐵定是他暗地裡安排了隱藏式攝影機,在石青的操控下拍攝了全部過程,而且是從各個角度。
呵,齊高,要讓你身敗名裂,並不一定要跟你站在同一個舞台。
「收音清楚嗎?」他又問。
她隱約聽見石青興高采烈的回答。很好,她嘴角上揚的弧度擴大。
齊高,你等著吧!你將會身敗名裂,因為你當年的絕情絕義。
「好好剪輯,絕對不能讓人看出芳郁的臉。」
她驚訝的看著蕭勵行下達命令的側臉,心裡思考著他這麼做有兩種可能,一是他還是不希望她曝光,想把她藏起來,一如當年;二是想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
兩種可能,哪個最有可能?
第七章
又是一陣激烈的翻雲覆雨,激情過去,疲憊的林芳郁慵懶的偎進蕭勵行的懷抱,依偎得那麼自然,毫無扭捏,彷彿他們還是同居多年的情人,甚至像結婚多年的夫妻。
他蹙著眉頭,看著懷中香汗淋漓的人兒,是這樣陌生,陌生到他幾乎懷疑她有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
認識這麼多年來,雖然在性愛方面她從不拒絕他,甚至在得知他要娶沈愛華那夜,也跟他在床上廝磨,但是她從來不採取主動,更別說激烈的要求他更快……更猛……讓他幾乎要發狂了。
那樣的狂猛或許已經傷害到她了?想到這個可能,他心底湧起不安。
「芳郁,你今天很不一樣。」他說,摟住她的手臂更加緊了緊,「你……沒受傷吧?」
林芳郁打了個呵欠,語氣平淡,「有什麼不一樣?我一向就是如此呀!」說完,她還故意稍稍扭動下半身,撩撥他的慾火,「離開你以後,我才知道比你厲害的人多的是。」
這話激得他心頭又是一把火,不由分說地便把她壓在下面,咬牙切齒的道:「黃清風有比我厲害?」醋味四溢,酸得很。
她含笑點點頭,「還很有效率,否則我兒子哪會這麼快出來。」
蕭勵行氣得眼前一黑,還沒回過神,又已經衝進她的身體裡。
她笑容未減,哼都不哼一聲,「不過憑他還是不能夠滿足我。」乏力的雙腿又自動纏上他的腰。
「你……你這個蕩婦。」他當下毫不客氣的又做起運動來,口裡的嘲諷還是不斷:「那黃清風呢?他就這麼忍著,一聲不吭?」好像不太對勁,他記憶中的黃清風不該如此窩囊。
「不然他能怎麼辦?」她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戲謔的道:「誰教他先愛上我,又沒辦法滿足我,只好放任我去外頭找慰藉了。」
真……真是累死她了,做這檔事還要保持清醒跟他理智的對話。
蕭勵行對她的淫蕩無恥更加堅信不疑,身下的動作不斷,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和溫柔,「那為什麼之前拒絕我的提議?」
她的腰快斷了,受不住的癱倒在床,長髮散落在枕頭上,無力的迎接一陣又一陣的高潮,「因為……你是我所有『炮友』裡頭……本事最差的。」
「什麼?」他大吼,卻沒辦法忽視她眼底貨真價實的鄙夷。
「以前無從比較,離開之後,比較的機會當然多了。」林芳郁輕笑,真佩服自己在這當兒還演得這麼逼真。
「你……你……」蕭勵行停下動作,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氣得想掐死她。
她也不怕,渾身一顫,刻意挑逗他灼熱的慾望,「不服氣,就努力證實給我看啊!殺人滅口算什麼好漢?」
他縮回手,長吁一口氣,差點就失去了理智。
輕輕甩頭,他對她露出邪惡的微笑,「這挑戰書我接下了,你就好好體驗我的表現吧!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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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芳郁從混沌的夢境中醒來,窗外已經微微亮了。
她轉頭看了看小几上的鬧鐘,凌晨六點,她應該睡了接近八個鐘頭,還是說「昏迷」了八個鐘頭,而蕭勵行也努力不懈的表現了八個鐘頭。
他果然不負她所望,搾得她全身一點力氣都不剩,連抬根手指頭都要費盡力氣。不過,她不怪他,是她自找的。
「唉!」長長的歎了口氣,她沒忘記在昏眩之前,他離開她的身體,鄙視地朝她啐了一口。
林芳郁,我看不起你這個蕩婦。
他是這麼說的,既然看不起,以後就不要來找她吧!
轉了個身,感覺腰幾乎不是自己的,但她還是努力坐了起來,似乎聽到骨頭格格作響的聲音。他可真不憐香惜玉呀!她苦笑的想,低頭看著薄被滑落而露出來的肌膚,原本是白皙光滑的,現在卻是紅紫斑點密佈,有的甚至滲出些微血絲。
他是真的看不起她,下手才會這麼狠。她覺悟的想著,離開床鋪,走向浴室。
這不就是她的目的?當這件事了結之後,他就不會再來煩她,而她也能過自己想要的平靜日子。為了平靜的日子,她這樣作踐自己,代價算是小的了,真的很小。
既是如此,她又為什麼在蓮蓬頭灑下的熱水裡珠淚不斷?又為什麼哽咽?
「勵行,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壞,我還是……沒辦法……氣你?為什麼……我就是……這麼賤……為什麼?」
當林芳郁稍稍恢復力氣,離開浴室,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看著臥室裡那面穿衣鏡裡的自己,她不禁啞然失笑,蒼白得就像快死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化妝,但為了慎重起見,她還是會聲稱「化了妝」。
吃力的穿上昨晚被蕭勵行扯落而散了一地的衣服,她緩緩步出了臥室,面對她熟悉卻又感覺陌生的屋子,在這裡,她自以為與他甜蜜的同居了十年,事實證明,她只是做了十年甜蜜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