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興衝著我來就好了,幹麼對朔雪學姊那麼大聲呀?要是她被你嚇到流產你要負責呀?」邱碧荷不滿的推了范同穌一把。
石為徑當下決定在妻子平安生產前,能離這兩個人有多遠就多遠。
他小心翼翼的扶著江朔雪起身。
「我會請你們來喝我兒子的滿月酒,不過在此之間,希望你們別擅作主張任性的出現在我們面前。」說完,他與江朔雪便朝餐廳大門定去,經過葉飛空身邊時對他低語了兩句。
范同穌這時才看見葉飛空,不,應該說這時他才發現餐廳裡還有其他人存在。
已經打佯的餐廳裡還有一桌是滿的,葉飛空坐在四人座的其中一個位置上盯著他瞧,邪魅的臉龐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身旁坐著一個高瘦垂頭喪氣的男生,而男生對面則是一位捂著臉頰,不敢哭出聲音來的女孩,坐在女孩身邊的則是一個鼻青臉腫,看不出模樣,理著平頭的小流氓,小流氓腳邊躺了另一個失去意識,鼻青臉腫的小流氓。
兩名餐廳服務生筆直的站在葉飛空身後。
范同穌環視餐廳內部,並未發現打鬥過後該有的杯盤狼藉景象,想必剛才那場架服務生們及邱碧荷都打得很自制,也有可能是在尚未大肆動手前,葉飛空便已經將情況給穩了下來。
不過如果是後者,那麼那兩個被打得像豬頭的小流氓該怎麼解釋?
「那女的很卑鄙,是她約委託人出來談分手的,自己卻帶了兩個流氓來,談沒兩句就開始要動手打人,我真的不想跟他們打的,可是又怕委託人受傷,所以不注意就挨了幾拳。」見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邱碧荷乾脆主動開口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連她都沒預料到委託人的女友竟然會是這種狠角色!瞧那委託人瘦巴巴的,像風一吹便會倒似的,到底是去哪裡招惹了那個女蛇蠍?
雖然感情的事她不懂,但委託人看清事實還是讓她很欣慰。
范同穌沒理她,直接走到葉飛空身邊。
「有造成什麼損失的話,把帳單寄給我,我會負責。」他投給葉飛空一個認命的眼神。
葉飛空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別擔心,比起上次你跟為徑在這裡打的那場架所造成的浩劫,這次只能算是小事,她什麼也沒有破壞。」他心情很好的調侃道。「不過躺在地上這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處理,不然的話,我還得驚動二葉門的暗殺組把他拖去毀屍滅跡,實在很麻煩,你也知道他們對這種額外的工作很不耐的。」他話才剛說完,就聽見一旁撲通一聲,原本坐在座椅裡的小流氓嚇得軟跪在他面前。
「少……少幫主,我知道都是我們的錯……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放過我兄弟,將來只要你說一聲,我羅小虎必定做牛做馬的來報答你!」不顧自己渾身傷,他開始磕起頭來。
座位上另兩人嚇得完全不敢吭一聲。
「不用了,我哪來那麼多事讓你們來做牛做馬?這樣吧,你們能在半分鐘內離開我的視線的話,我再送幾張餐廳優待券給你們,怎樣?」葉飛空又笑了起來。
結果只花了十二秒,他就將昏倒的同伴給背走了,同夥的女孩也忙不迭的跟在他們身後,三個人走得狼狽,嚇都嚇死了,哪還敢領什麼優待券?
只剩下那名男委託人。
邱碧荷不准他們找他麻煩,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將他送出餐廳,要他別介意她身上的傷,還狗腿的說能為他受傷是自己的榮幸。
「我送妳回去。」告別葉飛空後,范同穌對她搖搖頭。「才幾天不見,妳的智商又變低了?居然去代人受過?!我看妳這玩具熊一號可以卸任了,免得丟玩具熊的臉。」他對她任自己受傷還是很生氣。
不過更讓他煩躁的還是在會議室裡接電話,得知她被打得很慘時,自己的感覺與直覺反應。
那實在是太過頭了!他怎樣也不該對一個認識十幾年,不男不女又兇惡無比的女孩子動心才對。
連這感覺什麼時候開始的他都不知道,想到葉飛空那雙瞭然的魔眼與似笑非笑的惡魔樣,就令他無比悚然。
葉飛空那小子該不會看出他心中的矛盾了吧?
「我就算被打死也不要你管。」想起那個雨夜,邱碧荷餘怒未消的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范同穌在原地咬牙切齒一番後,還是認分的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
「妳耍脾氣使性子也該有個限度吧?都一個禮拜了,可以回去了。」
她甩開他的手。
「我為什麼要回去?你從來不把我當女生!現在好了,你又交了個那麼婀娜多姿又漂亮又能幹的女朋友,還理我做什麼?」她幽怨得像個被背叛的情人。
范同穌眨眨眼。瞧她嗔怨的模樣,天呀!她該不會也對他——一股狂喜的浪潮霎時衝向他的四肢百骸。
「不不,妳誤會了!」他連忙說道。「王巧翎跟我並不是那種關係,她在國外早有了個交往多年的男友,只是她父親一直不同意,所以她希望我能在她男朋友回國向她求婚之前,先假裝跟她交往一陣子,免得她父親又逼她去相親。」雖然將這秘密說出來有點對不起王巧翎,但為了邱碧荷,為了他將來的平靜順利,只有期望王巧翎諒解了。
聽了他的解釋,邱碧荷很是驚訝。
「那,王巧翎並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嘍?你只是在幫她而已?」她問,晶亮的眼裡閃著欣喜。
「沒錯。」見她總算笑了,范同穌這才放下心來。
誤會解開了,代表著事情即將完滿解決!
不過,他似乎想得太天真了。
邱碧荷開心的拉住他的手。
「那表示你的時間不會被那女人佔去了?你將會繼續當我的老師,給我男女關係之間的指導?」她鬆了一口大氣。「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就這樣不理我了嗎?你這人一談起戀愛來就很難見到人,假使有天我的接吻技巧用掉了,需要新的技巧卻找不到你的時候,那我該怎麼辦?」她邊說邊回身朝他的轎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