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腳張開,雙手叉腰,正氣凜然的看著他。
「你現在還覺得我不像女生嗎?」她問。
這是新春教的。第一要事,不用全部脫光,但必須讓他驗明正身,只要他承認或是有反應,那就表示她在追求方陸芹這件事上還有希望。
范同穌眼睛睜大到眼珠子差點要掉下來的地步。
她都脫到這樣了,還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說她不像女生?他的視線無法抑制的在她纖細修長的身體上來回望著。
她一點也不豐滿,甚至只有骨感兩字可以形容,但身上的肌肉卻很結實,沒有多一絲的贅肉,身體上的每一個線條都很完美,完美到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忽覺自己小腹下的騷動,他猛地深吸了口氣。別衝動,范同穌,維持住對女人的格調雖不重要,但也不能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呀!
她是怎麼搞的?先是強吻,現在又在他面前裸露自己的身體,她到底在搞什麼鬼?莫非愛上他了?
既然愛上他那直說就好了,幹麼還說什麼討教的?
門板突然剝啄了兩聲,秘書要端咖啡進來。
「不要進來!」他突然大喝。「沒我的指示,誰都不准進來。」
門後又安靜了。
「把衣服穿起來。」他艱難的移開目光。
邱碧荷一動也不動。「你先說我是不是女人?還是你有反應了?」她犧牲這麼大,至少也得讓他承認她是女人才行。
范同穌轉過身去沒說話。他不是不說話,而是不知要說些什麼,再者……他真的有了反應,所以無法不轉身。
「要是你還不認為我是女生的話,那我把內衣、內褲脫掉也沒關係。」
范同穌一聽,大驚失色,剛回過身來,她已經簡潔有力的脫掉了那件棉質小背心,還要去解胸罩的背扣,嚇得他連忙抓住她身後的手,結果兩人身體之間的距離消失了,彼此緊貼在一起。
她的身上沒有香水味,只有淡淡的肥皂香及洗髮精的味道,清新得讓他又有點頭暈。
才剛這麼覺得,他的兩胯之間立刻中招!劇痛襲來,他屈膝抱「弟」的倒向她身後的沙發,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該死!該死!該死!他怎麼會那麼蠢……
一看他痛得五宮扭曲,邱碧荷也慌了,連忙跪在他身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本能反應!你是不是很痛?我叫你的秘書進來幫你擦藥!」
已經痛到想破口大罵的范同穌,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住她的手。
「不用了,過一下就沒事。」他的聲音是從齒縫裡鑽出來的。
開玩笑!要是她這樣近乎一絲不掛的衝出去,還把他的秘書帶進來給他的「傷處」擦藥,那他不被她活活氣死也會羞愧而死!
「你確定嗎?」邱碧荷還是很擔心。
「非常確定。」范同穌咬牙切齒的答。「我承認妳是百分之百的女人,可不可以先麻煩妳把衣服穿回去?」他特地在百分之百這四個字上加重語氣。
「喔。」邱碧荷在穿上衣服時邊頻頻擔憂的回顧,直到他臉色好轉了一些後,才稍稍放下心。
現在得罪他是不智之舉,她還有事關未來幸福的事要拜託他呢。
穿好了衣服,又靜靜的坐在一旁好幾分鐘後,范同穌的一口氣總算舒緩過來。
「沒事了?」她試探性的問。
范同穌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妳有什麼事就快點說,說完後就快走,我沒興趣當妳的沙包。」他狠怒的說。他沒那個興趣,他的小弟弟也沒有!
邱碧荷瑟縮一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我只是想問你,女人做出什麼樣的動作,或說什麼話,會讓你有心動的感覺?」她張大眼睛期盼的瞅著他。
「嗄?」他怎樣都無法將她跟那些性感迷人的女性舉止聯想在一起。
以為自己說得不夠清楚,邱碧荷又加以解釋,「就是那種只要一個小動作或一句話,就會讓男生全身酥麻,最好是讓男生受不了的把妳抱起來熱吻個夠之類的,如何?知道嗎?」
她望著他的眼神,彷彿全人類都在指望他拯救世界般。
范同穌在心裡暗暗歎息。他料想得果然沒錯,這丫頭真的愛上他了,難怪又是強吻,又是脫衣的,現在又要叫他教導她如何誘拐他。
他很想叫她別麻煩了。雖然她的身體沒什麼看頭,但他還是很感激她的垂青,可是她的面前橫亙了三個武功高強的師父,他要是碰她一根毫毛,只怕隔天便曝屍荒野了,他才二十八歲,還想活久一點。
他苦惱的思考著該如何婉轉,才能不傷人的拒絕她。
「呃,碧荷——」
看他一臉為難,邱碧荷連忙又說:「你放心,我不會常來麻煩你的,只要花你少少的時間教我女人的媚術便行,只要能讓方陸芹愛上我,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人德的!」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他住口,猛地抬起頭。「妳剛才說了什麼?方陸芹?他是什麼鬼?」錯愕過後,一把火在他體內燃起。
「他不是鬼,他是我的學弟,也是籃球校隊,我暗戀他很久了。」邱碧荷因想起意中人,清俊的臉蛋竟然夢幻了起來。「今天我收到可靠的情報,說他跟他的女朋友已經分手,而這正是我趁虛而入的好機會,偏偏我又不懂怎麼討男人歡心,我想你經驗那麼豐富,就來找你了。」
其實她壓根兒沒想到要求教於他,要不是新春極力推薦,他跟她又同住一個屋簷下很方便,她或許會去找其他哥兒們商量比較快。
不過新春的話到底是有道理的,要求師就得求對女人熟透、摸透、看透的男人,而范同穌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不找他,找誰?
「最好馬上把勾引男人的絕技立刻教我,我的時間不太多。」她又說。明天就要進行籃球邀請賽,她快沒時間了。
冷靜!范同穌,在這種想殺人的時候,特別需要你自豪的冷靜來解救她。范同穌閉眼做了兩次深呼吸後,才勉強壓下奔騰沖冒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