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拉長了尾音,並且一步步向他逼近。「說、實、話!」
韓千旭見事跡快要敗露,再加上妹妹那雙飽含殺氣的眼神,他只得豎白旗,投降了。
「好吧好吧,我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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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八點,白競澐從一家飯店的大門口踱步而出。
在這間飯店的會議室中,他剛與合作對像結束一場會議,由於彼此有許多意見相持不下,所以會議從下午持續開到現在,連晚飯都是叫便當來草草解決。
白競澐抬頭仰望已然漆黑的天空,正猶如他此刻灰暗失落的心情,失去音音,他的人生等於是沒有色彩了。搖搖頭,他信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沒有料到,卻聽見一個清亮的女音。
「白競澐!」這是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身體一僵,他緩緩轉過身,一眼便看見綁著馬尾,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褲的韓千音,站在不遠處癡癡望著他。
儘管穿著如此簡單,但卻更顯出韓千音的天生麗質。好幾天不見,白競澐看著她,竟看得有些呆住。
「妳……怎麼會在這裡?」再見面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想她想念得緊。
韓千音沒有答腔,只是筆直地朝他走過來。不等白競澐說第二句話,她已經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白競澐的俊臉上,疼得他向後一跌,人也撞到車門。
「你竟敢騙我!」韓千音吼道。
白競澐怔怔的看著她。這一拳,真夠狠。
韓千音接著又拽起他的領口,忿忿罵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是不是認為我只會拖累你?還是你認為我什麼都不是,如果你還要解釋些有的沒的,那我告訴你不必了,因為我全、都、知、道、了!」
「妳知道了?」不用想,一定是韓千旭抖出來的。
「不,有些事情我還弄不清楚!」儘管夜晚中的停車場光線昏暗,但韓千音的怒氣他全都盡收眼底。
白競澐掙脫她的手,轉身避開那咄咄逼人的視線。
「關於這些事,過一陣子我會去找妳解釋的,妳先回去吧!」
「過一陣子?」韓千音冷哼。「你要我跟你的屍體談嗎?」
她的倔強令白競澐頭疼不已,她說話就不能婉轉一點嗎?
「音音,事情沒這麼嚴重,聽話,妳先回去。」
「既然沒這麼嚴重,那就表示我跟著你不會有危險。」韓千音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妳……」生平第一次,他白某人終於體會到啞口無言的感覺。
正當他們爭執不休時,遠處卻突然傳來汽車急駛的聲音,引擎聲、煞車聲由遠而近,不一會兒,停車場的出入口已經被數輛黑色轎車全部堵住,黑暗中,突然射來的車燈光芒顯得非常刺眼。
白競澐神色大變,口裡咒罵了一聲。
「音音!快走!」
拉著韓千音,他巴不得立刻往暗處躲,但所有轎車卻猛然駛近堵在他們面前,車門迅速打開,身著黑衣的一群人下車將他們團團圍住。
韓千音也臉色微變,憑著身為保鑣的直覺,她一眼掃去,發現對方竟多達三十人。兩個人對上三十人,對方可真看得起他們。
「馬上抓回去!動作快!」其中一個黑衣人發號施令,其他人便迅速湧上。
現場立刻展開一場激烈的搏鬥戰,但由於人數差距過於懸殊,韓千音在解決了四、五個人之後,冷不防被人用手刀用力劈向她的頸子。
劇痛瞬間將她淹沒,昏迷之前,傳入耳中的,是他焦灼的叫喚……
「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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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音音、音音……
一連串的呼喚,終於將韓千音從昏迷中喚醒。
她剛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出現的是白競澐焦急的臉孔。
「白大哥……」韓千音眨眨眼睛,試圖將他看得更清楚些。
當她完全清醒,起身才發現他們被關在一個陰暗的空間裡,透過微弱月光看清四周,這裡……好像是間倉庫?
整間倉庫內,瀰漫著潮濕夾帶惡臭的氣味。
「白大哥,這是……哪裡?」韓千音試圖活動身體,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已被粗麻繩緊緊捆住,動彈不得。
而白競澐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有著青腫的痕跡,衣衫凌亂,脖頸間有著瘀青和斑斑血痕。他的手腳也被緊緊綁住,兩人斜倚在麻布袋上,黑暗中急於探索對方的眼眸。
「我也不清楚。不過在我醒來的這段期間,有聽到一些汽笛的鳴放聲,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是港口的倉庫裡。」白競澐冷靜分析著。
韓千音默然半晌,這才開口問道:「……是白啟信的人?」
「沒錯。玄幫在好幾處港口都設有據點,毒品買賣也得要透過海運,所以港口這邊幾乎都是白啟信的勢力範圍。」要殺人滅口,當然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最為安心。
「我們……會怎樣?」這下她終於深刻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了。
白競澐望著她緊張的小臉,危急時刻,仍止不住戲弄她的念頭。「一般來說,應該是被勒死,然後綁上水泥塊沉入海底。」
「什麼?!』韓千音欲哭無淚。她還以為這是在電影中才會看到的情節呢!「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這時候慌張也沒用。我早就知道自己會被他們抓來,只是沒料到……」他沉默的望著她。
此時的韓千音小臉頹喪。「沒料到我會來找你,然後也被抓來是吧?」
「我自己倒不要緊,但妳也在這裡,可能會比較不好解決。」他心疼地盯著她手腳上的傷口。
「妳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漆黑如墨的眼底,是他無止盡的溫柔關心。
韓千音動了動,全身上下除了有些酸痛之外,其它並無大礙。看來對方見她是女人,對她也手下留情了些。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