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音聞言色變。「誰要去你的別墅?混蛋!」
「妳不喜歡去別墅?那在這裡也可以,還有觀眾鼓掌呢!」白啟信說著說著,便猴急地伸出一隻手,撫摸那張白嫩細緻的臉頰。
韓千音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反抗。
就在這時,白競澐一躍而起,用膝蓋狠狠撞向白啟信的肚腹,一手則制住他拿槍的手腕,狠狠將他往水泥地上一摔……
白啟信吃痛,槍從手上滑了出去,他的眼中透露出驚訝與不信,完全沒想到白競澐竟已脫身,還可以反過來攻擊他;他掙扎向前欲伸手拿槍時,韓千音的一記手肘重擊又落在他的臉上,白啟信疼得說不出話,更別提喊人救援了。
趁此機會,白競澐迅速越過他預備奪槍。
然而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當韓千音反應過來時,只見白啟信從褲管間抽出一把匕首,朝白競澐猛剌。
「白大哥,小心!」她尖聲慘呼。
話音未落,刀鋒已插入白競澐的小腿。白競澐一聲悶哼,半跌半坐的倒在地,白啟信衝過去又要再補上一刀……
在那瞬間,韓千音只覺全身血液逆流,正以為白競澐要遭遇不測時,卻見白啟信僵在原地,動也不動。
「轉過身去。」
乖乖轉過身,他狼狽地正面對著她。韓千音此時才發現,一把手槍正牢牢指著白啟信,而拿槍的人,是他……白競澐。
「白大哥!」韓千音驚喜莫名,奔上前去扶住白競澐。
「呵呵,外頭全是我的屬下,你制住我也沒有用,一出倉庫的門,你就等著被打成蜂窩吧!」從極為有利的狀況,轉變成受制於人,白啟信又氣又怨。
「是嗎?」額頭上淌下的汗水,說明白競澐全身疼痛難當,如今傷上加傷,他明白自己即將倒下。但他臉上笑容依舊自信,槍也穩穩抵上對方後腦勺。「呵呵,堂叔,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原以為他在故作輕鬆,白啟信滿臉鄙夷地冷嗤一聲。「哪有什麼聲音?我看你在作夢……」
然而外頭傳來的腳步聲,夾雜時而響起的槍響,還有那慌亂逃命的驚呼聲,令白啟信囂張的神色頓時變得慘白。
「聽見了?」冷漠的聲音從白競澐口中緩緩洩出。「只怕作夢的是你。你的手下沒人指揮,現在恐怕亂成一團了。」
槍桿下的臉孔冷汗涔涔,白啟信努力想著各種逃出生天的辦法,但那支抵在腦後的槍管,卻冰冷地提醒他不要妄想。
過了一陣子,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倉庫門大開,拄著枴杖的老人緩緩踏步而來,雖然枯瘦卻神色昂揚的臉龐,正是幫主白豐祥。
「競澐,辛苦你了。」
手一揮,一群人便即刻將白啟信架走。
韓千音緊緊靠在白競澐身旁,一雙眼始終離不開他,眼裡飽含著擔憂。然而白競澐卻臉色蒼白的朝她欣慰一笑。
「我沒事……」
「沒事?」看著他臉上、手上、身上全都是傷,她不禁快哭出來。「你這樣叫沒事,騙誰啊……」
「放心,我很快就可以活蹦……亂跳了……」語音未落,他身子一軟,終於支撐不住的暈厥過去。
「白大哥、白……」韓千音緊緊的抱住他。「不要昏過去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一直到護理人員將白競澐抬上擔架,她也始終握住他的手不放。
含淚看著白競澐蒼白的臉,她決定,從今以後再也不放開他的手。
尾聲
夏日午後 白家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簾射進來,將滿室映照得光亮溫暖。
白競澐坐在躺椅上看著報紙。不一會兒,一個纖細清麗的身影走進了客廳裡,一把就抽掉他手上的報紙。
「醫生說過,你最近不可以太勞累。」晃晃手中的報紙,韓千音的笑容甜得足以膩死人。
「看報紙怎麼算勞累啊……」白競澐無辜的道。「再說,我的傷早就好了。」
「是嗎?」韓千音叉著腰怒氣沖沖的說道:「拜託,你那時進醫院,被診斷出肋骨挫傷、腦震盪外加內臟出血,差點把我嚇死了。光住院治療就治了兩星期,現在才出院一個禮拜,你就不安分啦?」
「不安分?」白競澐失笑,這樣也叫不安分?他索性伸出手,一把將韓千音的纖腰攬過來,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韓千音又羞又驚,她掙扎著。「你的腿!我壓到你的腿了!不會有事吧?」
「我被刺傷的是小腿,又不是大腿,沒事的。」他不理會她的扭捏,手還是緊緊抱住她的腰,然後親吻她雪白的頸項。「我說過,我的傷已經全好了。」
韓千音全身癱軟的靠在他懷裡,腦海中不禁浮現一句話……患難見真情。
她和白競澐就是如此。自從白競澐因傷住院後,他們兩人的愛情可說是急速加溫,原來的彆扭也全不復見,感情好到如膠似漆。
想到當時的情況,韓千音至今還心有餘悸。她伸手環住白競澐的脖子,看著他低聲說道:「你昏倒時,我也幾乎嚇暈了。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如果老天爺讓你好起來,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再離開你,一定要死死黏著你。」
她蜒法想像,如果真的失去他,自己要怎麼活下去?
「那天妳也受傷了。」白競澐輕輕地吻著她。「我不想看到妳出事。」
聽到他的肺腑之言,韓千音馬上坐直身子,捧著他的臉認真凝望。
「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待在你身邊,再說……」韓千音調皮的笑了笑,撥開自己的瀏海,現出一道小小的疤。「你在我頭上留了這麼一個疤,等於在我身上烙了印。從今以後,無論天涯海角,你都甩不掉我了。」
「哦?怎麼說?」白競澐對她的話產生興趣。
偎著他,韓千音軟語呢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流傳已久的月老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書生,他在路上遇到一個打扮奇特的童子,童子自稱是月老身旁掌管姻緣的神仙;但書生不相信,便問童子他未來的婚姻對像會是誰?童子指著旁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對書生說:『那就是你未來的娘子。因為我在你相她的小指上繫了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