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待了呢!」巧巧臀部款擺地離開了主屋。
林伯將大門關緊後,回來對鳳兒說:「對不起,夫人,我不該讓她進來的。」
鳳兒搖搖頭道:「不怪你,該來的總是躲不了的。」
「可是,」林伯猶豫了一下,說:「那個女人的話,妳不要相信,城主……」
鳳兒淡淡一笑,說:「這個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不會介意她的話,畢竟她跟了城主這麼多年,我能跟她爭什麼呢?」
第五章
出了一口惡氣的巧巧走出譚家主屋時,看到王大姑那輛華麗的馬車在一隊家丁的護衛下正緩緩駛出譚家大院,譚辰翮正站在台階前目送著那輛馬車離去。
巧巧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她湊近譚辰翮的身邊,別有用心地說:「城主,恭喜啊,你總算拿回了日思夜想的產權,這還得歸功於你那個無人能抵的小新娘喔……」
一聽她的話,譚辰翮猛然轉身,惡狠狠地說:「妳說什麼?」
巧巧故作不知地說:「難道城主不知道?尊夫人三天前去見了王大姑,不然王大姑會這麼爽快地讓你回來接受產權……」
她的話沒說完,譚辰翮已經奪過正經過他們身前的一個守衛牽著的馬,躍上馬背往那愈去愈遠的馬車追去。
看著那怒氣勃發的身影,巧巧臉上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獰笑。
「站住!」譚辰翮揚鞭躍馬,不一會兒就追上車隊,擋在馬車前。
一見城主追來,車伕立即吆喝著讓馬車停下,其他的護衛也都紛紛停了下來。
王大姑的丫鬟將車門拉開,露出了王大姑疲憊而衰老的臉。
「有什麼事?」看到譚辰翮怒氣衝天的神情,王大姑皺著眉問。
譚辰翮冷冷地說:「妳好像忘了解釋為什麼妳稱病毀約後,又突然改變主意派人找我回來接受產權的原因。」
「怎麼?你不是一直要我這麼做嗎?」王大姑挑眉,瞟了他一眼說:「我早就想回峨嵋山清修,既然你已經娶妻圓房,達成了你爹對你的期望,我為何還要自找麻煩?」
譚辰翮冷笑了一聲,道:「難道妳沒對我那膽小如鼠的新娘做什麼嗎?」
他的口氣令老太太很不高興,冷冷地回答說:「我不需要對她做什麼,我只要有她的承諾就夠了。」
「承諾?」譚辰翮眉頭高挑,眼裡佈滿了陰霾。「什麼承諾?」
「這是我們的事,你沒必要知道!」出於自尊,老太太並不想讓侄孫知道自己關心他。於是她淡淡地回答,又對車伕喝道:「上路!」
因擋在車前的城主沒開腔,車伕也不敢妄動,只是為難地拉著韁繩,不知該如何是好。其他護衛也和他一樣失措,大家都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城主和老太太怎麼轉眼間又鬥上了?
見他臉色陰沉,老太太聲音略緩,說:「你回去吧,鳳兒說我在你心目中有很重要的地位,是無人能取代的,那麼就請你表現一次給我看看吧!」
譚辰翮身軀一震,銳利的目光愈加嚴厲。「就是因為她的承諾,妳才將產權歸還的嗎?」
他希望能聽到否定的答覆,可是他失望了。
「不錯,我一直覺得你太反骨,想用這點東西提醒你記得我是誰……但是鳳兒讓我明白人生苦短,所以我改變了主意,不想再跟自己過不去了。」
王大姑的口氣裡有許多感慨,可是譚辰翮沒能聽進去,他此刻的心裡充滿了失望和憤怒的情緒。
他雙腿一夾馬腹,和來時一樣突兀地策馬飛奔而去。
王大姑深思地看著他的背影,最後揮手讓隊伍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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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兒的好心情因為巧巧的來訪而化為烏有。
幸好完成的新錦袍給了她不少安慰,她不願去想譚辰翮與其他女人的關係,更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毫無理性的妒婦。
看著自己親手縫製的冬衣,她又露出了笑容。
她沒有按照當地人的習慣在黑色錦緞上加鮮艷的刺繡,而是在錦袍的領口、袖口和所有的邊沿都以天然蠶絲為線,繡上了一對對可愛活潑的飛鳥,每對飛鳥之間還繡了花葉圖案。銀色繡花配黑色錦緞,再加金色暗紋,整件袍子顯得十分精緻素雅,又很穩重華麗,與城主的身份地位十分匹配。
「她在哪裡?」
就在她收拾著散線布頭時,一陣砰然作響的噪音伴著譚辰翮大聲的問話傳來。
哦,他來了!鳳兒的心跳突然失序。
「夫人在廂房。」隨著林伯的聲音,沉重的腳步聲往這裡走來。
鳳兒抱起錦袍往門口迎去。才走到一半,譚辰翮已經大步走進來了。
「辰翮,你來得正好,試試這件新衣服吧。」也許是習慣了他的冰冷,鳳兒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臉上陰鬱的表情,興奮又羞怯地將那件袍子遞給他。
可是她沒有想到譚辰翮竟一把奪過那件凝聚著她無數心血的袍子,看都不看就在手裡揉成一團攥著,鄙棄地說:「少來這套!我不稀罕!」
「你在說什麼?」當看到她精心縫製的錦袍被他不當一回事地揉著,說話又陰陽怪氣時,鳳兒傻了,弄不懂自己又在什麼地方惹他不高興了。
「我說什麼難道妳不知道嗎?」譚辰翮的面色陰沉得如同深海中的礁石,語氣冰冷得如同雪峰絕頂的冰霰,語言更毒得如同大黃蜂螫人的毒刺。
「我倒是真的低估了妳,忘了漂亮女人從來沒有一個好東西!妳別以為施捨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掌握我,更別以為送上妳嬌媚的身子就能控制我!告訴妳,天下好女人沒有,狐狸精有的是,妳的那點道行比起她們可是差遠了,妳還是留著去魅惑其他男人吧!」
「狐狸精?」
再次聽到這個侮辱人的詞語,鳳兒既生氣又委屈,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反駁他,更不知道要如何為自己辯護,只是茫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