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他肯定又要吼她了!衣向憐趕緊先道歉再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立刻清理乾淨。」
她蹲下去,慌忙地撿拾碎片,倉促間不小心割傷了手,她也不敢吭聲,只不過疼得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東方掣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本來沒發現她受傷,是不經意地瞥見雪白的瓷杯上出現血跡,這才察覺了不對勁。
「笨蛋!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在收拾啊……」
「收拾?收拾到把自己的手給弄傷了?!」東方掣雷一把抓起衣向憐的手,暴躁地吼她。
衣向憐可憐兮兮地縮著肩膀,一臉委屈。
嗚嗚∼∼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吼她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小小聲地替自己辯駁。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割傷手,那故意的是不是整隻手都要斷了?」東方掣雷的火氣沒有清減半分。
「哪……哪有這麼誇張……」
「誇張?一點兒也不誇張!你這麼笨手笨腳的,真不知道你為什麼可以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
東方掣雷的語氣相當粗暴,但他的動作卻是完全的相反——他竟低下頭,為她吮去指尖的血珠!
衣向憐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整個人愣住,一時之間完全不能思考,只能愣愣地看著他的舉動,雙頰逐漸佈滿紅霞。
他輕輕吸吮她的傷口,為她止了血之後,卻沒有立刻鬆開她的手。他瞥了她一眼,見她滿臉通紅,突然有了逗弄她的興致。
他挑逗地以舌尖逗弄她的手指,那又癢又麻的感覺讓衣向憐差點忍不住發出呻吟,害她連忙咬住唇兒。
她那嬌羞無措的模樣有著無比的魅力,讓東方掣雷的眸光驀地變得深濃,他忽然使勁一拉,將她攬進懷裡。
衣向憐詫異地抬頭,本想問他要做什麼,但是當她一對上他燒灼的視線,心跳頓時亂了節奏。
東方掣雷深深地凝望著她,並伸手輕撫著她細嫩的臉頰,最後目光落在她嫣紅柔軟的紅唇上。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住,兩人凝望了不知多久,東方掣雷才緩緩、緩緩地朝她靠近。
他……要吻她了嗎?
衣向憐緊張地閉上眼,一顆心因為期待而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灼熱的呼吸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就在兩人的唇片幾乎要接觸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刻的魔咒。
東方掣雷皺起了濃眉,顯得相當不悅。
「什麼人?」
「啟稟王子,蘇姑娘來訪。」
蘇姑娘?是蘇睿婧嗎?這個意外的消息讓他們兩人都不禁愣了愣。
「她現在在哪兒?」
「屬下已經先請她到大廳等著了。」
「好,我這就過去。」東方掣雷鬆開了衣向憐,立刻走出書房。
望著他毫不遲疑的背影,衣向憐彷彿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一顆心更有如被揪緊似的,難受極了。
第六章
看見蘇睿婧出現在自己的家中,東方掣雷的情緒並不是太好。
雖然他已不像一開始那麼的激動憤怒,但畢竟她回絕他的提親,轉而去當宰相的小妾,讓他成為許多人口中的笑柄,而那讓他的情緒很難愉快起來。
「你今天特地跑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東方掣雷開門見山地問。他相信她會突然跑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沒事就不能來嗎?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想見我?」蘇睿婧的表情一黯,語氣充滿了自憐。「也對,一個違背約定、貪圖富貴虛名而去當宰相小妾的女人,你會不想看到也是正常的。」
「我想不想見,這不是重點。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蘇睿婧抬頭望著東方掣雷,不答反問:「我剛才聽下人說了,你昨天帶來的那位向憐姑娘根本不是你的女人,她只不過是個新來的丫鬟罷了,你要她假冒成你的新歡,這是為什麼?」
「她是或不是我的女人,要由我說了才算。更何況,我似乎沒有向你解釋任何事情的必要。」
「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為什麼。」蘇睿婧自顧自地說道:「你之所以會這麼做,一定是為了我,對不對?」
聽見她的話,東方掣雷不以為然地輕哼了聲。
「你也未免太自信滿滿了。」他之所以會要衣向憐假冒成他的女人,只是不想讓宰相太過耀武揚威罷了。
蘇睿婧彷彿沒聽見東方掣雷間接的否認,仍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是為了要在她的面前顧全自己的顏面,才會隨便找了個丫鬟冒充他的女人。
一想到東方掣雷還在乎她,再想到原來衣向憐只不過是個欠了債以工作來償還的丫鬟,她的心情就好過多了。一開始她以為比自己年輕貌美的衣向憐真是東方掣雷的女人時,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你今天到底為什麼來找我?快點說清楚,不要讓我再問一次。」東方掣雷有些不耐地問,他最不喜歡人家故意在他面前賣關子了。
蘇睿婧凝望著他,眼底忽然泛起了淚光。
「東方大哥,我……後悔了……」
「後悔?」東方掣雷挑眉問道。
「我後悔不該拒絕你的提親,我後悔聽信了宰相的甜言蜜語,我更後悔為了貪圖更多的榮華富貴而去當宰相的小妾。」
聽見她說出這番話,東方掣雷皺起眉頭,並沒有說什麼。
雖然他們曾差點成了夫妻,但那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以他們目前的身份而言,單獨見面已是不妥,更別說是要有其他的瓜葛了。
他雖然不忌憚宰相的權勢,但也沒必要硬去挑戰,更何況……他對蘇睿婧的感情還沒有深重到足以為了她而不顧一切的地步。
「我原本以為當宰相的妾會被珍惜寵愛,想不到我才剛過門沒多久,他一看見其他的女人,就又心動了!」
見她一副自憐自艾的模樣,東方掣雷隨口問道:「這回他又看上了誰?」
「不就是你的丫鬟!」蘇睿婧有些忿忿不平地嚷道。
他的丫鬟?她說的是衣向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