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破軍<古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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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不得了了,小姐!」

  女婢前一刻離開,下一刻又轉進屋子裡來,表情慌慌張張。

  「什麼事,巧兒?瞧妳慌的。」不知情的人會以為見鬼了。

  「少、少爺命令大夥兒到大廳集合。」女婢氣喘吁吁的說。「所有的人都要去,不管是總管、女僕、或是護院,每一個人都要到,現在大夥兒正忙著趕到大廳呢!」說是見鬼也不為過,她來殷府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形。

  「我也要去嗎?」她一向不過問府裡面的事,去了能做什麼?

  「特別是妳。」女婢把殷仲威交代的話重複一次,就怕石破軍不肯去。

  他的顧慮是對,石破軍真的不想去,但照這個情形來看,不去恐怕不行。

  「我們走吧!」非要地在場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有一探的必要。

  石破軍在女婢的陪同下走向大廳,而她還沒進去,就發現裡面圍滿人,不少人還站到院子外頭去,其中大多是護院。

  她走進大廳,殷仲威早已恭候多時。不過他很奇怪,沒有跟她打招呼,只是比了一個手勢,叫她一旁坐下,葫蘆裡不知賣些什麼藥。

  他賣的藥很快就見分曉,只見他悠哉悠哉的站起身,冷靜對大夥兒說:「大家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召集所有人到大廳集合,我這就給大夥兒答案。」

  話方落,他隨即轉向其中一位女婢。

  「珠兒,出來。」他把女婢的名字叫得又亮又響。

  珠兒嚇一跳,在大家的注視下戰戰兢兢的出列,不明白主子想幹什麼。

  「一個時辰以前,珠兒到我的房問,說她懷了我的孩子,要我給個名分。」殷仲威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把她一個時辰前說的話再說一次。唯一不同的是,這回得攤在大夥兒的面前說。

  回應殷仲威話的,有驚呼聲,也有點頭叫好,恭喜她終於熬出頭的。但更多的是疑問,就大夥兒記憶所及,主子已經很久沒跟她同床,這小孩……是怎麼有的?

  大夥兒議論紛紛,唯獨珠兒和石破軍白了臉色,驚訝地看著殷仲喊。

  「大家安靜下來。」殷仲威要七嘴八舌的下人噤聲。「為了確認珠兒有沒有說謊,我特地請了大夫前來把脈--許大夫,請。」

  隨著殷仲威的邀請,一位中年男子從人群站出來,走向珠兒。

  「珠兒姑娘,請妳伸出手,讓老夫探測妳的脈象。」許大夫道。

  這原是一件極為失禮的事,一個大姑娘家,竟要她當著大庭廣眾下把脈,證實她到底有沒有懷孕,說穿了很侮辱人,但珠兒豁出去了--她當然是確定自己已經懷孕,才敢跑去跟殷仲威要名分,沒想到他要她等一個時辰的結果,竟是弄出這個場面要讓她當眾難堪,這口氣說什麼也吞不下去,定要討回來!

  「麻煩你了,許大夫。」珠兒大方地伸長手,讓大夫把脈。

  許大夫謹慎地測量她的脈象,頓了大半晌,才慢慢收回手。「殷公子,珠兒姑娘確實已懷有身孕,大概有兩個多月。」

  許大夫簡短的一句話,立刻造成現場極為不同的反應。下人們不必說,定是驚呼不已。珠兒更是面露驕傲的表情,得意洋洋地看著石破軍,石破軍的臉色更加蒼白。

  殷仲威聞言沈默了一會兒,接著下定決心的說:「好吧!漢忠,你可以把人帶走。」

  殷仲威無端點名家中的護院,不但下人們莫名其妙,就連石破軍也忍不住掉頭去看正從人群中出列的護衛,他的臉色跟她一樣白--不,更白。

  「你應該心裡有數,我為什麼會指各你。」殷仲威用平靜的口吻,跟他最信任的護院對話。

  只見護院慚愧的低下頭,說了聲:「知道。」兩個大男人間的對話形同啞謎,只有身處其中的人看得清。

  「珠兒,妳可以跟著漢忠走了。」殷仲威接下來換點名女婢。「我會給你們一筆錢,讓你們到別的地方過日子,妳馬上跟著他離開殷府。」

  殷仲威這個驅逐令下得又猛又急,把珠兒嚇傻眼,下人們也不能理解,想不透護院跟這件事有什麼牽連。

  「我、我為什麼要跟著漢忠走?這是你的骨肉啊!」珠兒聲嘶力竭的吼道,不過用心的人可以聽出一絲心虛。

  「真的是我的骨肉嗎?」殷仲威冷冷睨著女婢。「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和漢忠大半夜裡都在花園幹了什麼好事,我只是不想講出來而已。」

  珠兒原本是想藉此機會掙得更好的地位,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此,大家都在看她。

  「我和漢忠是清白的!」她像個瘋子般吼叫。「這個孩子是你的,你別想不認帳!」

  珠兒滿心以為只要順利懷孕,殷仲威就會認栽。全然不知,除了石破軍外,他從不給任何同床女人懷孕的機會,這當然也包括珠兒。

  「漢忠,你自己出來說明。」殷仲威原不想走到這一步,但珠兒無禮的態度惹火了他,他不能讓石破軍誤會。

  「少爺,我--」漢忠為難地看著珠兒,一方是他的愛人,另一方是他的恩人,沒有殷仲威就沒有今日的他,他不能恩將仇報。

  「少爺說的都是真的,我和珠兒確實有染,已經好幾個月了。」隨著護院的吐實,現場傳出陣陣的喧嘩聲。大夥兒就在奇怪,大半夜老聽見後方花園傳出怪聲,原來是他們兩人。

  「妳還有什麼話說?」殷仲威轉而問珠兒。

  珠兒的臉色倏然刷白,明白無論她再說什麼,都沒有人會相信她,她已經在大夥兒的面前鬧足了笑話。

  殷府有條規定:嚴禁底下的人私通。換句話說,她和漢忠已經犯了家規,必須走人。

  但她不甘心……沒有辦法甘心!在石破軍那個賤人還沒來殷府之前,她才是殷仲威的寵婢,殷府上下最得寵的女人。可她一來,就搶走了她的地位,把她打入萬丈深淵,說什麼她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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