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好像很累嘛!」文慧琳的語調充滿諷刺。
「所以才得好好補充體力。」他端起咖啡承認道。
「我看你不只需要補充體力,還有精子,你確定你還能撐到晚上嗎?」文慧琳比誰都瞭解她這個未婚夫。他幾乎是夜夜笙歌,不把自己的體力用完不會罷手,然後隔天再來像貓熊。
「我盡可能做到,寶貝。」他還是老話一句。「只要妳隨時需要我,我就隨時為妳犧牲奉獻,anytime,anywhere,任何地方我都奉陪。」
「謝謝,我不需要種馬。」文慧琳挑眉。「而且你有時間說這些玩笑話,不如拿這些時間認真去辦一件事,我會更感激。」
「妳真掃興,慧琳。」殷仲威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每次我才想和妳更親密,妳就把話題轉開,我真的覺得寂寞。」
「你這樣子如果也能算寂寞的話,那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當和尚了。」文慧琳一臉不以為然。「而且我沒有時間再同你廢話,等會兒我要先回家,整理一下東西,準備晚上搭飛機去英國,所以先過來跟你交代事情。」
「妳不是剛踏進國門?」殷仲威這下是真的覺得離譜。
「對,但是我十四個鐘頭以後又要出國。」她的回答十分簡潔。
殷仲威簡直拿她沒轍,全世界大概找不出幾個女人比她更熱愛工作,還是因為他太懶散的關係,他怎麼從來都不覺得工作有什麼有趣?
「好吧!」他認栽。「妳到底要我做什麼?」可別叫他認真工作,他會瘋掉。
「別一張苦瓜臉,你該記得我們再不久就要結婚吧?」她提醒他。
是啊!再過不久,他們就要結婚。反正他們早已講好各玩各的,有沒有結婚,其實沒那麼重要。
「可以不結婚嗎?」他刺探這個可能性。
「不能。」文慧琳再次挑眉。「我們的婚禮對兩家有多重要,這一點你應該心裡有數。」
同樣出身名門世家、富豪家庭,殷仲威當然知道他們的結合對兩家的影響。只不過知道歸知道,他還是不想跳進墳墓,但也由不得他就是了。
「到底要我做什麼?」一大早就來破壞他的心情,真是。
「幫我找建築師。」她銳利地瞄他一眼,從皮包拿出一張名片交給他。「你知道我堅持要中式建築,我聽說這個建築師這方面的經驗相當不錯,之前也抽空去參觀了部分作品,對他的風格還算欣賞,你去找他來幫我們設計房子。」
文慧琳交給殷仲威的,是一張白色的名片。名片上面的格式設計得非常簡單,卻看得出品味,嗅得出人文氣息。
「石破軍?」乖乖,這是什麼怪名字,跟算命的一樣。
「很特別吧?」他未婚妻的看法與他不同。「感覺上就很有格調,一定能設計出與眾不同的房子。」
「我倒不這麼覺得,只覺得無聊。」他隨意把名片放到桌上,繼續打哈欠。
「仲威--」文慧琳低聲警告他,要他別搞砸。
「知道啦、知道啦!」殷仲威不耐煩的揮揮手。「我一定會找他,妳別擔心,還是趕快回家準備出國的行李才要緊吧?」他向來不喜歡人家唸經,那很煩,又沒什麼效果,只會引來頭痛而已。
文慧琳著實沒他的轍,對於一個凡事都不在乎的人,你能說什麼?不如省點力氣在正事上。
「那我走嘍!」她拿起皮包起身。「別忘了跟這個建築師聯絡。」
文慧琳三令五申,直到殷仲威的眉頭鎖緊,她才無奈關上大門離開,殷仲威仍坐在沙發上思考。
……最近她滿常去英國嘛!
殷仲威挑眉。
對一個幾乎跑遍全世界的人來說,如此頻繁地造訪一個國家實在有些奇怪,尤其她家在那兒並沒有任何產業。
有問題哦!
殷仲威直覺得他的未婚妻有鬼,但實在懶得找人去查她的底細。反正是策略性聯姻,雙方互相得利就好,幹嘛管那麼多?
「叮叮噹叮叮噹……」自房間床頭櫃傳來的和弦音樂,提醒他有人打電話給他了,他最好快接。
他走回房間,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又是他那一票豬朋狗友打來的。
「哈囉,Tony,你還沒死啊?」他一接起手機便開口問候。
「……」
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殷仲威聽了很開心,爽朗的大聲笑道--
「真的,你們在哪裡?」他邊說邊打開衣櫃。「什麼?媽的!竟然不等我,就自己幹起來了!」
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的絲質襯衫,然後把身上原先那件襯衫換掉。
「……我馬上過去。」他拿起敞蓬車的鑰匙。「別把好玩的東西都玩光了,留一點給我。」
接著他又取出皮夾克,單手穿上。
「……知道啦!別像娘兒們一樣婆婆媽媽,我立刻就出門,掰!」最後,他喀一聲合上手機,把手機塞進夾克口袋。
是啊,他就是不在乎。
把該拿的東西都拿完後他出門。
無論是工作、事業,或是婚姻,他都不在乎。
他;殷仲威,天生就是這種性格。
他、不、在、乎。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好無聊。
哈欠一個打過一個,殷仲威簡直快無聊死了。他看看手機,沒半則簡訊,他那些狐群狗黨大概都睡死了吧?昨夜超瘋的。
殷仲威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發呆,仰頭看天花板,天花板上放浪的印度神祇交媾壁畫,彷彿在對他眨眼,無聲嘲笑他沒有事做,祂們可很忙。
唉!
點起煙,拿起遙控器,殷仲威已經無聊到快發霉。他打開電源,頻道一台換過一台,就是沒有一台合他的意,甚至連鎖碼台都引不起他的興趣,因為片中那些招數他都已經玩過了,沒什麼新意。
他關上電源,丟下遙控器,又開始無聊。他家的產業遍及全球,他在公司掛的頭銜也不小,但他就是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