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日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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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這根本是昧著良心說話,因為她知道,對她而言,項陽恐怕早已不是「陌生人」了吧!

  項陽端坐於主位上,修長的雙手閒置於大剌剌交疊的雙腿上,深邃眸光打量過室內所有人的神情,最後落於樂上弦的小臉上。

  「我也不相信,爺爺會留下這荒謬且可笑至極的遺言!」搭腔的是樂下弦,纖細柳盾一揚,她快步走回妹妹身旁。

  她不是懷疑七叔的話,也已目睹過爺爺的遺書。

  但存在於腦中揮之不去的,是爺爺初見項陽那日,臉色神情有多震怒嚇人。

  既是如此,又怎可能將她和妹妹,托付於一個等同於陌生人的人呢?

  樊 將這一幕看入眼裡,他雙手抱胸、背倚著窗台,看著眼前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美女,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哎!看來,這回好友可遇到了兩個超級大麻煩的包袱呀!

  又睨了樂下弦一眼,樊 濃眉皺起。

  這女子可真冷呀,冷得如十二月天裡的冰漠。就連說話的口吻,都足以凍傷週遭尚有生命跡象的生物。

  偏頭看了眼項陽。「人家可未必領情喔!」樊 撇了撇嘴,意有所指。

  其實對於項陽這個合夥人身旁會多出兩個包袱,他也不表贊同。何況是多兩個女人。

  女人對他而言,一向是麻煩的代表!

  除了愛哭、耍賴、小心眼、長舌八卦、揮金如土、愛慕虛榮等外,似乎由她們身上找不出一丁點的優點,和有利於她們的形容辭。

  不理會樊 若有隱喻的話,項陽終於打破沉默,淡淡的低沉嗓音中,有著不容質疑的威嚴肯定。

  「對於樂先生的遺言,我會如約履行,絕不讓人傷了她們毫髮。」敏銳如鷹的眸光又掃向樂上弦,他突地站起身,身影快步來到程七身旁。

  出其不意的大掌一探,他使力硬是扯開樂上弦緊握著程七的小手,將她拉回身旁,然後沉默的走回了沙發。

  儘管程七的年紀已一大把了,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在他眼前,對其他男人有如此親暱的動作!

  摟臂、倚身?!她簡直是向天借膽了!

  「你、你做什麼?放開我呀!」樂上弦掙扎,嫣紅的小嘴一噘,瞪向項陽。

  這男人瘋了不成!居然硬將她摟著七叔的手臂扯開,而且在眾人面前霸道地將她拉回身旁,一路扯至他坐的沙發邊,才停下了腳步。

  項陽一點也不以為杵,回到座椅後,有力的臂膀一扯,樂上弦甚至依著他的力道,跌坐在他一雙修長結實的雙腿上。

  大掌一扣,他毫不避諱地鉗緊了她細如垂柳的纖腰,讓她整個上半身跌入他硬碩胸懷。

  他、他、他太過分了!

  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諱的吃她豆腐!

  「你、你、你……」微噘的小嘴中只能發出單音,一對滴溜黑瞳飛快掃了室內一圈,小臉飛竄出一抹羞紅。

  樂上弦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將頭埋進去。

  室內的其他人將這一幕看入眼底,首先發難的是樂下弦,她無法忍受親妹妹被一個陌生男子所欺侮。

  「放開她!」怒聲一喝,單手由腰間一抽,軟鞭應聲揮出,劃破寂靜空氣,傳來颼颼呼嘯聲,細長鞭影直撲項陽俊臉。

  項陽不動,皺起的劍眉略揚,犀利目光飄向一旁雙手抱胸、一臉準備看好戲的樊 。

  收到掃過來的眸光,樊 懶懶地又吹出另一個響亮的口哨。

  「哎!美人鄉真是英雄塚呀!」

  他不怕死的抿唇一笑,笑容中飽含嘲諷的意味。

  從容的傾身向前,他單手輕易地擒住了空氣中的黑影,用力一振,軟鞭隨著他使出的力道,反撲向樂下弦。

  身子向後疾退了數步,靈巧閃過鞭影,樂下弦揚手一抖,軟鞭重回她的手中。

  她抬起冰眸,瞪向樊 。

  全然接受她的目光,樊 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這女子居然敢瞪他!哼、哼,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還不錯嘛!」看著樂下弦,樊 嘴角揚起讚賞的笑紋。

  一回身,他走向項陽。「我今晚就走,計劃是不是還照舊進行?」

  原來他這好友、合夥人,是另有所圖呀!難怪會答應人家這莫名其妙的遺言——

  托孤!真是好笑的托孤!好強悍的兩個孤女呀!

  項陽不語,只略略點頭。摟著樂上弦細腰的一掌,仍絲毫無鬆脫的跡象。

  程七將這一切看入眼中,心中懸冗的巨石終於稍稍放鬆。

  老爺果然知人、識人!以項陽和眼前這位先生的身手,要保護兩個小姐的安全,應是綽綽有餘了。

  「就拜託你了,項先生。請謹記你的承諾!」程七回以深深一鞠躬,轉身準備離去。

  「七叔。」樂上弦又喚了聲,她急於由項陽身上掙脫開來,但,談何容易。

  回眸看了兩個小姐一眼,程七沉沉歎出一口氣。「項先生知道有關我們樂家的一些秘密,我想那兩件東西,或許是老爺最好的陪葬品。」誘之以因,可能是目前能讓兩個小姐心甘情願留下的最好方法。

  果然,樂上弦和樂下弦四眼對望。

  「七叔,是什麼東西?」兩人異口同聲問。

  「我想項先生會告訴你們。」沒回笞,程七淡然轉身,退了出去。

  「七叔!」樂上弦不捨,又喊了聲。

  眼睜睜看著程七的身影消失在門端,她無奈掙脫不開項陽的臂膀,只能擰眉恨恨地瞪著他。

  項陽一臉不以為意,黑眸閃著銳芒,興味的看著她,鉗著她纖腰的大掌不松反縮,將她擒得更緊,像怕她逃跑似的。

  兩人互瞪對方,仿若一對鬥嘴的情侶,互不相讓,誰也不願先敗下陣去,完全無視於其他人的存在。

  「我想,我也該走了。」搖著頭,輕咳了聲,試圖拉回好友的注意力,樊 站起身。

  看來他這好友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病得不淺,病得一點也不像從前的他了。

  而這會兒,他更能肯定的是,項陽絕不可能娶紀老頭的孫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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