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言,楊凝立即警覺的瞄一眼文件底下,惟一已經簽了名的那一欄——
席沐容?
腦中快速的想揪出有關這名字的一切……半晌,一無所獲,令她有些挫敗地正想放棄之時,唐諒的嘲諷卻傳入耳中——
「怎麼?還沒挖出她的祖宗十八代嗎?」他冷譏著。
「呃,諒爺,我只是好奇而已,沒別的意思。」她陪笑地掩飾著。
「哦,是嗎!你還真是好奇啊!要不要我告訴你,我要找她解釋這份報告的一些缺失啊?」他一點也不信地以更冷的聲音譏諷道,不過控制的斂下眼底的輕蔑。
「呃!」被看穿的楊凝臉色微變、細眉緊鎖,有些不知所措,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後,她柔順地開口道歉:「對不起!」
勾起滿意的笑容,唐諒拉下她艷麗的臉龐,給她一個安撫的啄吻。
「這樣才對!待在我身邊那麼久,早該知道我不喜歡別人太過好奇,更不喜歡女人善妒,別讓我再看到一次。」
見他已沒興趣聽她任何彌補的借口,楊凝只好聰明的選擇離開,免得再加深他對她的不良印象,「那我出去做事了。」
沒費事的抬頭,唐諒僅以手揮了揮,便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雖然已決定識時務的離開,但明顯的失了他的注意力,仍教楊凝很是不滿。畢竟再怎麼說,她的父親在天武門裡,也是一等一的高官呀!無聲的跺一跺腳,她忿忿不平地往門口的方向踏去。
怒火正熾的她,絲毫沒有發覺她身後的唐諒泛著一絲冷笑,目送她踏出他私人的領域。
楊凝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很明白,不過連他都還沒搞清楚,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也許對她是新鮮,也許……再見個兩三回,他一定會找出答案的,所以在他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感覺前,席沐容最好是完完好好的,否則
他可不希望莫名其妙的為人出頭啊!
*** *** ***
容容忐忑不安的站在總裁室外。
當楊凝通知她,要她拿著那份遲交的利正集團資料去找總裁時,她嚇得心臟差點跳出胸口。
慌慌張張地在自己的位子上磨了又磨,直到楊凝來喊第二次,她才在許家倩不解的神情中,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深吸一口氣,鬆鬆快將文件扭扁的手勁,她決定速戰速決。
「叩!叩!」
青蔥五指輕敲著門板,然而經過良久卻仍得不到回應,思索一下,她將厚重的門推開一點隙縫,並從那一點點的空間向內探了探頭。
「諒爺?」
靜靜的等了一會,卻還是沒有聲音,雙瞳溜溜的轉了一圈,容容鼓起勇氣小心地將門推至僅容自己擠身而入的距離,接著她小小的身軀倏地隱沒在門後。
貼著門,她放眼往裡望去,第一個入眼的,即是不遠處坐在檜木辦公桌後的男人。
他闔著眼、仰躺在氣派的真皮椅上,好像……在打盹似的。
「諒爺?」
稍稍放大一些音量,並嘗試著往前跨個兩步,可前頭的人還是沒有睜開眼,壓下怯場及因緊張一段時間而衍生的不耐,她考慮著要回頭或上前喚醒他……
須臾,她決定上前,因為她可沒把握能有那個勇氣來這裡第二次。
「諒爺,對不起!你找我嗎?」大膽地走到辦公桌前,她的叫喚聲終於令他的雙眉之間有了微微的抽動。
然而,他隨即又沉靜了下來,一張俊美無可挑剔的面孔,完完全全地佔領了容容的雙眸。
深邃的輪廓、劍挺的雙眉、挺直完美的鼻樑、剛毅性感的雙唇,這麼一位英俊卓越的男人,就算他不是天武門的統帥,不是天旭集團的頭頭,也一樣會有很多女人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底下吧!自己不就是深深的受他吸引……
如此出軌的想法,使容容霎時清醒,警覺到自己對那張俊容投下過多的想像,懊惱的情緒讓她更加的不耐,亦做出衝動的下一步。
隨手把文件放下,她大步的繞過辦公桌來到唐諒身旁,微微彎下嬌軀,伸手正想再次叫喚出聲時——
「幹什麼?」
慵懶低沉的男聲彷彿是貼在她耳窩發出的,驚得容容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雙眼驀然對上饒富興味的眸子,一時之間,她怔住了。
唐諒審視著眼前的女人,早在她靠近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清醒了,沒有睜開眼,是因為她畏首畏尾的膽怯模樣,讓他覺得有趣,索性瞇起眼來觀賞著她千變萬化的神情。
「我……對不起!吵醒您了。」
老天!一直到對上他有如吸盤的深幽瞳眸,容容才知道自己根本還沒有勇氣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費力地將視線移開他迷人的臉龐,接著潤潤乾澀的喉嚨,並抑制住心裡的慌亂不安,然後艱難地主動上前,將剛剛自已放在桌上的文件攤開。
「諒爺找我,是因為這份利正的資料有什麼問……」話還沒說完,容容的身子旋即讓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任,跌向那片寬闊的胸膛。
唐諒突發的舉止嚇了容容一跳,雙手貼在他的胸前,圓睜著眼望著將自己一把摟入懷裡的男人,驚惶不定。
她的反應早在他的料想之中,瞅著眼前那張柔嫩卻顯蒼白的容顏,他性感的唇角有扶慵懶的笑意。
人真是奇怪!三天前在電梯裡,他對這女人一點感覺也沒有,不覺她美、不覺她特別,甚至要是當時有人告訴他,他會對她起任何的慾念,都會引他嗤之以鼻,可這會——
今天的她同那天在電梯裡他第一次看見她一樣,穿著一套深藍色套裝,模樣看起來很古板,而那呆板的眼鏡一樣幾乎遮住她整個臉蛋。不過,這一次,她卻輕易的讓他體內的血液沸騰了起來,打破了他一向控制得宜的自制力。
「雖然現在問似乎太晚了,不過看你今天才來上班,應該不算遲。」唐諒以手背來回輕撫她光滑細緻的雙頰,一對深眸緊盯著她,「怎麼樣?有沒有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