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裡已經回到床沿的唐諒,雙眼眨也不眨地宣盯著仍熟睡的人兒,須臾他拿起床角薄被,將她頭顱以下緊密的覆蓋住,然後彎身啄吻一下她誘人的雙唇,輕喃地說:「等我。」
接著他有如進來之時一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床上的容容無所覺的翻個身、嚶嚀幾句,繼續她的夢鄉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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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訣,你最好保證,你帶來的事情很精彩。」
推開掛著總經理室牌子的大門,唐諒人還沒跨進去,冷冽的威脅聲已經傳入裡頭等在那的兩人。
早已酒過一巡,暖著肚皮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聽到這冰冷的言辭,只是咧起嘴來輕笑個幾聲。
「呵!瞧你一副沒得到紓解的模樣,怎麼?楊立是把你從哪個女人身上請下來的呀?」望著走進來,一臉不善的唐諒,歐陽訣不怕死地譏笑道。
「你太八卦了,將齷齪的畫面給我從你們腦中除掉。」唐諒煩躁地將自己拋入沙發。
雖然他們都沒看過容容,可那樣輕佻的話語無端落在她身上,還是教他突感生氣。
小小一個糾正的辭句,不用唐諒再多說,知他、懂他的夥伴兼好友們,立即知道剛剛不管唐諒是從哪來的,那個女人一定大大地不同!
會是他們未來的當家主母嗎?
程亦與歐陽訣相互看了一眼、思忖了一下,由程亦開口道:「諒……」
微晃頭顱一下,截斷好友末開口的好奇,唐諒端起桌上早就為他倒好的威士忌,一口飲盡,「先別管,談正事要緊。」
聞言,他們隨即知道,唐諒還不想提及,遂尊重地聳了聳肩,同樣端起酒來一口飲盡。
放下酒杯,歐陽訣開始正色地道出此番不等唐諒回總部,親自前來的原因。
「今天我們堂裡從警網截到一個情報,情報指出我們天武門裡,有人利用門裡的資源,進行一些槍械、毒品的運輸,甚至販賣。」
歐陽訣道出這個情報,使唐諒及程亦雙雙坐直了身子,冷峻地瞇起眼來。
整個空間亦因這個消息而沉默了片刻——
唐諒的黑眸蒙上一層鋒利的寒芒,他緩緩地開口: 「查出是誰了?」
歐陽訣挫敗地搖了搖頭,「我也是一小時前才收到這項情報,不過我已經派出一批人去徹查了。」
腦中迅速思索後,唐諒轉向一旁的程亦道:「讓藍武堂全力對外探查。」
「嗯,我會讓青武堂在最短的時間內,鎖定可能的叛徒。」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總部去調派人手了。」點點頭,歐陽訣便起身離開了。
歐陽訣離開後,程亦為唐諒再倒一杯酒。
「最近最好不要把楊立給撇下。」端起自己的酒杯啜了一口,程亦淡淡地建議。
聽到這淡淡的關懷,唐諒對好友浮上一抹瞭然的笑意,接著再次端起酒杯,對他做個乾杯的動作後,快意的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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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被一片烏雲給籠罩住的唐諒,站在自己的休息室門口!深沉的目光,望著空空如也的絲綢床鋪,幾秒後,他關上房門,一邊往地下停車場走去,一邊拿起手機撥通電話給楊立。
「諒爺,您要離……」仍待在特助辦公室努力批核文件的楊立,停下筆,看看腕中的表,他不解地搔了搔頭,這時間,主人應該還沒要離開公司才對。
「席沐容,有搬家嗎?」
主人怎麼問起無緣的主母來了?楊立驚愕地張大嘴巴,久久吐不出半個字來。
自從那一天後,主子一副沒發生過什麼事情的樣子,連對陳敬他們父女也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怎麼……
「楊立,我在問話,沒有叫你動腦。」手機傳來的驚喘,再白癡的人也知道他在攪動他那呆滯的腦汁。
「沒有,我還沒有機會問沐容小姐。」察覺到主子的不耐煩,楊立立刻簡短的回答。
隨著他的話落,唐諒掛上電話,啟動車子,一個例落的回轉他離開了公司。
一離開公司,轉入一條四線道的馬路之後,唐諒看看後照鏡,警覺的左右更換車道,最後他確定自己被人給盯上了。
技巧的繞了幾圈,將身後的車子甩掉後,唐諒開始暗忖著——
看來這個叛徒在天武門的權力不小,在短短的時間內,竟已知道自己骯髒的勾當曝光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現在有一股嗜血的衝動。
前頭閃爍的施工燈號,讓心不在焉的唐諒順著路標行駛著。
車子一轉進巷子,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快速地伸手至座位底下撈起手槍,才竄出車子,便聽到子彈打在車上的聲響。
幾個翻滾,唐諒找到一處掩蔽,銳利的眼睛幾秒後即鎖定第一個目標,開始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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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開門,容容的呼吸霎時停頓,雙唇微微開啟——
天呀!立在門口的人,是她壓根就不會想到的人。
唐諒瞇起眼,目光如刀地看她一眼之後,便不客氣的越過她踏入客廳,將已快支持不住的身軀丟入沙發。
訥訥地闔上唇瓣,容容只考慮了幾秒,就放棄躲回臥室逃避鴨霸門主的想望,委屈的關上大門,不情願地步向客廳,並防備的坐在來人的對面,然後垂著頭,不敢與之相望。
身體的不適讓唐諒換了個姿勢,銳利的眼眸直視著頭顱低到幾乎要貼在胸口的小妮子。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坐在那裡永遠不抬頭!」低沉的聲音首先劃破整個寂靜的空間。
不得已,容容怯怯的抬起頭。
「我……」該說些什麼好呢?真是倒霉!她又沒有叫他來,她還不歡迎他哩!
雖然乍見他的那一剎那,心裡好像有冒出小小、小小的快樂泡泡,但那又不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