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親是王后娘娘的姐姐,我與公主是表親,多少,會像幾分吧?」
「是嗎……就不知道,聲音是如此,容貌又像幾分呢?」
「拿我這個粗人和公主比,是對公主的大不敬!」無意繼續這個話題,楚紜佯怒。「公主是何等的花容月貌,怎麼可以拿她和男人比?」
「公主確實是絕色……我還真對公主失禮了。不過,我委實想拜見閣下尊容。」朱邪子揚深思好一會兒,才問道:「能否請提督脫下頭盔見上一見?」
「納蘭齊雷是戰士,在未卸下公主侍衛的任務前,恐怕必須隨時備戰,這身戰甲若是嚇到了車茲的諸位,還請見諒。」
「那倒無妨。我只希望在提督離開車茲前,能見上一面。」朱邪子揚對納蘭齊雷的固執,不解的挑了挑眉。他到底漏了什麼東西呢?朱邪子楊皺眉想。
一是因為之前,他曾聽過步樂公主與納蘭齊雷間的曖昧傳聞,二則是他親眼見到步樂公主對納蘭提督的依賴;這些讓他對納蘭齊雷的真面目起了好奇。
楚紜虛應道:「若情勢許可的話。」
「不過,有件事恐怕得先告知提督一聲,閣下若是這副打扮,恐怕進不了車茲王宮,王宮有規定,外國人不許武裝。」朱邪子揚特別提醒了這麼一句。
「謝謝朱邪大人好意,我明白。」楚紜當然清楚這些王宮規矩,因為在西驪也是如此。反正她一與雷哥哥換手之後,還要不要武裝,就看雷哥哥的意思。
「至於公主要求延期入關一事……」
「不能延。我會親自告訴公主這一點。」語罷,朱邪子揚就往公主營走去。
「不必麻煩。」楚紜召來了士兵。「傳令讓伊那過來。」
朱邪子揚丟來一個銳利的詢問眼神,楚紜只是笑道:「我聽說了朱邪大人對於公主和……週遭的人有所顧忌。」
朱邪子揚馬上知道提督指的是什麼。「既然閣下知道這件事,那我就直說了。今後,提督不需要亦步亦趨的跟著公主。」
「不過,我對朱邪大人,也有同樣的顧忌。」毫不畏懼,楚紜踏前了一步。
「朱邪大人想守護車茲王的名聲,而我也想保護公主的安全,所以今後,咱們兩個有話要告訴公主,就由公主奶娘來轉達好了。咱們無論有誰要面見公主,至少公主奶娘一定要在場。」
朱邪子揚很乾脆的攤開手。「反正公主即將是車茲王的,我無所謂。」
楚紜看他笑的開心之至、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遺憾,和前夜對她的強硬態度截然兩樣!不知怎的,她總覺得他那笑容有些詭譎。
「非要入關不可嗎?」燕河慌張的問道:「這下,瞞不過的啦!」
「瞞不過也得瞞。」瞄了眼站在營門口笑看著他們對談的朱邪子揚,楚紜盡量一面擋住燕河的身子不讓他瞧見,一面壓低聲音。「我已經放出了玄蒼,雷哥哥若己出發,至遲兩天內,玄蒼或玄紫會有回音,眼前,走一步算一步。」
「提督勸勸朱邪大人吧?入關很麻煩的。」
「我當然知道,不用你多嘴。」露出危險的目光,楚紜沒好氣的說道:「總之,入關後必須將大部分士兵留在關外,紫襟也好,藍襟也罷,我只能選出十名衛士,一路護送你,其他都是車茲人——你給我小心點。」
楚紜出了公主營,還對他特別交代了句:「如你所見我可沒和公主怎樣。」
「我確實明白了。」朱邪子揚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可是,公主為何哭得這麼傷心?」
「還不是因為丟了東西嗎?」楚紜轉過身,對著他不客氣地插著腰。「你可知道西驪王家有個習俗,凡是王室女眷,王上會賜下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似曾聽過,但聞其詳。」
「是枚刻有西驪王家象徵飛翼圖樣的鎖片。」楚紜不免想著,他會聽進她的話幾分?四枚兵權印符是同款一式四份的金鎖片,而王眷則是圖樣相通的和闐玉珮,楚紜故意透露她混合過的消息,想要誤導朱邪子揚交還她的東西。
「提督突出此言,用意何在?」他只是淡然一笑,彷彿不解。
「公主丟了那東西,深怕到時!貴國那精明的朱邪王翻臉不認人,公主不就委屈了嗎?就不知……朱邪大人見過那東西嗎?!若有還請別再讓公主傷心。」
看著提督堅決的態度,朱邪子揚雖然知道提督的話是針對他而來,但是,一想到公主連這些話都告訴了納蘭齊雷,不免火氣上升。
他不都已經允諾過公主,會還她金鎖片了嗎?她又何必要納蘭齊雷替她出頭?她怎麼不相信他?若從其他侍女口中聽到這些話,朱邪子揚也許會考慮還給公主東西,但,就只有納蘭齊雷出面,他偏不還!
「即使是有,我也會親自奉還公主,無須提督操心。提督盡可安心,公主到了車茲,有我護著她,沒人敢說她不是。」
裝傻不還是嗎?楚紜急了,追問道:「其他人也罷,你能在朱邪王面前保的住公主嗎?保不了,就把東西還來!」
「我能!車茲國沒有我不能保的人!」
楚紜錯愕地看著眼前氣勢狂妄的他,無言以對。
他……總不會自認為他可以勝過車茲王吧?這個人,實在大自以為是了!
聽到頭頂上兩隻老鷹的叫聲時,納蘭齊雷這才抬起頭,看著盤旋在空中的飛禽。他伸出手臂,喚道:「玄蒼!」
其中一隻大鷹朝他衝下,嚇得坐在齊雷前面的公主忍不住往他懷中躲去。
「沒什麼可怕的,公主。」納蘭齊雷不禁莞爾一笑。「這是楚紜的玄蒼,和我的玄紫成對,您不是見過嗎?」
「人家說,寵物都像飼主,我總覺得玄蒼比較凶暴。」
「是嗎?一樣是西驪提督,我居然在公主心中缺了氣勢啊!」齊雷注意到玄蒼的腳上綁著信柬,他猶豫了一下,緩緩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