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感覺又來了……楚紜臉上雖然依舊掛著動人笑容,但是,臉龐上,卻多了兩行清淚。「我該不是得了什麼愛哭病吧?」
嘶啞的自嘲低笑著,楚紜想,朱邪子揚和燕河相愛是好事,她自己怎麼會沒氣度的為此事心痛呢?她該祝福他們不是嗎?畢竟他對楚紜,只剩滿懷怨恨了啊!
況且她昨晚就決定,她再也不要愛他了!不愛,就不必忍受他移情別戀的痛苦。而且,現在她能笑的那麼燦爛,該是表示,她的心情已經成功轉換了!
「肯定是生了怪病。」端著僅存的驕傲,楚紜怎樣都不願承認……
楚紜好不容易在第四天,學會身邊沒有他,也能夠成功入睡;不過,當天晚上,她才睡下沒多久,床邊就發出巨響,驚醒時,只見他一臉怒氣的瞪著她。
「怎、怎麼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麼生氣的模樣。這幾天他都和燕河在一起,她連他的臉都沒見著,心裡實在不明白、他這麼氣急敗壞是為了什麼?
「該不會是燕河……」她臉色逐漸變白,猛地撐起身子。「燕河絕不是有意的!不論她做了什麼,都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
「我管她做了什麼!」他將她半臥著的身子拉進懷中,一把攫住她發出微弱掙扎的粉嫩唇瓣,強硬橇開她牙關,如以往的每個夜晚,吻得她無力反抗。
「你倒是睡得挺安穩的!納蘭楚紜!」他原以為利用燕河,若讓楚紜有一點點的妒意出現,他也就甘心了,但,楚紜仍不把他當回事!
本來看在燕河與楚紜有幾分神似,他確實打算要了燕河,但是,每到了緊要關頭,他卻忘不了楚紜的一切,每每敗興離去。一連三天,他都功敗垂成。
讓他感受這奇恥大辱的罪魁禍首,是楚紜!終於,他拋下燕河,來見她。
他炙熱的氣息依舊能讓楚紜想起他的柔情,只是,她苦澀的嬌喘問道:「你……怎麼能丟下燕河不管?她……在等著你呀!」
「就算她等到死,我也不要她!」
「可是,你都已經抱了她,怎麼可以、可以不給她個交代?」
燕河是為了同盟前來,心甘情願的委身於他,就算楚紜自己不能得到幸福,至少,她想看著妹妹得到。
「那你呢?紜兒……」聽到她提到「交代」兩字,他的怒氣稍微退下。她會向他開口索求嗎?若她真有點在意他的話,不是也會想要有個名分嗎?他伸手撥開她額前幾絡紛亂髮絲,嘶啞道:「你就不想要我給你任何交代嗎?」
楚紜愣了愣。她一開始就知道,即使她說了、他也不可能給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她老實的回答:「……我從沒想過這件事。」
「該死!」他一面氣憤的詛咒著,一面強勢的再次吻上她。
除了利用身子的自然反應,逼她不得不短暫的降服他以外,他究竟還有什麼方法留下她的人、連同她的心?怎樣才能讓她承諾不再想西驪的所有,只想著他?
狂風暴雨般的他,讓楚紜這一夜,仍舊難以入眠……
接到茶木兒的通知時,因為厭食而躺了數天的楚紜,連忙拖著衰弱乏力的孱弱身子,匆匆忙忙趕往別苑。一連五天,聽說朱邪子揚繼續逗留別苑,她還以為他們之間該和好了,但是,怎麼又起爭執了呢?
別苑大堂裡,只見冷漠高傲的朱邪子揚,充滿肅殺之氣的坐在主位上,而納蘭燕河則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跪在地上磕頭哀求著。
她一趕到,及時攔下守衛要將燕河拖出別苑處刑,忙以手肘撞開士兵。
「住手!」她又急忙跪下、抱住燕河顫抖不停的身子,安撫她。「燕河!沒事了、沒事,有姐姐在。不怕,姐姐來了。」「她偷了我的東西。」朱邪子揚早猜到楚紜一定會出面,而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發現燕河企圖偷走他配劍上的玉飾藏在身上時,他本也不想對她的少女情懷小題大作,只是突然想到,利用燕河,也許可以誘使楚紜立下另一個承諾。她能為西驪獻身於他,那麼,這次救燕河的命,他要她承諾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他冷笑著。「敢冒犯車茲王,即使她是西驪使者,我也不會饒恕她。」
「只不過是個小東西,有必要殺她嗎?」楚紜回頭,眼神中帶著全然不解的疑惑。
他的愛怎麼這麼奇怪?以前還愛著楚紜時,可以面不改色的贈她赤血玉;現在,雖是燕河自己不規矩而肇禍……燕河不過拿他東西,他卻小裡小氣的要殺她?
「哼。我是可以不殺她。」他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但……看你怎麼說。」
楚紜絕美的臉龐顯得蒼白至極。她深吸了一口氣後,表情平靜下來。
「燕河,是我嫡嫡親的惟一妹妹。我曾在亡母面前立誓,會一生照顧她;若你一定要處罰她,那麼由我來承擔她所有責罰。」
他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朱邪子揚高傲地挑眉冷笑。「你認為你有資格為她說情嗎?你也不過是個侍寢的奴婢,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不過,你……」
他正要開口提出條件,卻被楚紜急躁打斷。「反正最糟的情況也不過如此,我不在乎。」既然他始終氣惱楚紜的欺騙,那她多擔下他對燕河的怒,又有何妨?
知道他似乎氣憤難消,楚紜不禁急了起來。她一個轉身,抽走了車茲士兵腰間匕首,一手護住燕河,一手就拿著匕首指著他。「今天,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有人要敢動她,我納蘭楚紜就和他拼了!你盡可以試試。」
回身冷眼掃視她週身的士兵們。「我倒要見識車茲禁衛軍,究竟有多強!」
朱邪子揚臉色倏地更為陰沉。除了惱怒楚紜仍膽敢杵道他外,更氣自己為何不敢真下令處罰她。要她依順他,反而激起她許久未見的脾氣,他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