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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照拂的床上,徐洛在情事結束後,將縮成一團的楚海棠,摟進懷裡。儘管他很想讓楚海棠止面面對自己,可是她怎麼都不願意,他也無法強迫。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海棠聽見抱著自己的人,發出沉穩的鼻息,看來徐洛終於沉沉睡著了。
楚海棠輕手輕腳的將他的手臂推開,而後撿起自己被脫下的衣物,將自己白皙盈潤的身子全遮了起來,長髮垂落單肩,襯得臉孔更為美艷。
「笨徐洛!」
楚海棠看著徐洛安寧的睡臉,本想用力捏下去,以報侮辱之仇,只是手指才到徐洛英俊的臉上,心又軟了,眼淚撲簌簌掉落。
「你愛的到底是誰?是這偷東西的女賊?還是我楚海棠?」明知道這人睡熟了,不會回答她的疑問,但楚海棠仍癡癡的凝望著他,低聲詢問。
若徐洛愛的是楚海棠,卻抱了當賊的她,那這是一種背叛;但若徐洛愛的是當賊的她,抱著也是她……那更是背叛!
若真是如此,她楚海棠在徐洛心裡,更是什麼都算不長!
「笨蛋!」
又罵了一聲,楚海棠哽咽的將臉孔遮起,撐著不適的身子,離開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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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過去,朝陽升起,又是嶄新一天。
楚海棠回到楚家後,只微瞇了兩三個小時,便睡不下去了。身體又酸又軟,又疼又麻。
照理來說,跟情人共度的第二天,應該很甜蜜,但她卻覺得自己很委屈,好幾次差點又淚水氾濫成災。
不想待在房間裡的楚海棠,索性打開了窗子,任金燦陽光射進屋內時,微瞇了雙眼,接著爬上窗外的大榕樹,躲進樹叢裡獨自掉淚。
身體很痛,可是楚海棠寧願待在樹上,也不想在她眼睛通紅的時候,被君彥哥或寒纓看見。
楚海棠就這樣坐在枝啞間,白玉般的雙腳無聊的前後擺動著,手則玩著身旁的樹葉,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兒庭院裡傳來喊人的聲音。
「海棠、海棠!」
大概在屋裡四處都找不到人,楚寒纓轉到庭院裡頭來找。
她一邊找,一邊喊,到了樹下,或許是雙胞胎的心意相通,她直覺的抬起頭,便看見坐在樹上的楚海棠。
「海棠!妳怎麼躲到這裡來了?快下來吧!」
楚海棠搖搖頭,不想下去。
楚寒纓困惑的瞧著她。「妳怎麼啦?徐洛來了喔!妳快點下來吧!」
一聽到徐洛來楚家,現在壓根兒不想跟徐洛見面的楚海棠,頭更是搖得飛快,「不要,我不要見他,姊,妳幫我跟他說我不在……」
「可是……」
楚寒纓為難的看看身後不遠處,難道海棠沒注意到,徐洛出跟著她身後找來了嗎?
「反正,我不要見徐洛啦!」
楚海棠打算更往樹叢深處爬去,但卻因身體不舒服,腳步踉蹌踩空,驚叫了一聲,便往下摔落,本以為會直接跌到地上,但跟在楚寒纓身後的徐洛,快步踏近,穩穩的接住楚海棠。
「為什麼不想見我?」
當楚海棠睜開眼睛時,面對的,就是徐洛略帶怒氣的質問。
第十章
楚家廣大庭園的涼亭裡,徐洛坐在一端,楚海棠窩在另一端,而楚寒纓領著宋媽,送上精緻茶點後,燦笑著對兩人說:
「你們倆好好談談。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一分鐘後,他們倆之外的閒雜人等就撤得一乾二淨,獨留二人在亭中對坐。
氣氛非常凝重,徐洛不說話,而楚海棠見他不說話,比不願意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著自己的茶。
良久,徐洛終於開了口。
「為什麼不見我?」
楚海棠冷笑以對。這還需要問她?他昨晚的行為,根本是外遇!
見楚海棠噘著嘴不肯看自己,徐洛歎口氣。
「妳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找妳?」
「不知道。」楚海棠又喝了口悶茶。
「我想將訂婚提前。」
這句話,總算讓楚海棠有了反應。
她霍然瞪視著徐洛,秀眉擰起。「為什麼?」
「因為我想早點娶妳。」
徐洛說著,將手伸了過來,握住楚海棠的手。昨晚過後,他更希望能盡早娶回楚海棠,他希望能讓楚海棠快點成為他的妻。
徐洛的手大而溫暖,讓楚海棠微微恍了神,但她隨即像被雷擊般把子抽回。
「我才不要。」楚海棠咬著下唇,恨恨的看著他。「我反悔了,我不要跟你訂婚,更不要嫁給你!」
「哦?為什麼?」徐洛看著楚海棠的眼神裡,有著她不解的笑意。
笑、笑、笑,還笑!她都氣成這樣了,徐洛還一副很得意的模樣!
「因為……因為……你外遇!」
不管這理由究竟合不合理,楚海棠都決定說個痛快。
「外遇?」徐洛臉上的笑漾得更大了。
「你跟我之外的女人……你們……你們……」
「我什麼時候跟妳之外的女人了?」徐洛說話的聲音慢條斯理,不過他已經準備好丟下一個大炸彈。「昨晚的--明明就是妳,不是嗎?」
轟的一聲,這句話在楚海棠腦中炸開。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徐洛翹起腳,手放在膝上,閒適的說:
「從妳第一次來偷鑽石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當時我靠近妳,聞出妳身上的清香。而後許多的巧合,也更讓我確定,那個想偷『True Heart』的人,就是妳。」
「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知道是我了……」楚海棠不敢置信的搖著頭,過往的事情一幕幕掠過腦海。
徐洛第一次放她走的時候……還有第二次讓她看地圖、笑著說「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信任她」的時候……還有告訴她,密碼藏在他房間的時候……
每次她想下手,徐洛永遠早一步等在那裡……這麼多的巧合,還有徐洛眼睛裡總是帶著的促狹意味……
楚海棠低著頭,緊抓住手上的杯子,雙手顫抖。